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真倒黴,這幫不要命的吸血鬼居然從澳門追到這個窮鄉僻壤來,不是沒錢嗎?有錢我還用躲着嗎?
顏強剛輸掉優瑾妮給他的錢,就看到小賭館外面來了四五個身材魁梧、操着一口港臺強調普通話的個陌生的壯漢,口口聲聲說要找顏強,老遠聽見的他,嚇得屁滾尿流。還好他眼疾手快,一發現他們,他便從賭館後門溜了出來。
今夜的月亮被雲層掩蓋住原本的皎潔,朦朧了這個黑夜,顏強從賭館跑出來沿着小道一直跑,來到了鎮上的小樹林裡,還好今天天色不夠明亮,跑到樹林深處,還是可以將一個人的身影,藏匿得萬無一失,顏強一手扶在一棵大樹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心裡那個悔,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真恨不得砍了這雙一見錢就癢癢的賤蹄子。
“不會追上來吧!”顏強躲在大樹身後,往前探着身子,不放心地觀察了下,發現沒人,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扯着身邊的野草。
這要跑路也都身上有足夠的子彈呀,他從上往下,把身上的荷包掏了個遍,還好還剩下他今天數過的零錢,說不定還夠他啃上幾天的饅頭。把錢仔仔細細的整理好,放進上衣口袋,還拍了拍確定沒有漏掉,他雙手拍打起雙腿,唉,跑了那麼久腿麻死了。
“我爸在哪兒?”顏樂已經往來於這個賭館多次,誰是賭客,誰是賭主他早就一清二楚,走進賭館拉住一個管事的就問。
管事的一看是顏強的兒子,悄悄地把他拉到角落,神經緊張地說:“小樂,你爸從後門跑了,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在澳門賭錢的事情,這次好像輸了不少,還欠下高利貸,你和你大姑小心點,別受了牽連了呀!”在賭場那麼多年,他怎麼會不清楚,澳門,那塊賭徒們青睞的地兒,不知道毀了多少人的前程,斷送了多少人的性命,這下顏強是捅了大簍子,好在,江湖上混的都是認人不認親,不然這小孩子還能活蹦亂跳的嗎!
“叔,我爸爸欠了多少錢?”如果可以選擇,顏樂真想換一個老爸,他除了會賭錢就只會給家裡帶一大堆麻煩。可是血濃於水,說不管那是騙人的。
“這我哪能知道?”到底是個孩子,準時着急了,可是他怎麼可能知道,他只能說一定不是筆小數目,不然別人也犯不着出動打手過來抓人。
“哦!謝謝了!”顏樂扭頭走出賭館,平時爸爸在鎮上的賭館賭賭就算了,到底是鄉里鄉親的沒人會真的動刀動槍,真不知道是吃了誰給的雄心豹子膽,偷渡到澳門去賭,那裡的賭場有他贏的份兒嗎?這該怎麼辦?顏樂的心都快揪成麻花狀了。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一人禍水雞犬不寧呀,顏樂漫無目的地遊走在古鎮街道上,他真的沒臉回去告訴大姑,他爸爸又闖禍了,而這次的禍來勢洶涌。
安俊熙倚着窗戶,居高遠觀,一雙深邃的眸子,冷然遠眺古鎮的那片小樹林,今天他早已經摸清楚了整個古鎮的大致地理環境,聽說顏強被澳門的打手追來,下落不明,安俊熙瞭然一笑,還有什麼地方比那裡更適合藏身?我是不是應該推波助瀾一下,陰冷的俊臉上出現了不知名的笑,輕輕的一抹,勾出淡淡的冷惡。
和優瑾妮對手那麼久了,是該有些推波助瀾的小兵小卒,將他們推得更近,除掉顏強這個禍害,就算是他對優瑾妮道歉好了,這樣她的媽媽和表弟可以過新的生活,塞翁失馬。
優瑾妮會感謝我的!
顏強靠在大樹不知不覺閉眼小憩,四周驟亮,將黑暗的小樹林照得通透,那光線刺得人眼花,強烈的光感,迫使顏強從安逸中恐慌起來,睜開雙眼,啊,好疼,又慌忙的閉上。
“顏強,有種你再跑呀!”亮白的光線中一個年輕卻又帶着一股狠勁兒的男聲響起。
顏強本能地打了個哆嗦,自知這次死路難逃了。怕是怕,心裡怕,可是膽子可是還得放大的,一定
睛看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
來人有五六個,一個個手持鐵棍,凶神惡煞地站成一排。爲首的男子更是十足的地痞流氓樣,顏強認得他,他是上次賭場的打手大佬,陳泰餘,顏強暗自捏了把冷汗,這次算是栽倒陰溝裡了。
陳泰餘面色沉了下來,他撩了撩袖子胳膊上一條青蛇的紋身顯得異常猙獰,手裡的鐵棍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另一隻手的手心:“顏強,你這狗腿子還真利索呀!”
“不,不敢!”這麼多人羣挑他一個,不用想都知道他會死得相當的悽慘,可是要真落到他們手裡,他還有命活着嗎?他連自己一共輸了多少錢都不知道,賭場規矩他是懂的,有錢還錢,沒錢賠命。
“不敢?”陳泰餘眼睛一橫,露出危險的表情,他上前一手揪着顏強的衣領,一手狠狠地握拳重重地在顏強的國字臉上給了一拳,一股殷紅的鮮血,順着他的嘴角滑落,陳泰餘鳳眼斜眯,嘴角不羈地笑着:“顏強,你知道你會怎麼死嗎?有沒有人告訴你,我最喜歡一刀一刀地將人分屍!”說着陳泰餘不知從哪裡掏出瑞士軍刀,有模有樣的在顏強的脖子附近玩耍着花樣,看着顏強驚慌膽怯的樣子,陳泰餘就像是吃了興奮劑,哈哈大笑起來,那不羈的笑容,變得邪魅,變得猙獰。
“泰餘哥...求你...求你饒了我...我立馬去籌錢!”顏強是真的害怕了,他知道陳泰餘是個心狠手辣的打手,在他手下的非死即殘。
“啊呸!”陳泰餘一口唾沫飛到顏強的臉上,“尼瑪,我有你那麼老嗎?”陳泰餘不做打手時,十足一個賣萌無下限,裝嫩無上限的二貨,居然叫他哥,這不是找死嗎?這馬屁拍得太沒技術。
陳泰餘晃動着手裡的軍刀,一下接着一下地拍打着顏強的右半邊臉:“你這老不死的東西,你有什麼資格叫我哥,我呸,你這老不死的東西,給我當狗,我都嫌棄你品種太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