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時節,燦爛的陽光及草長鶯飛的景象讓冷了一冬的人們倍想親近,即使還略帶寒意,依然阻擋不了大家出遊的興致。
“爹地媽咪,你們快點兒嘛。”石級小路盡頭傳來leo歡快的喊叫聲。
“來了,”林小碗一邊應,一邊叮囑,“你別亂跑啊,小心點兒,跟着楊遠叔叔。”
“知——道——了——”leo故意拖長聲音回答,隨即亮起一串清脆的笑聲。
“leo都等不及了,你倒是走快點兒啊。”
本來挽着榮少琛胳膊慢行的林小碗,見他仍是一臉不情願,馬上加快腳步至他前面,用力拉扯他,同時嘻笑道,“既然來了就開心點兒嘛,別擺着一副吃醋相啊。”
“少琛哥吃誰的醋啊?”蘇綣綣銀鈴般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林小碗頓時尷尬地看着她呲牙,一邊暗暗擰榮少琛胳膊。
“就拍完照了?”秒變笑容的榮少琛將手覆在林小碗手上,不動聲色地捏住她擰他胳膊的手指頭。
“嗯,怕你們等急了呢。少琛哥,你吃誰的醋啊?”
“嫂子剛剛對我笑了,少琛肯定是吃我的醋唄。小氣鬼。”季澤言伸出蘭花指,風情萬種地在榮少琛肩上拍了一下,還扭了扭身體。
林小碗被逗樂了,正想說句話,不想被口水嗆着,頓時大聲咳嗽起來。
榮少琛本來想給季澤言一腳,見狀趕忙扶住林小碗,輕拍她後背:“沒事兒吧?”
見林小碗一邊咳一邊搖頭,他扔給季澤言一個大白眼,同時隨手摺了根樹枝狠狠地往季澤言臉上擲過去。
“有暗器!我擋!”季澤言雙手一晃,嘻笑着將“暗器”擊落。
蘇綣綣看着沒個正形的季澤言,笑着戳戳他腦門:“你能不這麼逗逼嗎?少琛哥怎麼會吃你的醋嘛?少琛哥,你到底吃誰的醋呀?”
“老婆,你笑得好甜啊,我醉了。”
季澤言作勢倒向蘇綣綣,蘇綣綣側身一避,幾步繞開笑道:“讓你一個人醉倒在這兒。”
“老婆,不要這樣對人家嘛,等等人家。”季澤言跟上她腳步,就想粘過去。
“就不等!”蘇綣綣撒腿就跑,一邊囔道,“小碗,少琛哥,你們跟上啊。”
“哎,來了。”見前面兩個人已跑至數米遠,林小碗扭頭撇嘴道,“要不是澤言幫你遮掩轉移話題,綣綣肯定得問長問短,你也不嫌難爲情呢?”
“有什麼難爲情的?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兒,需要他遮掩嗎?”
“如果今天去的是你的同心谷,而不是宗昀的悠然山,你還會一直板着臉?”見榮少琛臉色又陰了,林小碗再次撇嘴,“也難怪澤言說你小氣,宗昀都去了國外,你還……”
“我沒吃醋。”
“你不是吃醋,只是嫉妒宗昀的悠然山比你的同心谷建得好。”
榮少琛一臉不屑:“我需要嫉妒他?幾個月之後,悠然山還能比得上同心谷?”
“是是,比不上。你只是不喜歡我帶你和leo來宗昀的地盤玩,對吧?你也不想想看,要是不讓我到悠然山轉轉,我怎麼能對比出同心谷的別出心裁嘛?怎麼能感覺到你對我的用心良苦嘛?”
榮少琛臉上這才染了顏色,輕聲道:“知道就好。”
“我當然知道啊。”林小碗挽住他胳膊,待與他腳步協調後,指着山腳下紅黃相襯的迎春花與山茶花,嘆聲道,“我之所以很想來這裡玩,除了想帶leo出來透透氣,還想知道宗昀在悠然山到底爲向芝蘊花了多少心思。”
悠然山並不大,方圓不過幾百里。山腳一側,自然栽種的成片的迎春花點綴在墨綠色的枝葉上,盛開的山茶花陪襯其中,將本還不太盛的春意妝點得盎然無比。
另一邊,猶如鋪着一片嫩綠色的地毯之上,一羣各種顏色的小雞正悠然地啄食嬉戲,不時飛落幾隻小鳥參雜其中爲伴,顯得無比悠閒和睦。
榮少琛順着林小碗手指的地方看過去,臉上的線條慢慢變得柔和。
曾經,向芝蘊對宗昀開玩笑說,要是她生活在古代,一定佔山爲王,建立自己的山寨,把山寨建得漂漂亮亮,然後娶個壓寨相公,生一羣兒女,守着山頭終老。後來,宗昀買下這片山林,取名悠然山,親自琢磨加設計,前後花了三年時間,纔有了今天的面貌。
可惜,向芝蘊一次也沒來過。
“爹——地——媽——咪——”
“哎——來了!”感覺leo的聲音很遙遠,林小碗趕忙催促榮少琛,“他們可能到山腰了,我們快點兒走。”
“小碗!”榮少琛拉住她,快聲說道,“不用羨慕悠然山,同心谷只會比這兒更漂亮。”
“有同心寨嗎?”
榮少琛一愣,馬上點頭:“當然。”
“那我當寨主,你當我的壓寨相公。”
“你當我的壓寨夫人還差不多。”
“你當我的壓寨相公!”
“不行!”
“行!”
“不行!”
林小碗眨着眼睛壞笑道:“哦,原來你不行啊?看來你是當壓寨相公的命啊。”
“敢說我不行?信不信我現在試給你看?”榮少琛作勢手便往她胸口襲去。
“不給你表現的機會,不行就是不行哦!”林小碗一邊說一邊笑着往前面跑。
“站住!”榮少琛在後面追。
追了幾十級臺階,林小碗便累成了狗,扶着欄杆喘氣。
隨後跑到的榮少琛將她摟在懷中,心疼地說道:“叫你跑這麼快,累壞了吧?”
林小碗伸手勾住他脖子撒嬌道:“好累哦,你揹我。”
“當我的壓寨夫人就背。”
“不。”
“那我當你的壓寨相公,你揹我。”
林小碗撅着嘴道:“想壓扁我啊?”
“不想壓扁你,”榮少琛拋着媚眼壞笑道,“只想壓你。”
“不要臉!討厭!”林小碗自動腦補完被壓的情景,羞得捂臉扭身。
榮少琛將她摟在懷中大笑起來。
“還是乖乖地當我的壓寨夫人,讓本寨主好好疼你,保證不壓扁你,只會壓得你爽歪歪。”
林小碗食指重重地戳着他胸口,嬌嗔道:“討厭!再貧我們就要錯過午餐了。我走不動,快揹我!”
榮少琛鬆開她,微微彎下腰,她毫不客氣地跳上去,勾住他脖子,見他邁開了腳步,馬上嘻笑道:“豬八戒背媳婦兒囉!”
見榮少琛步履很慢,她又輕扯着他頭髮轉言,“你不是豬八戒,你是白龍馬,我是小仙女,白龍馬會飛哦,快飛一個給我看。”
“行,那你坐穩了。”見林小碗勾緊了自己脖子,榮少琛加快步子往前走,故意幾次作出腳步不穩的狀態,嚇得林小碗連連尖叫,慌聲提醒他慢一點兒,要注意安全,當意識到他是故意的後,她臉一板,抱住他腦袋一陣亂、揉。
能想象得到自己髮型有多“帥”的榮少琛一臉無可奈何。
前面不時傳來leo和季澤言等人的催促聲,看不到前面人影的林小碗一邊應着,一邊拿手機和榮少琛的“雞窩”髮型拍照留念。
榮少琛見她“玩”得津津有味,由着她,加快腳步往前。
半小時後,他們來到半山腰的風華亭。
風華亭右側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走過小溪上的石橋,右邊有一塊平地,吳明和金桂子他們正在燒烤。
正和季澤言在一側小潭邊垂釣的蘇綣綣,先看到榮少琛揹着林小碗過來,慌忙扔掉魚竿起身驚問:“小碗,你怎麼了?”
林小碗正好從榮少琛背上爬下,見蘇綣綣十分緊張,馬上不好意思地笑道:“沒事兒,就是有點兒累。”
季澤言秒懂,撿起魚竿,輕拉蘇綣綣坐下,一邊斜睨着榮少琛兩人道:“拜託你們倆去角落秀恩愛,別把我善良可愛的老婆嚇着了。”
“澤言。”見林小碗不好意思,蘇綣綣輕輕扯了扯季澤言衣角。
“沒事兒,必須警告他們,省得他們倆秀個沒完。”季澤言溫柔地將魚竿放回蘇綣綣手上。
就在這時,突然下雨,他慌忙護住蘇綣綣驚叫,“天,下雨了,我們沒帶傘啊。”
“哈哈,是我的水槍下的雨哦。”leo在他背後歡快地拍巴掌。
“你個小壞蛋!”
leo馬上拿水槍指着作勢而起的季澤言威脅:“不許過來哦!誰叫你不許我爹地媽咪秀恩愛嘛,你和公主姐姐秀恩愛,我們也沒有說你呀。”
蘇綣綣不好意思地辯解道:“我們哪裡有秀嘛?”
“別理那個小屁孩。我們繼續釣魚。”季澤言拉她坐下。
林小碗跑過來,抓着leo的水槍說道:“別弄溼了衣服,天還涼着呢,會感冒的。”
“不會哦,我身體可好啦。媽咪,你餓了吧?我們去吃東西啊。”leo將水槍遞給楊遠,拉林小碗往燒烤爐邊走去。
撲鼻而來的香味立刻把林小碗的饞蟲勾出來了,喊完蘇綣綣和榮少琛,見金桂子把一把烤串放至盤子裡,再也顧不上其他人,馬上和leo津津有味地分吃起來。
leo一邊吃一邊問道:“媽咪,你看公主姐姐和爹地在做什麼呀?”
林小碗扭頭看去,只見蘇綣綣一手舉着鏡子,一手拿着梳子,正在幫榮少琛梳頭髮,看着榮少琛亂了的髮型,她忍不住笑起來。
leo見她笑,並不知道她在笑什麼,馬上也跟着笑起來,一邊將另一把烤串遞給她。
“媽咪,你最喜歡的烤翅哦。”
林小碗也不管榮少琛,收回目光,和leo並嘴作戰:“我們一起吃。”
一個小時後,大家一起高高興興地吃完燒烤,收拾好後,繼續往山上走。
小孩子的精力總是出奇地旺盛,leo又像上午一樣,跟着楊遠和吳明,遠遠地先行了。
因爲林小碗吃得太飽,榮少琛不敢讓她走快,拉着她的手,像散步似地,和蘇綣綣與季澤言以及金桂子等人,慢慢悠悠地往前走着。
走了約麼半個小時,前面突然傳來leo的尖叫聲。
林小碗驚聲迴應:“leo,你怎麼了?”
他們沒聽到leo的迴應聲,只有一聲接一聲的尖叫着重複着,衆人感覺不對勁,均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