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軒逸聽了他的話,站了起來,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說道:“那麼多年了,我遇過無數人,還是隻有你最瞭解我。”
閆律冶皺眉,後退了一步,眼神冷淡的看着他,“到底什麼事。”他可沒有那麼多耐心。
突然,白軒逸嘆了一口氣,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撫額,有些頹廢的樣子,說道:“我得了癌症。”
什麼!
閆律冶一驚,疑惑的看向了他,他說的是真的嗎?
“晚期。”白軒逸嚥了咽口水,表情沉重的說道,似乎這兩個字對他來說,太過沉重。
閆律冶有些恍惚,心一下子壓抑起來。以前和白軒逸一起的畫面一幕一幕快速的閃過,那是他的記憶中不可磨滅的一部分。
以前的那麼多恩怨,在生死麪前,似乎、不值一提了。
他看了看白軒逸,帶着一絲探究,所以他纔要研究星月海棠嗎?做他的垂死掙扎。
白軒逸似乎看懂了他,點點頭,“對,現在只有星月海棠能救的了我,你願意救我嗎?”他深切的看着閆律冶。
閆律冶沒有說話,原本冰冷的神情現在也沒那麼僵硬了。
“兄弟。”白軒逸見他不說話,就站了起來,捶了捶他的胸口,又捶了捶自己的胸口,認真的看着他。
閆律冶知道這個動作,那是他們還是兄弟的時候,情深的表達。
他沉默了,他?怎麼救?
“把林毓交給我。”白軒逸看着他,這樣說道。
閆律冶的拳頭微微握緊,眼裡閃過一絲猶豫,無人能看穿他心裡的掙扎。
“噗哈哈哈!”突然,白軒逸大笑了起來,像看小丑一樣看着閆律冶,“你不會真的信了吧?我有癌症這件事?哈哈哈!”
閆律冶眼裡的陰霾頓時凝聚了起來,席捲着爆發之勢,拳頭一伸,就往白軒逸那天使般的臉上打了一拳。
“啊……”白軒逸悶哼了一聲,順勢倒在了沙發上,捂住自己抽痛的臉,兩隻眼睛頓時變得水汪汪,控訴道:“你、你出手也太狠了。”他不過是開了個玩笑,用的着這樣嗎?
“馬上滾!”閆律冶指着他吼道,隱忍住發怒的衝動。
白軒逸就笑着站了起來,看着他說道:“我很高興,我沒想到的是,我在你心裡還有位置。”
“就算曾經有,也早就消失無蹤了。”閆律冶冷冷的丟下了這句話,就轉身走了進去。
白軒逸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就算一直都有,在自己的這次惡作劇之後,也消耗殆盡了吧。不過,他依然很高興。
白軒逸就心情頗好地從這蔚林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白軒逸走後,躲在角落裡偷偷觀察着剛纔這一幕的蘇潔心嘆息的搖搖頭,“這一對親似親兄弟的好朋友,曾經爲了一個女人鬧翻了臉,現在還要爲另一個女人糾纏在一起嗎?”
“或許這就是名爲命運的東西。”蘇潔心自言自語的評價完,就回去睡自己的美容覺了。
當閆律冶回到房間裡時,
卻發現牀上空空如也!
林毓呢?
閆律冶眼裡閃過不易察覺的慌張,趕緊在房間裡到處查找了一遍,卻依舊沒有發現那個身影。
突然,他猛地回過神來,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白軒逸!”該死,中了他的調虎離山之計?
他趕緊去調出監控錄像,再派人把蔚林裡裡外外都找了一遍。
蔚林保衛室。
“大少爺,這就是當時的錄像。”負責蔚林保衛工作的組長頂着閆律冶那恐怖的氣息,戰戰兢兢的說道,“您看,這是您離開之後的錄像,22點23分15秒,林毓小姐還在牀上,可下一秒,錄像突然失靈了,再恢復過來的時候,林毓小姐已經不見了,顯示是時間是22點23分16秒!”這真是太驚悚了,錄像怎麼會突然失靈呢?而且誰能在一秒內把一個人從房間裡變沒?難道……是鬼?
秋蘇表情凝重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錄像分析道:“這錄像失靈的間隔不過一秒,誰能在一秒之內把林毓小姐帶出去?蔚林的保安系統是很強的,誰會有這麼大的能耐,說明此人是有預謀的。”
“白軒逸不就這樣闖進來了嗎?一定是他。”閆律冶狠狠的一拳捶在牆上,眼神暴怒,都怪他大意,不該中白軒逸的計留林毓一個人在房間裡的。
“大少爺,請您冷靜。聽我愚見,我倒是覺得白少爺他既然向您暴露了自己,就不會再把林毓小姐綁架走,這不是在告訴所有人林毓小姐就是他綁走的嗎?依我看,白少爺不會做多此一舉的事。這不是明擺着向您宣戰嗎?”秋蘇搖搖頭,認爲這件事有疑點在。
“他就是要惹怒我!”閆律冶輕吼了一句,就大步走了出去。白軒逸,這是你挑起的戰爭,就別怪我無情。
“哎,少爺!”秋蘇在後面叫了一句,想追上去,可是想着閆律冶現在怒火滔天的樣子,他就退縮了。大少爺發怒,後果很可怕,如果自己跟上去,怕是要跟着遭殃的啊。
就在閆律冶怒火朝天走到大門口時,一個人擋在了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蘇潔心皺眉看着他,質問道:“你這是要去哪?”
“我要去找白軒逸算賬。”閆律冶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說道。
“你看看你,哪還有一點冷靜的樣子。”蘇潔心罵道,真是的,自從遇見了那個林毓之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本是她最自豪最疼愛的兒子。
“我沒必要冷靜,我要殺了他。”閆律冶的眼裡閃着兇光,那是要毀滅一切的瘋狂,他說着,就越過蘇潔心走了出去。
“你失了冷靜,哪還能感覺到最重要的線索。”這時,蘇潔心在他身後這樣說了一句。
閆律冶停下了腳步,微微擰眉,問道:“什麼意思?”
“他創造了你,你怎會感覺不到他的存在。”蘇潔心諱莫如深的說了一句。
轟!
像有什麼在閆律冶的腦海裡爆炸了一樣,他身體一顫,幽黑的眼睛裡,閃過前所未有的恐懼之光。
他?
“我
剛纔剛要上牀睡覺,就感覺到了這股氣息。”蘇潔心這樣說着,有些後怕的抱了抱自己的手臂。他回來卻不跟她打聲招呼,這難道不是他生氣的先兆麼?
“那也得等我去殺了白軒逸再說。”許久之後,閆律冶困難的說出了這樣的話,邁着沉重的腳步,想要離開。
“如果……”蘇潔心又說道,“我說如果,林毓是被他抓走的呢?”
閆律冶的腳步猛地一頓,像腳下生釘一樣,移不開。
“誰有這樣的能力在一秒內讓一個人消失?”蘇潔心臉色擔憂的分析道,“我看你都不用去找白軒逸了,你心裡已經有了答案,接受吧。”
閆律冶的拳頭握得生緊,這次,他不是因爲憤怒,而是緊張、害怕。
“要逃,還是留下來。”蘇潔心走到了他身後,輕輕的抱住了他,給他安慰。
閆律冶沒說話,卻也沒離開,他堅強的屹立在這裡,這就是他的答案。
“我看,我們要開個家庭會議了。”蘇潔心這樣笑了笑。
冥天和白玫去蒲吧回到家,一身的疲倦,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們的疲憊立即清醒了大半。
一家四個人就坐在大廳裡,個個臉色凝重,開個氣氛壓抑的家庭會議。
“我沒什麼好怕的,我這次沒有做錯事,而且,他對我是最寵愛的。”白玫自信的昂起了頭,這樣說道,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即使是在這個時候,蘇潔心也不甘示弱,說道:“那我更沒什麼好怕的,他寵愛我要比你久的多,他是最愛我的。”
“那他這次回來,爲什麼沒去見你?難道他不是在生氣嗎?”白玫打斷了她的念想,就說道,“氣你把哥哥都叫了回來。”
“你!”蘇潔心被白玫這樣一說,就心虛了,不敢再說什麼。她怕他正在看着這一切,雖然大廳是蔚林唯一最隱秘的地方。
“呵。”冥天冷笑了一聲,“我回來了又怎麼樣?又不是我想回來,只是回來取個東西,順帶看看妹妹,這樣的資格我還是有的。”
冥天雖然說的最理直氣壯,可他們還是看穿了他的心裡的恐懼。
“要怪,就怪哥你惹怒了他,害的我們都沒好果子吃。”冥天說着,不爽的看向了閆律冶。
只有閆律冶是最鎮定的,他坐在那裡,面無表情,好似這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這與剛纔那個眼神充滿恐懼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哥,要不你向他認錯好不好?”白玫就走了過去,緊張地拉着閆律冶的手說道。
冥天搖搖頭,“恐怕很難吧,要他低頭你還不如讓他去死呢。而且,那件事,也不是……”
“臭小子,別再提起那件事。”蘇潔心趕緊慌張的阻止道,害怕的看了看周圍,瞪了他一眼,小聲說道:“還嫌我們被懲罰的不夠慘嗎?”
冥天冷哼了一聲,就別過頭去,但沒再說話。
“好好的一個家,爲什麼搞成這樣呢?”想起了那件事,白玫就傷心的哭了起來。如果沒有那件事,這還是個很幸福的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