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鮮血沾染到賀子淮的臉上,他那麼嫌棄,多髒啊,他怎麼能允許這種骯髒的事情發生。
已經提前準備好的紗布,只要刀子刺進去,他就會立刻用紗布抱住,他賀言愷的鮮血可以肆意流淌,在千萬不要沾染在他的身上呢。
他戴着手套,就連腳上都套着腳套,絕對不會遺留下任何的證據,誰也不會找到他。
他欣賞着,欣賞着還在熟睡的賀言愷,他即將成爲一具屍體,真是令人期待。
賀子淮輕薄的脣緩緩開啓,魅惑又冷血的說着:“一,二,三……”
說着話的瞬間,手已經再起握緊了刀,朝着賀言愷心臟的位置,狠狠的,狠狠的刺進去!
可是,下一秒,賀子淮便突然睜大了雙眼看着牀上的人。
他,他竟然突然睜開了雙眼,甚至眼疾手快的用手按住了他的手腕,狠狠朝一旁掰過去,刀就掉在地上。
賀子淮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不敢相信,明明熟睡着的人怎麼會突然醒來,他明明做的萬無一失。
他們都離開了,病房裡只有他一個人,他是看着賀言愷睡着了才進來的,還親自試探過,他沒有醒來。
一個普通人,即便再會掩飾也做不到這樣真實,他!
“你,你不是睡着了嗎?”
賀言愷從容的起身,靠着牀頭,嗓音沉沉:“我原本已經打算,將公司交給你來管理,可你很心急。”
他擡起頭,狹長的眼睛狠狠一眯:“又要殺我。”
又要殺我。
又,是啊,他賀子淮三番五次的想要殺了他,可他,好像每一次老天爺都會眷顧他,都會讓他死裡逃生。
這讓賀子淮覺得自己簡直太蠢了。
“你裝睡?賀言愷,你玩的夠陰的!”
“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吧,我要是不裝睡,還不知道,你對我有那麼大的仇恨。”
他始終語氣平靜,甚至辨不清喜怒,說實話,跟賀子淮已經沒有什麼所謂的喜怒了。
他現在只想儘快的解決他,讓一切都可以結束。
現在到了,讓一切都歸於平靜的時候了。
賀子淮瞥了眼掉在地上的刀,深深看了賀言愷一眼,快速的彎身將刀撿起來,指着他道:“今天可是你先算計我的!”
“我要是不算計你,豈不是早就被你殺了?”
賀言愷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鄙夷的,嘲諷的,那種高高在上的諷刺,讓賀子淮的心極度扭曲,他賀言愷有什麼,不過只是生在大房,成了賀家的長孫,不過是比他更加尊貴!
他緊緊攥着手中的刀,沒關係,他還有機會,只要現在他用力的刺過去,他完全還有機會殺了這個男人。
“也好,親眼看到你痛苦的死去,似乎比你睡着了死去,更加叫人感興趣。”
賀子淮說着話就走上前,賀言愷卻略擡手,他防備的停下了腳步,就聽賀言愷道:“雖然我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但是你還可以爲你的母親和妹妹爭取一個安穩的生活,如果你現在就放下那把刀的話。”
“放下?怎麼可能!這件事跟她們沒有關係,是我和你之間的個人恩怨。”難得的,提到譚秋和賀妤沫,他有些激動,有些急了。
也許在賀子淮的心中,他最最重要的人,就只有她們兩個,一個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一個則是親生妹妹。
除此之外,沒有比他們在親近的人了,他們身上流淌着的血,纔是真正融合在一起的血。
他可以爲了一切而死去,但她們不行,她們要帶着他的恨,帶着他的生命,血液,鮮活的活下去。
他激動的手一直在抖,好像下一秒,就可以將刀扔下來,他們距離不遠,想要打中要害,完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提到了家人,他似乎就不忙着要對賀言愷做什麼了,而是激動的控訴。
“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沒跟你爭搶過什麼,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賀家的什麼,我知道,你是大少爺,你是第一繼承人,你是全家人的寶貝,可你,竟然還是搶走了我的女人,你激怒了,是你激怒了我!爲什麼還要用我媽和妹妹來威脅我,你有什麼資格?”
賀子淮一直明白,內心深處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着他,他現在變成這樣,他這樣的瘋狂和神經質,都是因爲賀言愷,是他賀言愷,從小到大對他無情的踐踏,早就了今天的他。
誰都沒有資格說他賀子淮做錯了。
他都是被逼的,被逼的啊。
賀言愷看着他歇斯底里,看着他近乎瘋狂的控訴,緊了緊雙眸,他纔開口:“當年我和穆皎結婚,對你來說,確實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到了今天,我也不得不承認,我對你抱有歉意,所有的誤會都集中在那一個時刻,讓我失去了分辨的能力,衝動了做了那樣的事情,但是。”
他話鋒一轉,冷冽的看向賀子淮:“但是,那絕對不會成爲,你變成今天這樣的理由,也絕對不會成爲你屢次想要殺我的理由!就算沒有穆皎,到今天這個地步,你也不會放過我,因爲我終究會成爲賀氏的繼承人,而你則將成爲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這句話說中了賀子淮的心事,他瞳孔放大,激動的不能自己,是的!是的!就算沒有穆皎,他也會做這樣的事情。
因爲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他賀子淮會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他處處都比不上賀言愷,才學,能力,魄力,甚至是長相,身高,處處低他一等,哪怕自己已經僞裝的那樣和善,那樣親和力十足。
但那樣的他,只是看上去更加的懦弱罷了!
而他,而他賀言愷,哪怕失去了一條腿,哪怕手無寸鐵的坐在牀上,都無時無刻透露着那種王者風範,他永遠望塵莫及,永遠!
這就是賀言愷不能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原因,他必須消失,他纔會得到新生。
手中的刀再也無法控制,就今天,必須要將賀言愷殺了,必須,否則,他也不會活了,他會失去活下去的希望,這個世界都是對抗他的!
他的雙眼已經猩紅,他已經失去理智,手握住刀子,朝賀言愷猛地刺去,而賀言愷,竟沒有半點反抗,那樣平靜的坐在牀上,迎接着,面無表情的像是在嘲弄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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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賀子淮低喝了一聲,手飛快的刺去,可是,他再快,也沒有許邵平的動作快,從牀底突然出來,拽住賀子淮的腿,狠狠朝後面一推,他整個人就失去重心的後仰。
殺了賀言愷?
笑話。
許邵平從牀底爬出來,立刻站在牀前,護住了賀言愷,而賀子淮,狼狽的摔倒在地。
門也在這個時候被推開,陸南沂拿着攝像機來到賀子淮的身邊,鏡頭對準了他,笑着說:“哎呦喂,讓我看看這個殺人未遂的狂魔長什麼樣子,你說的話和做的事情可都被我錄下來的,這麼聰明,怎麼不在身後長隻眼睛啊。”
陸南沂從來頑劣,對這種人更是不會說一句正經話,滿嘴的惡毒,甚至將賀子淮貶低的一無是處。
賀子淮看到鏡頭對準他,擡手擋住自己的臉,陸南沂更是大笑起來:“還躲什麼,你這張臉已經印在這個攝像機裡了,很快,全國人民都會知道你賀子淮的名號,你很快就紅了啊。”
“陸四。”
賀言愷警告了下,陸南沂才哼了一聲,將攝像機關掉,來到牀邊:“大哥,你沒事吧?那小子動手還挺迅速的,幸虧邵平更加迅速。”
“報警吧。”
賀言愷沒有多說,也不想再多說了,今天就要將賀子淮送到警察局,接受法律的審判。
賀子淮聽到這句話,眼眶緊緊縮了縮,怎麼可以,不可以,不能夠讓警察找到他,他還有沒有完成的事情。
他踉蹌的起身,眼瞧着陸南沂打電話,他快速的跑過去,將手機打掉,狠狠一拳頭打在陸南沂的腦袋上。
“我靠。”
陸南沂罵了一句,身體不受控制的倒在牀上,正好趴在賀言愷的大腿上,許邵平慌亂之下就去扶陸南沂。
而他賀子淮,趁亂逃出。
賀言愷緊緊蹙着眉頭,擡手推開陸南沂,沉沉道:“快起開,去追他。”
陸南沂揉了揉腦袋:“媽的,叫我找到他,不打死他,我不姓陸!”
“邵平,穆皎那邊有人在保護嗎?”
“您放心,唐三少正趕去那邊,估計已經到了,我這就打個電話過去問問。”
“不必了,我親自過去。”
賀言愷實在不放心,萬一賀子淮出去以後,直奔穆啓高的家,那麼,穆皎和穆啓高怎麼可能對付得了賀子淮。
他實在放心不下。
不過,他倒是多慮了,賀子淮壓根沒有去找穆皎,而是回了賀家,對他來說,這一次的失敗,就意味着他還有下一次的機會。
他要藏起來,要逃的遠遠的,等待一個合適的,萬無一失的機會。
從岑家回來後的岑雲,還不知道賀言愷已經出來,譚秋的一個電話,將她叫回了賀家。
說是有話要跟她說。
岑雲下了車,就看到賀子淮急匆匆的朝院子裡走,也許是心中有氣,她厲聲叫住了賀子淮。
“子淮!什麼事這麼急!”
賀子淮停下腳步,冷冷眯了下眼眸,並未回頭,岑雲趕上來,不悅的看着他:“子淮,見了我你現在連句話都不想說了,你好歹也得叫我一聲雲姨纔對,想不到吧,你把我趕出了賀家,你媽媽又請我回來。”
“說夠了沒有?”
賀子淮那雙陰鷙冰冷的眸子緊緊盯着岑雲。
岑雲輕哼了一聲:“當然沒有說夠!你……”
啪的一聲,賀子淮的手重重落下,又慢條斯理的放下,挑着眉頭說:“沒說夠也不要說了,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岑雲不敢相信,賀子淮竟然敢動手打她,她氣的臉色通紅,瞪了賀子淮一眼,便朝別墅走:“我要告訴你媽,你沒救了,你果真是沒救了,瘋子,簡直就是個瘋子!”
瘋子?
沒救了?
這種話,沒有人可以說他,誰也不可以,岑雲算什麼東西,她憑什麼說他?
賀子淮盯着她的背影,脣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她自己找上門的。
岑雲進了房子,就喊譚秋的名字,譚秋沒在偏樓,而是在主樓等她,她沒等到譚秋,葉汐卻從樓上下來。
看到岑雲,她詫異了下,說:“您怎麼來了?”
岑雲見了她更是沒好氣:“我怎麼不能來了,這個家還沒你說話的份兒。”
她瞥了眼葉汐,轉身就朝門口走,可賀子淮已經進來,將門嘭的關上,陰鬱的看着她:“想走?”
“你幹什麼?”
“我原本不想幹什麼,不過我剛纔沒殺了你兒子,心有不甘,想找個人出氣,我看……”
他走到岑雲身前,猛地按住她的肩膀:“我看你,就很合適。”
“啊!你放開我,你滾開!你這個瘋子!放開我!”
任憑岑雲如何掙扎吶喊,他權當沒有聽見,將她拽進一樓的一個雜物間裡,狠狠摔倒地上。
葉汐跟上來,就見他拿起一本廢舊的書,狠狠的朝岑雲的臉上扇去,聲音很響,伴隨着岑雲的尖叫,她整顆心都在顫抖。
打了一會兒,賀子淮突然朝後看去,目光對上葉汐的,冷冷勾脣:“你覺得我很嚇人嗎?”
葉汐搖了搖頭:“沒,沒有。”
“那我變態嗎?”
賀子淮歪着頭,眼神十分恐怖,身下岑雲全身顫抖,不敢說話,臉被打的已經見了血。
皮開肉綻,大概就是這樣的。
葉汐不敢忤逆賀子淮,從那天發現他的秘密開始,她就不敢再去忤逆這個男人。
她拼命的搖頭,節節後退:“不,你非常好,你是最好的。”
賀子淮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露出笑意,再接着就是大笑,哭聲尖叫聲大笑聲,讓樓上的小孩子害怕的哭出聲音。
葉汐和他都聽到了。
葉汐整顆心揪在一起,吞嚥了下口水,說:“我們的女兒,我去看她,我不會說的,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說完話,她忙不迭的跑開,逃離這個恐怖的房間。
而他,深深沉了口氣,起了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岑雲,她的雙手顫抖的捂着自己的臉,可太疼了,她不敢用力。
臉上一道一道的流下血液,鮮紅的,就像他想象着刺穿賀言愷心臟時,那新鮮的血液一樣。
真是太美了。
他走過去,岑雲沒有辦法起身,只能用爬的,一直後退,不敢想象,眼前的男人會變成這樣,那種恐懼侵襲着她的全身。
她甚至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而他,沒有再做什麼,只是將她捆綁住,並警告她:“你最好不要說話,我不想真的殺了你。”
她頻頻點頭,完全不敢忤逆他。
而他,不會再浪費時間在岑雲的身上。
葉汐抱着女兒,哄着,輕聲哄着,哪怕心裡頭十分的害怕,可還是不想把這樣的情緒帶給自己的女兒。
她看着窗外,這個點,外頭人基本沒有,來來往往,誰又會朝樓上看,她不可能發出聲音求救。
那就是找死。
打電話,對,她發了短信給譚秋,不知道譚秋會不會看到,她沒有任何的希望指望着別人。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幾乎全身僵硬,直到,腳步聲在她的身後停住,她才緩緩回頭。
“子淮。”
“你在幹什麼?”
他輕聲問着,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女兒,白白的,懵懂的看着他。
葉汐將女兒緊緊摟住,解釋道:“女兒剛剛哭了,我抱着她在這裡哄着,沒做別的事情。”
賀子淮伸手將她攬在懷中,抱着她和女兒,說:“我還是愛你的,只有你一如既往的站在我的身邊,還爲我生了女兒,我會永遠愛你,你也是一樣吧?”
葉汐抖了抖,可卻還是點頭:“當然,我會一如既往的……”
“滾開!”話還沒有說完,賀子淮就像瘋了一樣的推開她,將孩子搶了過來:“你愛我?你愛我你會發短信給我媽,你愛我,你會站在窗前想要尋求幫助?”
葉汐徹底懵了,他爲什麼會知道這些,他怎麼會知道。
“不是這樣的,子淮,不是這樣的,你先把女兒給我,她害怕了,她太小了,你不要嚇她,我求求你了,你不要嚇她。”
“嚇她?”
賀子淮看了眼女兒,嫌惡的神色便染上了:“生了個女兒就像多了一個累贅,跟你一樣的累贅,你們都該死!”
葉汐心下猛地一沉:“子淮!”
譚秋就在一樓,賀子淮上樓的時候,就看到了她,她站在門口,看到他上樓,還在說:“葉汐發短信叫我過來,說你瘋了,怎麼回事?”
所以賀子淮上了樓。
而譚秋,聽到了雜物室的求救,是岑雲的聲音,推開門,看到她的臉那麼恐怖,譚秋一下子扶住牆面:“怎麼會這樣?這是誰幹的。”
“快救我,快救我。”
譚秋閃了閃眸光,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要救她,要救她,可是,可是不能把子淮牽扯進來,不能。
她慌亂的拿出手機,翻出賀言愷的電話號碼。
賀子淮帶着葉汐和孩子下樓的時候,譚秋正掛電話,賀子淮凌厲的掃過去:“媽,你打電話給賀言愷,叫他來救人嗎?”
譚秋怔了一下,看向樓上,見葉汐痛苦的搖頭,而孩子哭的不成樣子,甚至可以看到,胳膊上都是一塊青一塊紫的痕跡。
他虐待了她。
譚秋大腦嗡的一聲,身形晃動了下:“子淮,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快放下她,她是你女兒。”
“放心吧,媽,我會放下的。”賀子淮走下來,真的將孩子交到譚秋的手上,譚秋抱着孩子,他則緩緩開口:“媽,你打電話給賀言愷,就已經把我閉上了絕路,我不會對我的母親也下手,其實,我根本不會殺人,我人生中第一次殺人一直都想留給賀言愷呢,我該走了,趁他們還沒到。”
譚秋不知道,賀子淮有多少的罪狀,可是,單單這一條已經足夠讓他身敗名裂,永遠無法擡起頭來。
她的兒子,怎麼變成這樣了呢。
譚秋看着他離開,哽咽着喊道:“兒子,你聽媽一句勸,要麼逃的遠遠的,要麼就去自首吧,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可我,也不會放過他們。”
賀言愷接到穆皎,兩個人便火速趕往賀家,譚秋來的電話十分含糊,只是一直在說賀家出事了,但出了什麼事又沒有說清楚。
他們只能先來看看。
當然了,他們已經報警,賀子淮似乎已經無力迴天。
到了賀家,就看到院子裡一片混亂,先前岑雲一直在用的外出的車停在當院,從偏樓的別墅裡進進出出着焦急的傭人。
賀言愷與穆皎對視一眼,快速朝那邊去。
魏叔看到他們,忙走了過來:“大少爺,您可來了,出事了,二少爺回了家,夫人和二少爺奶奶還有小小姐,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
“夫人也在?”
賀言愷擰起眉頭,魏叔點了點頭:“原本是二夫人請她過來談事的,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
穆皎緊緊抿着脣角,推着賀言愷到車前,後座上,岑雲正用紗布捂着自己的臉,可脖子上,衣服上已經沾染了血跡。
賀言愷見狀便要起身,岑雲這才偏頭看過來。
“言愷。”
“媽,先去醫院,其他的事我會處理。”
岑雲閉了閉眼睛,也沒有什麼心情說話,穆皎則走過去,按住岑雲的肩膀:“您挺住。”
隨後,葉汐被扶進來,譚秋抱着小孩子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看着賀言愷總是有些欲言又止,但現在已經不是說話的時候。
賀言愷命令司機立刻開車去醫院。
而他們也開車前往醫院。
車上,穆皎挽着他的胳膊,只覺得身體越來越冷,她想象不到,賀子淮怎麼折磨她們的。
她想想脊背都發涼。
“言愷,也許我該關心子淮,該好好勸他,他也許就不會這樣了,他應該,應該去看醫生,而不是自暴自棄。”
“這不是你的錯,跟你沒有關係,他可以走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這是他的選擇。”
賀子淮一直控訴,他從小就沒有得到應該得到的,處處都被打壓,可是,他有沒有想過,他自己沒有變得強大,爲什麼要求別人給他陪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