49.鍾情x49

前廳內的氣氛有些安靜。

所有人的視線落在前邊的人身上。

而那人立於光影間, 一身軍裝颯戾,側顏凌厲清雋,滿滿的禁慾冷峻。

而他此時單膝跪地, 凝望着身前的女人。

軍帽褪下, 眸子漆黑深邃, 清冷的疏離盡散, 添上了幾分柔意。

再聽他剛剛道出的話, 後期彈幕內翻炸了。

【????????】

【你要個頭!!】

【不不不不!你不要她!!我不允許你要她!!!!】

【啊啊啊啊啊啊,單膝跪地啊啊啊啊,我死了我死了!!!】

【盛美玉!就算是演的你也不能這樣說!!】

【媽蛋!美玉!你實話實說你!是不是饞我們家晚總的臉!】

【盛美玉, 單膝跪地夠夠的啦!!】

【美玉!你還記得你的探班女友嗎!】

【女友表示:她生氣啦!!】

【我真的實名羨慕季清晚了,嗚嗚嗚嗚】

【我擦!美玉你這樣太犯規了!!】

【嗚嗚嗚嗚嗚嗚嗚, 美玉你變了!揹着我們找狗了還不說, 居然還在這兒搞事情!】

【我真的很想悄咪咪的說一句, 我覺得美玉沒在演戲】

【前面沒演戲的別跑,加我一個!】

【艹, 這都單膝跪地,你說說誰還能讓美玉這樣??】

【組CP的事就別了吧,美玉探班的事不是還沒找女主角嗎?】

【對啊,又還沒有定論,你們這樣組CP, 之後打臉了怎麼辦?】

【但我投季清晚一票!】

【+1】

【衝啊!我要拉起我們慾望CP的旗杆!!!】

……

現場內, 幾人回神視線瘋狂移動撤離開。

林路留輕咳了一聲, “瑜, 不, 徐副官您這可真的是直白啊,哈哈哈哈。”

霍雪也回神開口給他們劇情走, “害,這徐副官喜歡我們家若雪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大家也用不着驚訝。”

季清晚聞言,順着她的話,眼眸微帶笑,開口問:“徐副官昨日說過這話了,今日又要追求我?”

這是給了臺階下了。

盛瑜接過點了下頭,漫不經心問:“若雪小姐答應嗎?”

季清晚收回自己的手,淡笑道:“我之前怎麼回答的,今天自然也是一樣。”

繼續追着。

盛瑜哪能不懂她的意思,不怒反笑道:“好,聽您的。”

話音落下,他起身隨意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衆人:“……”

聽個屁。

他們聽着兩人的對話,總覺自己是個多餘的人,這口狗糧吃得真他媽苦。

季清晚頂着幾人的眼神,輕咳了一聲,轉頭問首座上的秦訊,“姐夫,今日可是有什麼要事商量?”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秦訊點頭,“確實有要事相商,但先見過這位趙公子吧。”

蘇澤聞言起身,頗爲紳士的摘帽行禮,“在下趙莊,齊小姐好。”

季清晚頷首致意,“趙公子。”

“這位是茂盛商行的公子,今晚過來是爲了昨日的案件過來的。”秦訊開口解釋。

季清晚眨了眨眼,“昨日案件那麼多,您指的是?”

秦訊下巴朝林路留揚了揚,“林副隊。”

林路留連忙站起身,表情嚴肅道:“昨日處長您收到戰隊情報,下午三時會有敵方特務將絕密情報藏於茂盛商行的五號櫃內,可今早前去查看時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但商行的金條卻被盜竊走。”

季清晚聞言疑惑,“可這算是偷竊案,不應該去詢問警方?” ωωω ★Tтkā n ★C〇

關她什麼事?

林路留搖頭,“重不在金條失竊,是在金條內的東西,少帥將一封密函藏進了金條內,而趙公子助我們照看金條,而知道金條內有密函的,除了少帥外還有……”

話沒說完,他擡眸看向對面的季清晚。

“這是什麼意思?”

霍雪拍桌皺眉,“你們是在說雪兒故意將情報泄露出去了?”

秦訊見她眉梢皺起,掃了眼她拍桌的手,“手不疼?”

被他點出,霍雪表情瞬時一垮,正要查看自己的掌心,卻被他握走,他的指尖冰冷,貼在她被拍紅的掌心上,有些止痛。

霍雪身子一頓,秦訊似是覺得沒什麼不妥,繼續走劇情,“夫人消氣,我並未在指責小妹,只是這密保確實是被人偷走了,且小妹得到的情報也出了差錯,這裡頭必定有不同尋常之處。”

他視線掃過一旁的盛瑜。

季清晚也注意到了,微微側頭問他,“徐副官,你可知道這些事?”

盛瑜微微搖頭,“我的職責所在是保護您,關於小姐的工作,我並不知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霍雪眯眼看向他,直白反問道:“前些日子,可有下人瞧見了徐副官從二小姐的書房內走了出來。”

被人質問,盛瑜表情平靜,卻沒有辯解也沒有否認。

季清晚眉梢微擰了一下,“徐州韓,你是在對我說謊嗎!”

盛瑜垂眸,“不,我從來不會對您說謊。”

季清晚淡聲問:“那你說情報的事,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

盛瑜:“不是。”

季清晚停了幾秒,側頭對秦訊道,“姐夫,這事應該是其他人所爲,我會查清楚的。”

蘇澤明顯不同意這麼放過他,“齊處長很信任您的副官?”

季清晚聞言看他,“趙公子想說什麼?”

蘇澤搖搖頭,“防人之心不可無,處長您應該比我明白,而且密函丟失的事是大事,還需您仔細想想。”

“當然,此等大事,我自然不會感情用事。”季清晚頷首致意。

一旁的林路留皺眉,“可他如果在撒謊怎麼辦?”

季清晚聞言,輕搖了下頭,“不會,我相信他。”

說完,她就聽見了身旁人傳來的一聲低笑。

很輕,很低,稀稀疏疏的只能讓她聽見。

莫名覺得自己的耳朵有點燙。

季清晚悄無聲息的瞪了他一眼,示意這人老實點。

女人眼神似嬌媚,眼尾微勾。

淺褐淡眸內明明是斥喝,卻完全沒有威懾力。

反而一點點的絲絲縈繞心頭,揮之不去,勾着他蠢蠢欲動的心。

盛瑜微微垂下眼,掩着眸內情緒。

季清晚覺得自己警告應該有用,她重新迴歸劇情,開口說話,“這事我會給您一個交代,但……”

話音驟停,她感到自己垂在身側的手指忽而被人勾住。

而他似是完全不畏懼四周的攝像機,還用指腹輕輕地摩挲過。

這人,膽大包天。

衆人就聽她話音不知爲何忽而一頓,卻僅在一秒後,她表情平靜繼續開口,“但徐副官在我身邊這麼多年,如果他真的要異心,我也肯定早就發現了。”

秦訊掃過盛瑜,想了想開口,“此事再議,小妹和趙公子隨我去一趟書房。”

季清晚聞言點了點頭,“好。”

她正準備起身,忽而想起自己被人勾着的手,頓了頓。

下一秒,好在這人還是知道在拍攝,自然的鬆開了她。

季清晚轉身邁步往外走,寡淡眼神刮過他,裡頭寫着幾個字——你給我等着。

盛瑜擡了擡眉,不置可否。

霍雪看着兩人的眉目傳情,咳着出聲示意,“來,徐副官過來和姐姐談談。”

“談什麼?”盛瑜側頭看去,語調稍擡,慢悠悠問道:“談我和小姐的婚事嗎?”

霍雪:“……?”

你想得倒挺美。

-

畫面鏡頭跳到季清晚這邊,三人正往書房方向走,她側頭看了眼身旁的蘇澤,忽而輕聲問了句,“你的那幾張卡片選了什麼?”

蘇澤一愣,沒料到她會主動問他。

之前的緋聞算是他們團隊的有意爲之,可他確實是不知情,季清晚也是被利用了。

這次綜藝的出演以爲她應該不會再和他交流。

“怎麼?不能告訴我嗎?”季清晚沒聽見回答,笑着問。

蘇澤回神連忙搖頭,“不是,我選的木,前輩選的是什麼?”

“我選的是土。”季清晚推着下巴想了想,“然後你的身份就給了這個?”

蘇澤點頭,“我選好後就看到了自己的身份後,還撿到了一個紙條。”

季清晚一愣,“什麼紙條?”

蘇澤想了想,“到書房再給您看吧。”

季清晚眨了下眼,“這麼神秘嗎?”

前邊秦訊將書房門打開,身後的兩人邁步進入。

季清晚一眼就看到了桌面上的信封,皺了皺眉,“這是?”

秦訊點了點頭,“真正的信函在我這兒,昨日是我設的局。”

他隨手把信封拿起遞給她,“昨日你派人將這封信送到我這兒來後,我就讓趙公子調換出了信函。”

季清晚接過信封打開,上頭言簡意賅寫了一句話:

【情報有異注意密函】

她垂眸看着上頭的字跡,想起了之前在換衣間摸到的紙團。

【徐有異計劃照常】

字體一樣,是她寫的,但她卻選擇銷燬這張重新書寫,隱去了徐。

“還多虧了齊處長,我們今天這齣戲才得已演下去。”蘇澤疑惑問:“可您爲什麼又改變了情報發給我們?”

季清晚回神淡聲道:“局裡有人混雜。”

“果然如此。”蘇澤點頭,“少帥懷疑我們人中存有臥底,我命人查了所有人的資料,結果都是正常的。”

季清晚不意外,“我身邊的人查了嗎?”

秦訊擡眸看她,“徐州韓沒有問題。”

季清晚扯了下嘴角,“副隊呢?”

“沒有任何問題。”蘇澤想起什麼,伸手從懷裡拿出一封文件給她,“這是您之前讓我查人名,但信息應該已經被篡改了,查無此人。”

季清晚疑惑的接過,翻過幾頁落在紙上的人名。

【徐瑾】

她眼眸微閃,隨手合起文件,“好,有勞趙公子。”

“認識?”秦訊自然也知道她所查的人名。

季清晚淡笑搖頭,“偶然得知的人名。”

秦訊應了一聲,伸手將抽屜裡的文件遞給她,“這是今晚局裡發佈重要情報,記得保存好。”

季清晚點頭接過,“好。”

劇情講完,臨走時蘇澤給季清晚看了他拿到的紙團,裡面寫着一句話。

【晚上九點,004代替003】

季清晚眉心微蹙,實在是有些搞不懂這劇情發展了。

蘇澤看着她的表情,笑了一聲,“前輩有頭緒嗎?”

“沒有,完全沒有。”季清晚搖搖頭,“這回節目組完全是在燒腦。”

她側頭問秦訊,“秦老師您有沒有可以分享的,這回您總不是終極大boss了吧?”

秦訊淡淡道:“不是,我只是個有婦之夫。”

季清晚:“……”

蘇澤:“……”

這狗糧可真是來的猝不及防。

三人走出書房,季清晚看了眼時間快到七點了,想起了她自己開局收到的紙團。

她眼眸微閃,輕聲開口,“我去一趟三樓天台。”

留下兩人,季清晚邁步走過長廊往右側的西洋房樓走去。

-

夜色幽暗,房內的樓梯盤旋,女人的身影纖細高挑,邁步拾級而上,腳步踏着瓷磚面,細微作響。

牆邊的燈光昏黃,照映着女人身後的影子,有些曲折。

“吱……”

三樓天台被門窗掩蓋着,五彩的玻璃折着夜色微光。

季清晚走去伸手推開玻璃門,門頁轉動,細微的聲音響起。

她腳步移動,踏上天台地面,可僅僅一秒,她身子瞬時頓住。

“咔嗒。”

一道極近的聲響從身後傳來。

季清晚眼神一凜,還沒來得及轉身,忽而感受到什麼冰冷的東西隔着衣服抵着她的後腰。

生硬,令人毛骨悚然的觸覺。

是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