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時候的我，所能夢想到的，最好的生活。”王杜若回憶着，脣邊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然而莫卓然聽到這些，眼裡卻沒有喜色，他太瞭解杜若了，莫卓然緩緩開口：“21歲之後呢？我知道，你說這麼多，後面一定會跟着一個‘但是’。”
“但是……”王杜若擡起頭，迎上莫卓然的眼睛，“正是因爲我的少女情懷裡，滿滿都是卓然哥哥，所以我才很清楚，現在的我，對卓然哥哥的感情，或許有喜歡，但，並不是愛情。”
也許我年少時候對你的感情，也只是最單純的喜歡。
“因爲你遇到了藺韓宇？”莫卓然沉聲道。
王杜若擡頭看着房間裡的頂燈，想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或者，應該這麼說，因爲我遇到了愛情。我知道，自己真的愛一個人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是什麼狀態，所以我才很清楚，現在的我，並不愛卓然哥哥。”
如果她從來沒有遇到過藺韓宇，她也許並不會知道愛情的滋味。
也許她能夠將那份單純的喜歡和依戀，當做是愛情，然後和卓然哥哥在一起。
可是不行，她現在知道了什麼是真正的愛情，終於能夠理解媽媽爲什麼會那樣對歐衡越，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我不在意。”莫卓然突然開口，“不是愛情，也沒有關係。”
現在不是愛情，只是喜歡，對我來說，也足夠了。
只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就可以。
可是王杜若卻搖搖頭：“卓然哥哥可以不在意，但我卻不能不在意。”她輕聲笑笑，“一直以來，我本來就覺得虧欠了卓然哥哥很多。如今，我知道了卓然哥哥對我的真實心意，我很感動，可就是因爲知道，我纔不能因爲一時的感動，而和卓然哥哥在一起。我還愛着別人……卓然哥哥，這對你不公平，也不符合我的愛情觀，我做不到的。”
莫卓然的臉色變了變：“你還愛着別人？”他皺起眉，“藺韓宇嗎？他都那樣對你了……他今天都已經……”
“已經舉辦訂婚宴了，”王杜若輕輕點點頭，“我知道。卓然哥哥也不用跟我說大道理，那些愛情裡的道理，我都明白。可這些都不過是旁觀者清的事，你我都知道，人沒有辦法輕易控制自己的心意。如果我能控制，此刻的我，已經忘記了藺韓宇，愛上卓然哥哥了。但我控制不了，所以我不能對我自己撒謊，也不能對卓然哥哥撒謊。”
莫卓然看着她，良久都沒有說話。
“我之前曾經擔心過，一旦窗戶紙捅破，我又選擇了拒絕的話，我是不是就會永遠失去卓然哥哥了，”王杜若嘆了口氣，“也許，以後我們會連朋友都沒得做了，彼此見面，也會很尷尬。可是我還是做不到。”
至少，現在做不到。
我沒有辦法忘記藺韓宇。
更沒有辦法，在心裡還裝着藺韓宇的時候，心安理得地和卓然哥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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