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進行了一大半,但等年錦堯下樓時,已找不到那個叫約翰的軍人。
看到他從樓上下來,查月影面色不變,只是眼神有些複雜,想了想,她最終還是向年錦堯走了過來。
“你剛到哪去了。”
“你哥找我有點事。”年錦堯面帶微笑。
“生意上的事?”查月影隨口問了一句,目光瞟見年錦堯額頭上的傷口時,目光凜:“他傷的?!”
沒等年錦堯回答,她轉身就往樓上奔去,“那個混蛋!”
“沒事。”年錦堯一把將她拉住,爲了避開人羣,他挽着她來到後廳,溫柔笑着道:“我自己不小心絆了一跤。”
他的溫柔讓查月影心跳不已,這個男人一但認真起來,就算是作戲,其溫柔付出和體貼還真是不吝嗇。
見她失神的望着自己,年錦堯突然俯下身,毫無徵兆的吻住她的脣,手緊貼在她光滑的後背上。
今晚查月影的禮服是露背式的,光潔的後背細嫩如雪,性-感迷人。
他先是溫柔的淺吻,見查月影沒有反抗,他便開始深吻……
“你……幹什麼!”查月影好不容易推開他,臉已紅得像顆蘋果。
她重重喘息着,羞憤的瞪着年錦堯。
看着她一次比一次進步,反應一次比一次好,年錦堯覺得很滿意,他很喜歡看到女人因他而改變,而且是在他的幫助下改變。
他低頭凝視在她紅潤的脣上,故意舔了舔脣,輕笑:“你怕什麼?”
“我沒怕什麼,可……”查月影反駁,滾燙的臉慢慢回溫,她理了理禮服,向前廳走去,“你去處理一下額頭上的傷吧,我到前面去招待客人。”
“明天早上起程。”
年錦堯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查月影猛的停下腳步,秀眉緊皺:“就這麼着急?”
年錦堯也不迴避這個話題,徑直向她走來,問:“你不是已經跟爺爺提了嗎,他都同意了,那什麼時候回去,就是我們倆個之間的事了吧。”
他停在她身旁,伸手摸在她緊緻細滑的臉頰上,輕道:“親愛的,你不會拒絕吧?”
查月影只覺得這個男人手指每碰過的地方,血液都像帶有生命般各自活了過來,在皮膚下嘶吼沸騰着,想要尋求更多的釋放和愛-撫,她強忍着那種渴望感,深吸了一口氣,“好,隨你——”
她話沒說完,就感到年錦堯的身影又壓了下來,而這一次,他的一隻手挽在她腰間,一隻手撫在她後腦,她無法推開他,反而還不由自主的攀上他的肩,緊擁着他與他深吻。
這個男人,好像知道她在渴望什麼,便給予她什麼。
一吻結束,她紅着臉重重喘息,雙腳發軟,都快站不住了,而年錦堯則體貼的扶着她,不讓她倒下出醜。
擡眸望去,年錦堯脣邊依舊掛着笑,查月影心中羞憤有加,還沒找到話,餘光突然瞟到前方站着個人。
直到這時,被年錦堯勾得失了心神的查月影才發現本該離去的約翰,正站在前廳和後廳交通的過道上,神色複雜至極。
查月影面色微僵,她看了看站在那裡不動的約翰,又看了看年錦堯,突然明白身邊這個男人後面這個吻的意義。
年錦堯恐怕早就覺察到約翰的靠近了吧?
這個吻,是做給約翰看的。
約翰追求查月影早不是什麼新鮮事,整個美國政界的人幾乎都知道,這個特級上=將的孫子,也是個獨有的專情種子,對查月影的追求,就算她結婚嫁人了依舊不死心。
其它人在查月影的冷漠和完婚後,都紛紛放棄,再加上還有年錦堯這號人物擋在中間,可只有約翰堅持了下來,誰也不知道他那份執着從哪來,又要堅守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約翰先生,請問您有什麼事嗎?”年錦堯率先打破沉默,禮貌的出聲詢問。
“呃,我……我落了件東西在這裡,回來取。”約翰收回目光,面帶歉意,“抱歉,我不是有意冒犯。”
他有禮的點個頭,轉身就走。
“約翰先生,這麼早就急着回去嗎?不介意的話,我能否請您喝一杯?”
“約翰先生有事,讓他走吧。”查月影替約翰做了決定,她微擰着秀眉,不悅的瞪了年錦堯一眼,很不高興他主動挽留約翰。
約翰準備離開,所以將軍大衣披在肩上,高大的身材被軍裝襯托出來,更加英俊帥氣,只是他眼裡沒有軍人應有的陰狠。
不過那雙深褪色的瞳孔,在情緒激動的時候變幻着顏色,卻令人沉醉。
他神色複雜的看着查月影,聽到她的話,眼裡透着悲傷,“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多謝年先生。”
“既然如此,我送送您,約翰先生。”年錦堯輕輕拍了拍查月影的肩,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才快步追上約翰的腳步。
查月影被他這一望,頓時覺得有一股涼從腳底往上竄,剛纔接-吻時的沸騰在這一刻瞬間消逝。
怎麼可能!這個男人知道些什麼?!
查月影臉色蒼白的站在那裡,傻愣愣的望着年錦堯和約翰離開的方向,許久,她纔回過神,搖了搖頭安慰自己:不可能的,那件沒有誰知道,包括那個當事人,所以只要她自己守好秘密,一切都會沒事的,不要自己嚇自己……
“你在站這裡做什麼?”年錦堯他們剛離開,查子軼的身影又出現,他平靜的打量着自己的妹妹。
查月影回過神,臉色已恢復如常,她看都不願看面前的人一眼,轉身就走。
“查月影!你給我站住!”查子軼在年錦堯那裡受了一肚子氣,這個親妹妹又如此不待見尊重他,更讓他氣不打一處來,快速奔到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你不要太過分!”
“我做什麼說什麼了?”查月影輕聲細語的說着,神色平靜的看着他,“爺爺那邊還有很多客人要招待,你不去幫忙,來管我的事做什麼?”
“我不管你?有你後悔的時候!”查子軼幾乎是咬着牙說出這句話的,他的淡定從容,被這個妹妹逼得一絲不剩。
查月影面露微笑,“當年該你管的時候你不管,現在我都長大了,你來裝什麼好心?”
下一秒,她笑容一斂,冷道:“我警告過你,我和他的事不要你管!”
她不等查子軼回答,衝上前推了他一把:“他是我的人,下次如果讓我發現你敢傷他,我絕不饒你!”
她在意的,是年錦堯額頭上那處傷口的來源。
查子軼心中微痛,臉上卻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只是這個笑容太過苦澀,“就那麼在意他……你明知道,他根本不愛——”
“那又怎樣?”查月影打斷他,語氣堅定:“我都說過,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與你無關!”
“無關……你是我妹妹!”
“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查月影不再停留,繞過他繼續往前走,“我已經和爺爺說過了,明天就和他回去。”
“什麼?明天?!”查子軼愣了愣,下一秒藍色的眼眸中就爆發出怒意:“你真是瘋了,你忘了他給你造成的傷害和羞辱了嗎!”
查月影腳步不停,繼續走着,頭也不回的道:“這是我自己的事。”
遠離查子軼之後,她才收斂起身上的刺,神色黯淡,和查子軼像極了的藍色眼眸裡,閃爍着盈光,她輕幽幽的自語着:“我的事,不要你管……”
不管她的未來是苦是甜,她都不需要查子軼來管,永遠不需要……
望着她遠去的背影,查子軼已沒了勇氣和毅力去質問她的一切決定,他就這樣看着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越走越遠,猶如他和她之間的關係。
在那件事之後,他們的關係,就再回不到年幼時的相伴和守護了。就算有血緣關係的牽引,也依舊漸行漸遠。
可正因爲這樣,查子軼纔不允許自己的妹妹走向絕望深淵。
後悔的事只那一次就夠了,這一次,不管查月影怎麼反感他的插手,他也不要年錦堯就這麼輕易的把查月影帶走!
明天是吧,既然如此,那他就把年錦堯一起留下好了……
想到這裡,查子軼眼神開始凜冽起來,從口袋裡翻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下了命令:“我要姓年的私人飛機半個月之內起不了飛!”
電話那邊表示有點難度,“先生,您想把年錦堯留在紐約?可查家那麼多飛機……”
“那就讓所有私人飛機都起不了飛!”查子軼冷聲道,“還有,讓姓年的和二小姐的護--照過不了境!我要讓他們就算坐國航飛機也回不了天朝!”
“先生,這件事……恐怕堅持不多久……”
“我知道,讓他們能逗留多久算多久吧。”查子軼深知年錦堯的能力,所以一開始並沒有打算滯留他們太久。
他停頓一下,問:“王小姐和百先生那邊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電話那頭沒有遲疑的回答:“姓王的看得太緊,幾乎不讓那個女人遠離他視線一秒鐘,想要把她帶走,實在有點困難……”
事情一點進展都沒有,是查子軼預料之中的,和年錦堯相識那麼久,他多少了解這個男人的深淺,能留在身邊的自然身手也是不凡。
他呼了口氣,“讓他們繼續執行命令,另外,派人全天朝尋找莫藍天的下落!”
他要在年錦堯回去之前,把莫藍天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