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一 某種意義上的宿命論③

“看來,我得讓你在實戰中練習了?”

“啊?實戰?”

伊莎貝拉邪魅一笑,說:“明天,你就去老開發區轉一圈,邊轉邊僞裝。”

阿尚可沒想到她會有這種要求,第一反應就是拒絕:“那怎麼行?你忘了上次——額不提這事,反正那兒已經會有人了。而且你不是聽見了嗎?瑞貝卡說,她的同學這幾天就指望着去那兒呢——”

“要的就是這個,要是不讓你有點‘心驚肉跳’的東西,怎麼可能練得好這門本事呢?”她特意加重了“心驚肉跳”四個字,還很應景地搭上了阿尚的肩膀。“除此以外,你還有什麼手段,能趕在這幾天之前把事情解決呢?

“再說了,就算出了什麼問題,你也不可能碰上個認識你的人啊?你看咱們買菜打工,有誰認出來了麼?那些找我們的人,都不知道我們在這。

“而且,我當年可不就是這樣練出來的?在追殺中學會僞裝,在求存中學會欺騙……你可不能指望,你腦子裡的柳伊拉會突然大發慈悲,把什麼都告訴你……作爲宿主,我們不都清楚麼?神明比誰都不可信任。”

阿尚不做反應,只是低頭嘆氣:“誒……行吧,就當是這麼回事吧。”

這兩個人,似乎都不把“宿主”當作回事,彷彿只不過是個尋常身份一般掛在嘴上。

“那今晚呢?可以休息了嗎?我有點——”

“繼續練,別想偷懶。雖然不知道你練這個是爲什麼,但技藝當然是越純越好的嘛。”

在某些事情上,她還蠻執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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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瑞貝卡穿好了衣服纔想起來,今天放假了。

這才週五,就休息了,讓她一下子有點不習慣。她在腦海中回憶今天的課表,打算自己在家搞定。然而飄進腦海的,是另一件事情:

“那兩個二貨,不會今天就去了吧……”

她看了看窗外,緊實的樓房間,隱隱投進了朝陽的金光。時間還早,要不要做些什麼呢?短暫思考過後,瑞貝卡走出臥室,敲響了阿尚的房門。

咚咚咚。

咚咚咚。

“叔?我想用一下電話。”

沒有迴應。她知道,現在這個點,他怕不是還在睡覺。畢竟是個上夜班的人,雖然沒多晚,但也不能苛求他六點過就起牀。昨天是爲了打電話請假,前天是爲了送自己看醫生,今天……

嘎吱,門開了。

阿尚耷拉着眼皮,低頭看着自己的“女兒”:“你要用電話?幹嘛?”

“要電話還能幹嘛?打電話啊。”

“……打給誰?張老師?”

“少問!”

於是阿尚大抵也猜到了是誰,大大方方地將電話遞了出去。“記得長話短說,省點話費。”

瑞貝卡一把拿過電話,主動關上了門,遠離了阿尚的房間纔開始撥號:

“五七九三……四四……”她回憶着莫文告訴過自己的電話號碼,心中懷着忐忑,用顫抖的大拇指摁下每一個數字。最後,看着屏幕上的電話號碼,她猶豫了很久,才終於按下撥號鍵。

小小的方盒子裡,傳來悠揚的旋律:

“我愛你——我的祖國!你的——嘟。”她意識到,接通了,於是趕在對方開口之前就說:

“喂?您好,請問是莫文家嘛?”

“是的,我是莫文的父親,請問你是?”

電話那頭是溫柔的女性嗓音,很憔悴疲憊。她嚥了口口水,稍稍調整了心態——那頭可是自己校長的妻子……

“那個,我是莫文的同學,有事想找莫文。”

“哦……是什麼事啊?”

“額,這個……是,我們約他出去玩的事情。”她隨口編了個還算可信的理由,希望自己的校長不會識破。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後她聽見了很小的喊聲:“文文!你說的那個同學打電話來啦!但怎麼是個女同學啊?”

隨後,清亮的少年聲佔據了電話線:“喂?”

“莫!文!”

電話那頭又一次沉默,過了好幾秒纔有聲音:

“……瑞貝卡?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我來救你的命啦。”

“……啥,啥玩意?”

一聽到這個二貨的聲音,瑞貝卡就有些止不住地火大,分貝也逐漸升高:“你是不是打算和那根竹竿去老開發區?你知不知道那裡很危險的?”又是好幾秒過去,對方呆呆愣愣的聲音才傳來:

“你爲什麼要關心這個?”

“你說呢?”瑞貝卡很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但她還真沒想到一個合適的理由,畢竟她確實沒必要管這事。但不知爲何,她就是想管。

“……好吧,但是那裡已經不危險了,劉湘沉上週末溜出去看過,那裡安全得很,和普通的市區沒什麼兩樣。”

“他說你就信啊?你敢保證他說的全是對的啊?要是他還有沒看到的地方,然後你倆死在那裡,這樣好嗎?”她越說越激烈,語氣也越重,彷彿一個飽受詬病的怨婦。

“不是,你怎麼回事啊?好好的說這些?”顯然,對方也開始來火了。

畢竟莫文是很渴望去那裡的,在已經得知安全的情況下,他對於魔法環境的嚮往,比一般男生渴求小黃碟還要熱切。結果,這個想法居然被自己的同桌一頓痛批,他能好受麼?

“我還想問你怎麼回事啊?好端端的放假不呆在家裡去送死,很好玩嗎?”

“誒,你這人——”

“那你去嘛,去!等上學了我跟屍體當同桌!”

啪。

對方掛了。

莫文捏着電話聽筒,有些難以置信地聽着裡面迴盪的“嘟——”聲。他心裡除了莫名其妙,還有種莫名的沉重。畢竟被一個關係不錯的女生給吼了一頓,怎麼說都不可能好受。這時候,他想起劉湘沉說過的一句話來:

“女人嘛,都是不可理喻的。”

他搖搖頭,心裡感慨着這話說的真對,把聽筒插了回去。

然而就在他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電話又響了。莫文一臉詫異地回頭,重新接通。

他聽見瑞貝卡憋着哭腔,模糊的嗓音帶着電噪聲穿過電話線:

“那你,你就不能安全點?你把我帶上嘛……”

此時,他心裡的震驚程度,不亞於看見劉湘沉生吞蝌蚪。

“我真的怕你死在那裡,行不行?你知道的,我……我能感覺出來哪裡有危險的,你瞭解我,你知道我很可靠的……”

“……啊我知道,但是……你剛剛不是還說那裡很危險——”

“那是對你,對那根竹竿!不是我!你知不知道,魔力對我來說和不存在沒有區別的?!我不是和你說過,我能在很濃的魔力裡面行走的?我,我,我還能應對很多情況,能在沒有外置魔力的時候用魔法,我——”

兩頭都沉默了。

莫文想不通,猜不透,於是他說:

“那……那好吧,你真的要來的話,要不要我去接你嘛。”

“用不着!!你——你說個時間,說個地點!我……我肯定準時。”

“那就說定了,下午一點我家樓下,你知道我家在哪的。”

“嗯,說定了。”

啪。

對方又掛了。

莫文注意到,自己的心臟跳得很快,臉上也有熱乎乎的感覺,好像還冒了幾顆痘。可能是定得太倉促,自己心裡沒底,所以急了,除此以外他想不到別的可能。

“女人嘛,都是不可理喻的。”

劉湘沉,你是真他媽的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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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貝卡抹了抹眼角,轉過身就看見叔叔十分嚴厲地盯着自己。

“叔?!”她像是做了什麼壞事一樣,連忙把電話藏在身後,似乎忘了那玩意都不是她自己的。

“纔剛剛好了一週,就像去危險區溜達?你是——幹嘛?”

他是對突然搭住他肩膀的伊莎貝拉問的。結果這女人只是露出一個非常危險的壞笑,便將他徑直拖進了房間,不給他一點發揮的機會。瑞貝卡愣住了,這才注意到自己剛纔下意識藏電話的動作很不對,把那東西丟在了茶几上。

她自己坐在沙發上,心中不安、愧疚、忐忑層層重疊。她當然記得自己纔剛好一週,可是……可是莫文要去老開發區啊!我怎麼能看着他去,然後無動於衷?正常人都會想辦法的好嘛?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

勸又勸不住,除了親自去保駕護航還有什麼辦法嘛……可是,叔叔會很擔心……

她在心裡如此抱怨着,把頭埋進了膝蓋裡。

然後,阿尚一臉無奈地出了房間,看着沙發上十分低落的瑞貝卡,用非常不自然的語氣說:

“額,瑞貝卡,你可以去。”

“……啊?!”

一·三 少說話,多幹事③一·十三 殊爲神,殊爲人①一·五 仄起①一·十三 殊爲神,殊爲人①一·五 仄起③一·十 詛咒②一·九 一切巧合轉緣分②一·三 少說話,多幹事③一·三 少說話,多幹事③一·二 好男兒不問收入③一·十 詛咒②一·十二 “我們的父”⑤一·三 少說話,多幹事③一·七 人與神與人③一·九 一切巧合轉緣分②一·十二 “我們的父”⑥一·八 一些風沙與海鹽③一·十三 殊爲神,殊爲人①一·十四 所謂給予,都是索取③一·十五 詭異之處②一·十四 所謂給予,都是索取③一·二 好男兒不問收入②一·八 一些風沙與海鹽⑤一·六 “組織”③一·九 一切巧合轉緣分①一·八 一些風沙與海鹽②一·九 一切巧合轉緣分①一·十三 殊爲神,殊爲人③一·六 “組織”③一·九 一切巧合轉緣分②一·十二 “我們的父”③一·四 胡謅嘛,誰不會啊?③一·十二 “我們的父”⑥一·七 人與神與人③一·八 一些風沙與海鹽③一·十六 一場會議①一·九 一切巧合轉緣分③一·九 一切巧合轉緣分②一·五 仄起②一·十二 “我們的父”⑤一·二 好男兒不問收入②一·八 一些風沙與海鹽②一·四 胡謅嘛,誰不會啊?①一·十三 殊爲神,殊爲人①一·九 一切巧合轉緣分②一·二 好男兒不問收入③一·七 人與神與人③一·十二 “我們的父”③一·七 人與神與人①一·一 昔日麻煩找上門③一·四 胡謅嘛,誰不會啊?①一·六 “組織”①一·十二 “我們的父”③一·十一 某種意義上的宿命論①一·十二 “我們的父”⑥一·十一 某種意義上的宿命論③一·一 昔日麻煩找上門③一·八 一些風沙與海鹽④一·七 人與神與人①一·八 一些風沙與海鹽②一·九 一切巧合轉緣分①一·二 好男兒不問收入③一·十二 “我們的父”①一·二 好男兒不問收入②一·一 昔日麻煩找上門②一·五 仄起①一·五 仄起①一·三 少說話,多幹事①一·十五 詭異之處③一·十一 某種意義上的宿命論③一·十二 “我們的父”③一·十四 所謂給予,都是索取③一·十一 某種意義上的宿命論①一·八 一些風沙與海鹽④一·十二 “我們的父”⑦一·二 好男兒不問收入②一·十 詛咒②一·十三 殊爲神,殊爲人②一·五 仄起②一·五 仄起③一·八 一些風沙與海鹽③一·八 一些風沙與海鹽②一·十 詛咒①一·四 胡謅嘛,誰不會啊?③一·十二 “我們的父”④一·十三 殊爲神,殊爲人①一·五 仄起①一·十四 所謂給予,都是索取①一·十 詛咒②一·二 好男兒不問收入①一·五 仄起①一·十五 詭異之處①一·九 一切巧合轉緣分②一·一 昔日麻煩找上門③一·二 好男兒不問收入①一·十一 某種意義上的宿命論②一·十二 “我們的父”⑤一·十四 所謂給予,都是索取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