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生日會是夏瀾全權策劃的,所以主持人也成了她,熱場的也成了她,對於穆皎,她始終都是心懷熱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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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皎看着她忙前忙後,也是開心感動的。
大概是知道穆皎的心思吧,賀言愷當着大家的面,給了夏瀾一個承諾。
“咱們在座的,都知道我夏瀾呢,是個記者,記者是幹什麼的啊,當然是採訪的,我認識咱們潭市四少很多年了,大概我還未從孃胎裡出來,他們就已經光屁股一塊長大了,可是……”
夏瀾蹙了下眉頭,似乎很遺憾的樣子。
一一掃過去。
夏景琛,唐墨,陸南沂,最後是賀言愷。
“我認識他們這麼久,他們也拿我當妹妹,可是我最近開設的經濟人物板塊,目前爲止,只採訪到了陸南沂。”
話中深意,不言而喻。
大家都笑開了,知道夏瀾的意思,這是要他們其他三個也都應允。
穆皎也跟着彎了彎脣角,淡淡開口道:“陸南沂怎麼答應你了。”
夏瀾瞥了眼陸南沂,他今天穿一件花色襯衫,白色西褲,黑色復古小皮鞋,戴着圓圓的金屬框眼鏡,花哨又復古,是他陸南沂一貫的風格,永遠吊兒郎當,永遠張牙舞爪。
“他呀……”
夏瀾還未開口,穆皎就輕笑了一聲,說:“他又不是什麼經濟人物,你那板塊跟他有什麼關係?”
這話一出,大家便愣了一下,很少有人知道,她和陸南沂並不對付,原因麼,也很簡單。
陸南沂喜歡溫芊芊多過穆皎,曾經在很多的場合公開的替溫芊芊說話,溫芊芊在他們中間是個很自然的存在,但誰也無法忽視穆皎正主的地位。
可陸南沂是個沒長腦子的,平素又喜歡調侃,說話從不經過大腦,久而久之,穆皎也從不拿正眼看他。
話音落下,大家就都愣了,下一秒,纔有少部分人笑出聲來,而陸南沂則故作氣憤的走到穆皎身邊,仰着頭說:“你怎麼說話呢,我怎麼不是經濟人物,我那夜色,幫咱們潭市拉了不少的gdp。”
穆皎依舊冷冷笑着,面色清冷,處處透着高貴典雅,在穆皎面前,陸南沂就像一個吊兒郎當的小混混。
充其量也就是個混混界的扛把子,上不了什麼檯面,穿的花裡胡哨,誰會喜歡。
“可不是嗎?這麼一說,我倒是說錯了呢。”穆皎壓根就沒有委屈,只不過,她話說出來,很難不被這麼想。
今天什麼日子啊,是穆皎的生日啊,這個時候陸南沂這麼跟穆皎打岔。
暗了暗神色,賀言愷剛要開口,身邊夏景琛拍了下賀言愷的肩膀,示意了下一下,清冷着嗓音開口道:“陸四,今天穆皎是壽星,你那張嘴就不能老實一會兒?“
陸南沂略顯煩躁的扒了扒頭髮,退了回來:“得得得,穆女王,我算是給您賠不是了,您可千萬不要介意,將來我還要和賀先生做生意呢。”
穆皎挑了下眉頭,清冷如月的眼眸淡淡掃了他一眼,波瀾不驚的說:“說起來我比你小了四歲,說您就有些太大了,是不是,陸四哥?”
陸南沂是被穆皎擠兌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了,賀言愷又在這裡,他也是一句反駁的都不敢講,只能憋屈的站在夏景琛和唐墨中間。
至於賀言愷,很快就走到穆皎身邊,攬住她的肩膀,閒適而自然的看着夏瀾說:“行了,不就是個採訪嗎?我替他們都應了,趕明你跟許邵平約時間吧。”
夏瀾就知道,賀言愷出手絕對沒有跑的。
賀言愷是他們四個裡頭排行最大的,他們其他三個,都對賀言愷極爲敬重,自然說什麼都是乖乖聽着。
既然賀言愷發話了,其他兩個人也自然無話可說。
只是唐墨淡淡的打趣說:“我說,瀾瀾,你大哥就不必說了,你說一句還不就屁顛屁顛的讓你採訪了,我就更不用說了,你什麼時候來採訪我,我直接請假一週等你,最困難的就是言愷,不過你機靈,穆皎生日,他什麼願望都給實現。”
夏瀾與他一唱一和:“是嗎?那我可再許一個了。”
夏瀾笑眯眯的看着賀言愷,但笑意卻未達眼底,還不是因爲,穆皎受苦受的多,她折磨賀言愷還來不及。
約了採訪,夏瀾也就沒什麼想要的,一直陪在穆皎的身邊。
因爲是自助餐的形式,大家都沒那麼的拘束,中間有一個爲穆辰手術成功的祈福活動,只是聯名給穆皎看的一種安慰吧。
夏瀾將冊子交給穆皎,順便將一個信封交給她:“這是穆辰叫我代爲轉交給你的,他希望你,希望你等他去世的時候再看。”
雖然,說這兩個字,去世這兩個字有些叫人難以接受,但是這就是穆辰的心聲,穆皎聽了這句話,拿着信封的手倏然收緊,悲傷的情緒溢於言表。
夏瀾急忙臭狐紙巾給她:“你別這樣,穆辰就是瞎說的,你不能當真,給我吧,我這就給他退回去。”
“不用了。”穆皎吸了吸鼻子,將淚水硬生生憋回去,緊緊握着信封說:“我記得了,謝謝。”
“皎皎,穆辰會沒事的,你不要擔心,手術會成功的。”
穆皎點了點頭,下意識的裹了裹自己的身子,她總覺得有些冷,夏瀾見她這樣子,便挽住她的胳膊說:“我帶你去房間披一件衣服吧。”
穆皎剛要應下來,燈光瞬間都暗了下來,因爲這個時候已經有些黑了,所以暗下來也是十分明顯。
大家便都循着光亮的地方看去,就見兩個服務人員推着一個巨大的蛋糕走了過來,而緊隨其後的是不苟言笑的賀言愷。
全場自然而然的唱起了生日快樂歌。
穆皎幾不可察的扯了扯嘴角,一向高冷的女王穆皎,從小到大並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待遇。
當下其實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情緒,才能表達的比較好,驚訝,感動,還是別的什麼。
這些情緒交匯在一起,就變成了穆皎淡淡的看着賀言愷,看着他走到自己的身前,對上他深邃悠遠的眼眸,心臟某處就好像漏掉了一拍。
歌聲停了下來,夏瀾示意穆皎吹蠟燭,穆皎抿了下脣角,看了眼賀言愷,就見他薄脣淡淡揚起一抹弧度,似乎心情也不錯的樣子。
頓了下,穆皎才吹滅蠟燭。
這是一款六層高的蛋糕,圖案是一個白色的禮服,陪着白色的荊棘花,十分的聖潔,但也十分的女王範。
穆皎正看着,夏瀾就在身邊小聲道:“這是賀言愷親自命令設計師設計的,全世界獨一無二,算是有點良心。”
穆皎怔了一下,看到賀言愷,而他此時已經在與夏景琛說些什麼,並沒有說什麼做什麼。
穆皎抿了下脣角,淡淡恩了一聲,蛋糕上來之後,穆皎以爲不會再有什麼事情出現,吃個飯,大家就會各自散去了。
可是,也不過一分鐘吧,燈光全部亮了以後,賀言愷從許邵平的手裡拿過什麼東西,直接將穆皎手拽起來,將東西交到她的手上。
穆皎這纔看清楚,這是一串車鑰匙。
而且還不是一輛普通的車。
正思忖着,賀言愷微微擡手,人羣便就散開,不遠處的一塊平地上,停着一輛跑車。
這輛跑車,穆皎並不認識,但是聽到周圍讚歎的聲音,穆皎大抵能夠聽得出,這輛跑車的價值了。
更何況,還有陸南沂那個大嘴巴。
“哎呦喂,哎呦喂,這可是……”陸南沂直接跑到跑車那裡,摸着車身說:“大手筆啊!這車都能整到手,果然是賀先生!”
說完了,還不忘看着穆皎再一次強調:“這車,恨不得超過我夜色一年的營業額了。”
這麼一說麼,穆皎就清楚的很了。
不過夜色的營業額麼,穆皎淡淡扯了絲冷笑,一個供朋友和自己娛樂的場所,還指望着它能掙多少錢?
賀言愷一直在看着穆皎的神色,但是,她看起來並不驚訝,也沒有感動,她只是跟往常一樣的淡漠,只是跟往常一樣的無所謂。
這樣的情緒,讓賀言愷有些挫敗。
他精心挑選的禮物,到穆皎這裡好像都不值得一提。
穆皎也察覺到大家期待的眼神,斂了斂神色,回身看着賀言愷,彎了彎脣角,揚眉冷豔的開口:“這是你準備的?”
賀言愷不置可否。
除了場地和人員不是他籌劃,其他的都是他準備的。
但這些也不必讓穆皎一一知道。
“謝謝你。”穆皎緩緩說出口,也許再外人聽來是真的帶着感謝的話,但是穆皎和賀言愷都知道,這句感謝毫無感情可言。
賀言愷黑眸微微一凜,略略挑眉走到她面前,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薄脣冷冷吐出幾個字:“不客氣,這是你應得的,你爲我懷了孩子,這算送給你的禮物。”
說話間,穆皎就覺得他一直在用力,等他話音落下,人就已經傾身過來,薄脣冷冷的吻住她的嘴脣。
穆皎全身瞬間僵硬,睜大雙眼看着他,可是距離太近了,她完全無法對焦,至於賀言愷,他不知道自己帶着什麼情緒,只是那一瞬間,就想氣氣穆皎,誰叫她這樣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