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輩子只愛一個人。”藺老太太看着王杜若，眼神悠遠，“我還記得，歐陽石老先生來的那次，有人提到卓文君和司馬相如的故事。那時候，你說，司馬相如配不上卓文君，你說如果你是卓文君，你絕對不要司馬相如。”
那次顏家家宴，想起來竟然已經如同恍如隔世。
王杜若擡起頭看着藺老太太，等待着她的下文。
“其實我那時候開始，就對你印象還不錯，這些年，我喜歡曉媛，喜歡芸芸，都有這個原因。”藺老太太緩緩道，“你們聰明，優秀，獨立，而且，專情。那麼如果，有一天藺韓宇背叛了你，你會怎麼樣？”
原來是要說這個……王杜若嘆了口氣：“奶奶，你和爺爺當時的那些事，的確……”
“你就告訴我，你會怎麼樣。”藺老太太打斷了她，“同樣的事，如果發生在你身上。”
王杜若沉吟半晌，終於還是緩緩開口：“離婚。”
“即使他向你保證，只是一時糊塗，即使他對你承諾，一生只愛你一個？”藺老太太追問道，“即使你心裡還非常愛他，根本不捨得？”
王杜若微微皺眉，思考了一會兒，還是點點頭：“我想，我不能接受。”
不管是不是一-夜-情，都是在承諾忠誠之後，和別人有了孩子。
藺老太太也皺起了眉：“可是如果你離開了，你就要把這個位置，讓給那個女人。你和他打拼的一切，都是那個女人和他的了。你離開了，可能會傷心難過一生，可他們卻會獲得幸福。”
“我……”王杜若愣住了，她發現自己其實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她卻想起了，那時候自己以爲，藺韓宇真的要娶杜無雙時的心情。
不甘。
再怎麼表現的豁達，再怎麼假裝瀟灑，也是不甘心。
“所以我發現自己懷-孕了，覺得這是上天的意思，我不能帶着我的孩子離開，把我和他一起打拼下來的藺家，還有他，全都交給那個女人。”藺老太太眼裡閃過一絲狠厲，“你可能不知道，其實那個女人，當年我處理掉了。”
王杜若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藺老太太。
藺老太太苦笑起來：“當時他知道之後，什麼都沒說，只是告訴我，這樣的話，希望我不要爲難藺國華。”藺老太太嘆了口氣，“那個女人被他偷偷養了那麼多年，我怎麼可能不生氣？但是我當時覺得，我已經做了，這個孩子，到底沒有做錯什麼，而且，我和他還是夫妻，有些事，我不可能做得太絕。所以我沒有對藺國華動手。”
也是知道今天，王杜若才知道，藺老太太當年竟然親手除掉了藺國華的媽媽，而藺國華，只以爲是一場意外。
“你知道，我前段時間到處在世界各國遊玩，散心，想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度過餘生，對吧？”藺老太太開口問道。
王杜若點點頭。
藺老太太冷哼一聲：“天意，竟然讓我再次碰到了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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