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林悅藍的幻想,不過在幻想破碎之前,她還是能美=美睡上幾個小時的。
觀景臺內,王明軒還沒掛掉電話。
望着窗外的雪景,他不止一次的追問:“你到底在哪!”
可王若欣回答他的只有一句話:“當然是在地球上。”
這個妹妹近半年的失蹤,從誤認爲她死亡時的痛苦,到意識到她還活着時的害怕和憤怒,再到後來接到她親自發來的無源郵件的意外,她的離開,讓他着實經歷了一場心的折磨。
所以他格外理解林悅藍兩次痛失親人的痛苦和絕望,相反,他還很佩服她,能在一無所有的時候,將所有的注都押在年錦堯身上,忍辱負重的跟在他身邊。
相比於林悅藍,他的妹妹則永遠讓他那麼頭痛。
“是不是和百里俊在一起。”他冷聲質問,“我知道你跟他在一起,那場綁架騙過所有警-察,但騙不過我。”
“哼……哥,你就那麼討厭我聯繫你嗎?你看,都快過年了,我打個電話給你報平安,你還兇我。”王若欣故作委屈的說。
王明軒深深嘆了口氣,壓下所有情緒,無比真誠的輕道:“若欣,回來吧,先生一直在擔心你。回來,我們一起過年。”
年終將近,他都快忘了。
“回來看他和他夫人秀恩愛嗎?回來看他和那個小女人鬼混嗎?”提到年錦堯,王若欣的語氣變得很快,看樣子這半年的消失,並沒讓她對被年錦堯拋棄冷落的事釋懷,怨氣反而越積越深。
“好,不管先生,就回來看哥哥吧,快半年了,哥想你。”
歷來冷靜淡然的王明軒,面對年錦堯的怒火時,都能盡完美的保持平靜,可對於這個妹妹,他是複雜的,也是真實的。
他將他的脆弱全都暴露在她面前。
“我纔不要!我新老闆對我很好,我幹嘛要回來。”王若欣幽幽嬌笑,“哥,天朝在下大雪吧?多難得的大雪,我還真是懷念小時候和你一起打雪仗的日子。”
王明軒望着外面的飄雪,神色有些觸動,“你回來,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
“什麼都陪我?呵……”王若欣像聽到什麼大笑話,連笑好幾聲才停下,“哥,這可不像平常的你呢,居然會說出這句話。什麼都陪我?我要去殺那個姓林的,你也去?”
林悅藍?
王明軒眉頭一擰,心、神各自迴歸,他壓下確認妹妹沒死的狂喜,慢慢冷靜下來,道:“你新老闆交給你的任務?”
“哥,你別套我的話,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打這個電話只是想讓你警告一下先生,讓他看好那個女人,指不定她的屍體哪天就被這場大雪給埋了……”
王若欣好像要掛電話的樣子,在掛之前她突然又道:“哦對了,這個電話只是加拿大某個公路上的公用電話而已,你不用費盡心思去定位了,我很快就回來啦,就看你找不找得到我。”
電話那頭傳來‘啵’的一聲和王若欣狂笑的聲音,然後就被掐斷,發出急促的嘟嘟聲。
那個勢力,沉寂這麼久,終於要開始對林悅藍行動了嗎,起因是什麼?
這件事,得趕緊彙報給先生。
王明軒收好手機拿起外套就離開觀景臺,返回年錦堯他們聚會的套房餐廳。
寬敞的餐廳裡只有年錦堯和歐陽爍在對飲,而蕭然和那若已不見蹤影。
兩人面前各放了三個空的紅酒瓶和兩個威士忌酒瓶,看樣子醉得不輕,都開始胡言亂語了。
“姓年的,你……你……你不要以爲我、我不敢……”
歐陽爍不知說着什麼,一句話都不完整。
同樣醉了的年錦堯也是掛着已經浮飄了的笑,眼神飄離:“呵、呵……你、你敢,我知道你……你敢……”
“江先生,請把你家先生扶回房休息吧。”王明軒跟一起進來的江萌生邊說着,邊走向自己的主人。
兩人各攙扶着各自的主人,向各自的房間走去。
好在王明軒和江萌生都是身手不凡的人,扶着身材高大的主人們,倒也不顯得吃力,只是他們倆個不時晃動身體叫囂的想要衝向對方,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幹上一架的架勢,讓兩名隨從有些汗顏,急忙分得遠遠的。
王明軒將年錦堯扶出套房,而江萌生則直接把歐陽爍扶回林悅藍和那若曾呆過的那間屋子。
正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的林悅藍聽到外面有響動聲,小心翼翼的貼在貓眼前探望,就見王明軒扶着她的惡魔站在那裡,不停按門鈴。
“該死的,姓王的這是在幹嘛!”林悅藍叫罵一聲,神色慌張的跑回房間關燈,假裝沒聽到。
“林小姐?我知道你還沒睡,請開門,先生他醉了,得清洗。”王明軒耐心的在門外等着。
林悅藍裹着浴巾坐在牀邊,擺着個苦瓜臉。
就算年錦堯喝醉了,她還是怕他啊。他雖然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可他是男人啊!萬一他獸=性大發,傷到她的孩子怎麼辦?
“王先生求求你,趕緊帶他走吧……”她小聲嘀咕。
“林小姐,請開門,林小姐……”
門口,王明軒的聲音被年錦堯的叫囂聲掩蓋,他把門拍得哐哐響:“開、開門!我……數三聲……三、三聲不開,我……就踢……”
年錦堯一開口,比王明軒說十句都管用,只見林悅藍生氣又無可奈何的站在門後,頭髮溼漉漉的,身上披着那件長款大衣,而大衣下……
王明軒連忙收回視線,將剛纔不該看到的畫面給拋出腦後,扶着年錦堯到牀中躺好,才道:“先生喝得有點多,我去找服務生拿點醒酒湯——”
“不!不、不用了吧。”林悅藍尷尬一笑,她果露的雙肩藏在大衣下,雙手緊緊拽着大衣領口,她看了一眼躺在牀裡醉得不像樣子的年錦堯,道:“王先生這裡就交給我吧,你快回屋休息。”
她怕王明軒繼續留下來會改變主意,她可不想拿什麼醒酒湯給年錦堯醒酒。
她慌忙上前去拖他衣襟,向房門走去:“請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先生的。”
“可我有重要的事要向先生彙報……”王明軒不想揭穿她的小心思,但也很爲難。
不過他執意要把年錦堯送到林悅藍這裡來,當然不是不明白林悅藍在害什麼,正因她身份不同,他不能貼身保護她,有年錦堯在她身邊,他才安心。
憑先生的酒量,擦洗一下再睡兩個小時差不多就可以清醒,在此期間他派人加守這裡的戒備,自己也在隔壁,如果有什麼事,應該來得及。
想到這裡,王明軒改了口,“既然這樣,那就麻煩你了,等先生醒來,請你告訴他,我有重要的事向他彙報,我就在隔壁房間。”
“好好好。”林悅藍連聲應道,將他送離了出去,才把房間反鎖死,鬆開大衣走回房內。
牀中的男人醉得不醒人事,對外界的事一點感知都沒有。
林悅藍不想靠近他,滿身酒味,讓她忍不住反胃。
憑她的身板,別提給他洗澡,就算能洗她也不願,這味道,真是快薰死她了!到底喝了多少啊!
“喝喝喝!你們這些男人湊一起,除了喝就是喝!”她一邊抱怨,一邊把暖氣調大一些,然後費力的從年錦堯身下拖被褥,想把它給拖出來。
年錦堯這麼高的身板,體重再標準也超過70公斤,哪是她能挪得動的。
她大汗淋淋,退後兩步剛往單人沙發上一坐,好不容易裹好的浴巾一下鬆開掉了下去。
她緊張戒備的瞪着年錦堯,見他沒反應,她才鬆了口氣,把浴巾隨手扔在茶几上。
她本想把被褥拖到地上,然後在地毯上--將就一夜的,可現在有點困難。
“混蛋,你快起開啊!臭死了!”她委屈的嘟嘴,瞪着不醒的年錦堯厲聲指揮:“你不是很厲害的嘛,喝酒居然敗給歐陽爍了,該!讓你一天到晚折磨我欺負我!”
她越想越氣,上前用力拍打一下年錦堯的大腿,又怕驚醒他沒好果子吃,打得也不重。
“豬頭,混蛋,我纔不管你,臭死你活該。”
小女人的報復心這一刻顯露出來,她將暖氣調到最高,房間裡的暖氣連她光着身都覺得動一下會出汗。
“要死要死……”她擦了把汗,把溫度調到自己能接受的溫度,纔算好過些。
她邊嘀咕邊開始穿衣服,一件一件往上套,“念在你右手是因我受傷的份上,我就原諒你傍晚時侮辱我的話,不過呢,想讓我給你擦洗身子,門兒都沒有。”
內=褲穿好,她自顧自的來到牀書桌旁,對着鏡子裡左照右照,“寶寶,快點長大,長大了,好保護媽媽。”
鏡子裡,沒穿罩衣、只穿了件單薄內褲的林悅藍,是那樣充滿誘惑,隆起的小腹和高鼓的山峰,再加上雪白細嫩的肌膚,連她自己都看得有些呆——其實,她也不醜嘛。
由於位置問題,她沒有察覺到躺在牀中的男人不動聲色的移了一點位置,雙眼微眯,則剛好看到她所站的地方,而不被發現。
快五個月了,四個多月的孕期,比一般的肚子都大上一倍,不愧是雙胞胎。
原本前凸後翹的身材,突然鼓出一個大圓球,那麼不協調的狀態,爲什麼他會覺得:懷孕的女人,好美,美得讓他差點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