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源再次醒來,身上穿着病號服,卻趟在豪華的房間裡。
爲什麼會感覺有點熟悉?
看着天花板卻不知道熟悉在那。
房門被打開,看着走進來的人問“我在那?”
“在家。”
“你家還是我家?”
“我家不就是你家嗎?”那人說完坐下削起了蘋果。
牀上的人發出冷笑。
於深聽在耳裡開口道,“爸爸有事在公司來不了,這是在S城的別墅。已經給你吩咐肖教授爲你安排了接下來的化療。”
“我不治。”
“不能再拖了,把你從倉庫救出來你知道爸爸急成什麼樣了嗎?”
“七年前,把媽媽的骨髓移植到你身上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在乎我的生死了,現在說這些不覺得搞笑嗎?”
於源望着對方,明明對自己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沒想到現在盡能如此平靜的說出來。
時間真的會磨平傷疤。
手中的水果刀被放下,於深在心裡深吸了口氣。
這個塊疤他們始終都要面對。
“我從沒想過要什麼母親的骨髓,我也不知道父親當初爲什麼做出那樣的決定。但我能感受他這幾年過得有多不好也能想象到他當初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有多痛苦。”
“你怎麼知道他過得不好?”
“你知道我有多希望骨髓不是移植到我身上嗎?如果可以我現在就能把骨髓給你。”
“說的好聽,那你倒把骨髓移植到我身上啊?”於源情緒有點激動“就怕你捨不得,父親捨不得。”
“怎麼會捨不得,你是我妹妹。”
牀上的人只是冷笑,淚卻不自主的從眼中流出。
在親情和愛情面前說什麼做什麼又何必去爭個對錯呢。
事到如今又能改變什麼。
於深也抹去眼角的淚水,開口問“吃點蘋果吧。”
“沒手。”
“張嘴。”於源把遞到嘴邊的蘋果吃進口中。
“怎麼還是那麼愛打架?‘’
“問你女朋友咯”
“我和她早就分手了。”於深說完又開口,“你怎麼不問我爲什麼幫她搞你?"
“警察來的時候我在倉庫裡看到你了。“
於深微笑着勾了勾嘴角。
“襲瑤怎麼樣了?”於源擔心的問道。
“她沒什麼事,只是倉峰有點麻煩。”
“倉峰怎麼了?還有你的突然出現又是怎麼回事?”
“何志柒告訴我的。”
“何志柒?”牀上的人驚訝,最後在倉庫給她擁抱的那個人是他。
“嗯。當時我剛剛下機場就接到了他的電話說你出事了,警也是他報的,倉庫也是他帶我們去的。”
“他是怎麼知道的?”
於深搖搖頭,觀察着對方的情緒小心翼翼的說道,“何志柒也受傷了,倉峰進了拘留所等着開庭審判。”
於源只覺得心頭一個霹靂,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都怪我。”說着想起身,被身邊的人制止。
“你還想去哪?於源。”
“當然是找他們啊!”穿着病號服的人繼續往外走,
“你給我回來。”於深一把抓住對方,“先把你的命保住再說。”
於源停下腳步淚水氾濫,“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現在卻什麼也做不了。”
“你告訴我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打架鬥毆的是我,爲什麼我不在拘留所裡。”
“我自有辦法。”
“什麼辦法?又是用錢嗎?”於源質問,“你除了用錢還會什麼,於深。”
“你覺得我接近蘇黎的目的是什麼,就是爲了應對這一天的到來。”於深解釋,“我搜集她的欺凌罪行和身後江哥們的違法行爲就是爲了有一天出事能力保你。”
“那倉峰呢?”
“他捅人了,保不出來。”於深剛說完,身邊的人立馬轉身了離開。
“你出不去的。”
“什麼意思?”於源已經想到這棟別墅了有多少保鏢守衛了。
“父親和何總已經請了最好的律師幫忙處理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病情控制好。”
於源停在門口一動不動聽着對方繼續說道,“還有何志柒,他父親已經爲他和喬總的女兒訂婚了。”
“我從不希望你難過,但有些事實你必須要面對。”
說完對方走出房間,門被關上。
房裡的人無力靠着牆癱坐在地上,雙手抱着頭哽咽起來。
房間很大,一點也不熟悉,明明還活着,卻比死了還難受。
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卻總是連累身邊的人。
如果死去能讓她們幸福,那就沒必要接受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