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接通電話,季澤言又急又慌的聲音便立刻傳了過來:“少琛,你快去綣綣家看看,我怕她出事兒。”
“昨晚怎麼回事兒?網上說的是真的?”榮少琛一邊問,一邊加快腳步往蘇綣綣家趕去。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你先去看勸勸綣綣,回頭我再和你說。”
“好。”榮少琛掛斷電話,和林小碗一起走進蘇綣綣家的院子。
聽到榮少琛來了,蘇綣綣的父母快步迎出來。
“少琛,澤言和綣綣之間好像鬧了不愉快。怎麼回事?”蘇亦誠問道。
姚靈雅一臉擔心地同問:“澤言一大清早就來找綣綣,卻被綣綣趕了出去,這會兒綣綣把自己一個人鎖在房間哭。他們倆在一起這麼多年,這是綣綣第一次哭得這麼傷心,他們倆感情是不是出問題了?”
“他們之間有點小誤會,我去勸勸。”榮少琛沒正面回答蘇亦誠,說完往蘇綣綣房間走去。
林小碗張了張嘴,不過最終什麼都沒說,低頭快步跟上。走至房間門口,見榮少琛給自己施了個眼色,她會意,伸手敲門。
“綣綣,我是小碗,我和少琛來看你了。”
沒有迴應。
林小碗有些慌,側頭看了眼榮少琛,再出聲時聲音也變急了,“綣綣,你開開門,我們聊聊好嗎?”
見仍沒回音,她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不知所措地對榮少琛說道,“綣綣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姚靈雅聽言臉色大變,雙腿發軟。
“小雅!”蘇亦誠慌忙扶住她。
榮少琛也上前幫忙,一邊騰出手來沉沉出聲:“綣綣,你媽咪暈過去了!”
下一秒,門開了,披頭散髮、滿臉淚痕的蘇綣綣便出現在了門口:“媽咪?”
見蘇亦誠讒扶着姚靈雅,她馬上上前扶住,哽聲問道,“媽咪,你怎麼了?”
姚靈雅滿目痛惜地看着她道:“你和澤言之間怎麼了?告訴媽咪啊,別嚇媽咪。”
“我們,他……”蘇綣綣沒再說下去,只是緊咬着脣,一個勁兒地流眼淚。
“到底怎麼了啊?你到是說啊。”蘇亦誠也被女兒的樣子嚇着了,大爲着急。
“伯父,沒事兒,他們之間有點小誤會。”榮少琛儘量將語氣化淡。
“少琛哥,我不喜歡你用這種口氣說話。”蘇綣綣狠擦了把眼淚,繼續道,“你想包庇他嗎?”
“怎麼回事?”蘇亦誠不解。
蘇綣綣摸出手機,點開遞給父親。
“綣綣!”榮少琛想制止。
蘇綣綣擋開了他的手:“少琛哥,我不想我爹地媽咪出去被人取笑還一頭霧水。”
“這裡面一定有誤會,澤言絕對不是這種人!”
蘇綣綣冷笑:“不管這其中有什麼誤會,他和那女人發生了關係總是真的。這是我唯一不能容忍他的過失,這是我的底限!”
“網上的東西怎麼可以亂信?”
“他親口向我承認了!”蘇綣綣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我比誰都不想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可是事實擺在眼前,我真的能自欺欺人嗎?我做不到啊!什麼情有獨鍾,什麼情比金堅,都是騙人的假話!我現在只要想到季澤言,我的心就像被利刃一刀一刀猛刺一樣,痛得我喘不過氣來,我真想立刻死了算了,這樣我就不用承擔這份痛苦了!”
姚靈雅臉色驟變,上前緊抱住蘇綣綣大哭道:“綣,你不能這樣!就算沒有季澤言,你還有爹地媽咪啊。你姐姐躺在醫院,也不知道哪天能醒,你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媽咪也不活了。”
蘇繾繾出事以後,姚靈雅爲了不讓蘇綣綣有心理負擔,在她面前
一直表現得很淡定,但其實內心脆弱得很,每至晚上,總會在蘇亦誠面前哭個不停。這會兒聽見蘇綣綣有輕生的念頭,她幾乎崩潰。
“小雅!”蘇亦誠將蘇綣綣的手機揣進口袋,心疼地抱住她們母子倆,一邊咬牙罵道,“季澤言這個混蛋!忒不是東西了!枉我們綣綣這麼多年對他一片癡心,枉我還想把蘇氏交給他打理!”
“少琛哥,你說我到底哪裡做得不好?澤言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爲什麼?”蘇綣綣推開父母,衝榮少琛歇斯底里。
“不,綣綣,不是你的錯,是季澤言不懂得珍惜。”蘇亦誠趕忙安慰女兒,突然想到什麼,再次咬牙怒斥,“他經常去醫院看望繾繾,我以爲他是真心對咱蘇家人,原來和那小護士勾搭上了,幸好被記者戳穿了他的面目,要不然我們一家還得矇在鼓裡。綣綣,別哭了,這種人不值得你爲他流淚。”
“爹地,我心裡好難受啊。”痛哭不止的蘇綣綣雙手握拳,緊捶胸口。
“綣綣,你別這樣。”林小碗見蘇綣綣傷心欲絕,眼淚也忍不住,卻又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伯父,其實澤言他……”
“別提他!我現在聽到他的名字就來氣。”蘇亦誠很不客氣地打斷榮少琛的話。
榮少琛還想說句什麼,手機響了,見是季澤言的電話,看了眼蘇綣綣,轉身接通。
“少琛,綣綣她怎麼樣了?”
“綣綣她……”
“綣綣,你怎麼了?”
“綣綣,別嚇媽咪啊!”
驀然一驚的榮少琛轉身,便見蘇綣綣軟軟地倒在了蘇亦誠懷中,趕忙上前幫忙。
把蘇綣綣抱至牀上後,蘇亦誠便下起了逐客令:“綣綣看到你們就會想到季澤言,你們走吧。”
榮少琛很不放心地看了眼蘇綣綣,卻沒再說什麼,和林小碗一起離開蘇家。
“綣綣真可憐,你說季澤言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啊?真是太沒良心了!”路上,林小碗一直爲蘇綣綣忿忿不平。
“誒,你現在相信季澤言是什麼樣的人了吧?你以後最好別和他走太近,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夠了!還不都是你惹的禍?要不是你到帝豪酒店那麼瞎鬧騰,這件事至於軒然大波嗎?澤言和綣綣鬧成這樣,你滿意了?”本就心煩氣躁的榮少琛終於受不了林小碗的聒噪。
他覺得如果林小碗不鬧騰,季澤言的事就不會引起記者關注,就不會鬧出這麼大動靜。照現在的情況看來,蘇家人是不打算原諒季澤言了。
他很清楚季澤言有多愛蘇綣綣,沒有蘇綣綣,他懷疑季澤言活不下去。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小碗聽出他的責怪之意,大爲惱火:“你怪我鬧騰壞了?我不該鬧騰嗎?綣綣是我好朋友,我難道眼睜睜地看着她受人矇蔽?你爲什麼不讓你自己的好朋友反省反省?明明是他有錯在先!你憑什麼怪我?難道你早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莫非你在外面也有女人?”
“別胡說八道。”
“要不然你怎麼會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榮少琛,我可警告你,以前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我管不着,但現在你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必須給我守身如玉,不許像季澤言一樣在外面拈花惹草,以後不許再和他混到一起,聽到沒?”
“神經病。”
“你說誰神經病?你給我說清楚!”怒髮衝冠的林小碗跑上前攔住快步往前走的榮少琛。
“自己先回家,我出去一下。”
“去哪兒?!”
“上班。”
“公文包都沒帶,你上哪門子的班?”
榮少琛懶得理會她,轉而往小區門
口走去。
“榮少琛!你要是讓我發現了什麼不軌之事兒,我拆你家房子!”見喊不住他腳步,林小碗氣得直跺腳。
這邊,榮少琛忽略背後林小碗的大呼小叫,一直快步往前走,直到聽不到她的聲音,這才掏出手機給季澤言打電話。
放下手機,他來到小區附近一家茶樓,要了間包廂坐下。
不一會兒,季澤言便喘着大氣跑了進來。
“少琛,綣綣怎麼樣了?”
“暫時沒事兒。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榮少琛示意他坐下。
季澤言嘆了口氣,雙手插進頭髮裡,痛苦地搖搖頭,略微定了定神,才慢慢出聲。
“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昨天天天在學校鬧了點事兒,我帶他出來,他不肯回家,要我陪他去酒吧。天天的脾氣你也知道,所以我帶他去了酒吧,陪他喝酒,後來我喝得稀裡糊塗的,等我恢復意識時,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地和醫院照顧繾繾的小護士睡在一起。當時我很驚慌,質問她怎麼回事兒,不過她什麼也沒說,只是一邊流眼淚一邊穿衣服,也沒說讓我負責之類的話,後來我就離開了酒店。沒想到今天一大早,我接到綣綣的電話,才知道昨晚的事兒竟然被人捅到了網上。後面的事兒你都知道了。”
“當時和你一起喝酒的,除了天天,還有誰?”
“就我們倆。”
“你和天天一起喝酒怎麼會喝醉?你當時喝了多少?”
“沒喝多少。”季澤言揉揉太陽穴,感覺頭格外痛,“事情發生以後,我也懷疑酒有問題,仔細回想過當時的情景後又沒發現什麼不正常。酒吧是我常去的酒吧,酒是我寄存在那裡的酒,給我送酒的服務員也是老相識。我搞不清到底哪一環出了問題。”
“你以前認識那個小護士?”
“不熟。她是專門照顧繾繾的護士,我去醫院看繾繾時,和她說過幾次話,不過都是問有關繾繾病情的話。”
“你主動找她問話?”
“也不全是,她也主動和我說過話。”
榮少琛目光一凜:“說什麼?”
“問過我和繾繾什麼關係。”
“還有別的嗎?”
“好像沒有。”季澤言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快聲補充道,“不過我有幾次她對我欲言又止,似乎想和我說點什麼。”
“向你表白?想約你?”榮少琛大膽猜測。
“這……應該不至於吧?”
“如果她喜歡你的話,一切就好解釋了。”
“喜歡我?不至於吧?我們都沒說過幾句話!”
“似乎沒別的理由好解釋。”
季澤言想了想,起身。
“你去哪兒?”
“我去找她問清楚。”季澤言說罷不再理會榮少琛,直奔榮恆醫院。
見幾個小護士湊在一起看手機,季澤言敲敲桌子問話:“景護士呢?”
幾個人趕忙收起手機坐好,一個年長點的馬上應道:“她請假了。”
“什麼時候來上班?”
“這可沒準哦。她現在哪有心思上班啊,她……”年長護士看清季澤言後,馬上頓聲。
季澤言不想聽她的八卦,沉聲問道:“她住哪兒?”
“我不清楚。”
其他小護士也意識到了什麼,見季澤言的目光掃過來,都紛紛搖頭,表示不知道。
季澤言四處打聽了一番,都沒打聽到景笑甜的住處,只得來到榮少琛辦公室,要他幫忙找尋,就在這時,榮少琛手機響了,見是林小碗的電話,連忙接通。
“不好了,綣綣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