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暗香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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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很快就醒了過來,她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我讀不到任何情緒極限作弊器全文。

緊接着,那名女子也醒過來,這回她的臉上不再充滿驚慌和害怕,如釋負重的嘆口氣,感激的看向姐姐“謝謝你,真的太感謝你了。沒想到我終於可以擺脫這噩夢。”“其實,你要感謝的是你自己,是你拯救了自己。”姐姐送走她後,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姐姐,你,還好嗎?”我小心地看着她問道。“抱歉,令你擔心了。”姐姐不回答我的問題,我的身體這時候也感到一陣陣疲憊,剛纔勉強壓下去的不穩定的靈力此刻越發的不受控制。“那我回房間休息了?”我看着姐姐,她點點頭,沒有看我。回到房間,沒有熟悉的花香,作爲一名忠實的愛花者,我能輕易分辨出任何一種花香,然而,這回房間裡有的,只是淡淡的青草香氣。我有些好奇,自從小玲不在了,我房間的花都由張媽負責,張媽對花也不懂,每次都是去花店,聽人家的介紹再買回幾朵。今天怎麼忽然換成草了?

我的嗅覺沒出錯,走到牀頭前,我鍾愛的花瓶是空的,而桌上擺放着一盆綠色的像雞冠花一樣的青草。這已經是冬天了,怎麼會有生長的這樣旺盛的草?我仔細觀察起來,它葉葉相對,生的還挺有藝術感,既然是從花店淘來的,想來也是有些故事的。我立刻叫道“張媽,張媽?你上來一下。”張媽很快來到房間。“小姐,你有什麼吩咐?”

“這盆青草是你買回來的?”張媽點點頭“小姐,花店的老闆說,有些花香適合女孩子聞,但有一些不能經久放在家中,那店主是個實在人,也知道小姐愛花,所以,向我推薦了他剛得到一盆叫什麼人的草。說這盆草一定會令小姐滿意。”張媽說完後,有些緊張的看着我。見我沒有說話,又繼續說“小姐,你要是不喜歡,我這就去換掉。”“不用了,張媽。謝謝你。你能告訴我,你都在哪裡買花嗎?”張媽鬆了口氣“我和小玲一直都在那家叫做“暗香閣”的花店買花。”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坐在牀邊,看着這盆青草。有種特別的感覺。心裡的躁動也安靜下來,整個人都陷入一種沉寂之中。腳邊多了一團熱乎乎的東西,低頭一看。原來是這個小傢伙!俯身將它抱在懷中,輕輕摸着它“阿嵐,你是不是也覺得這青草香氣有種淡淡的悲傷?”這是葉嵐死後轉世的貓,所以,我將它的名字命爲阿嵐。從不管束它。貓咪在懷中舒服的舔着自己的小爪子,擡頭看看我,又低下頭,窩在我的懷中打起呼嚕,睡起覺。我輕輕將它放在牀上。捧起這盆草,下了樓。

“小夢。你要出去?”姐姐看到我穿戴整齊,問道。“嗯。”她的視線落在我手中的這盆草上。“咦,這草,好眼熟。”我對她笑笑“我要去一趟花店,我會盡早回來的。”“嗯。”姐姐將頭轉向一邊,繼續發呆。走出事務所,空氣生冷,好幾天沒有下雪了,天冷,人們也很少出來走動,整條街都顯得很蕭索。許多店鋪都關了門。“聽說,最近出現一個變態殺人狂,正在瘋狂作案,你說,那個變態會不會來到咱們這裡呀?”走到街口的時候,我恰好聽到兩人的談話。“誰知道呢?現在這社會,走在大街上,都有可能突然被衝過來的人砍上幾刀。咱們哪,還是該幹嘛幹嘛去吧,這些閒心操不起。”“也是,今晚湊一桌兒?”“不行,家裡老婆是大人,我得趕緊回去了。”難怪最近很少看到付倦和付瑤等人,原來都是去忙工作了,想必,因爲這個變態殺人狂的逃竄,各地警局都加強了警戒。這樣想着,一路走下去,打聽了幾個人後,我終於找到了暗香閣。

原來與風水街相鄰的第一家店鋪就是暗香閣。我還以爲暗香閣在夜市或者熱鬧的繁華地點,沒想到是在這樣偏僻的小地方。“歡迎觀臨。”走到店門前,一隻掛在門上的寵物猴感應到我,機械的聲音響起。很奇怪,這家花店不像其他花店一樣,站在門口就能聞到芬芳,相反,我連一絲一毫味道都聞不到。推開店門,很乾淨的店面,與其他花店不同的是,這家店裡看不到一支花朵,這也是聞不到香氣的原因嗎?我好奇的看向這裡唯一的一個人,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將他當做了店主。

“你好,請問有什麼能夠爲您服務的嗎?”他的聲音充滿了磁性,再加上那不俗的容顏,還真是個別緻的男人。我將手中捧着的花盆放在櫃檯上,看着他的眼“你能告訴我,它的名字嗎?”“呵呵,你果然來了,歡迎你,夢小姐。”他的臉上忽然就綻放出如花的微笑,絢爛奪目。“你知道我一定會來?”“我想是的。”“你故意讓我來這裡是想要幹什麼?”“不要誤會,我只是想要見見那個喜歡花且懂得欣賞花的女孩是什麼樣子的。”他仍舊微笑着。“那你豈不是很失望?”我對自己的樣貌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怎麼會呢?只能說,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高貴。”我早就聽膩了各種奉承,見慣了各種打擊。當我還是那個有錢有勢的大小姐時,每個來家中拜訪的客人都會這樣說,不是誇高貴,就是誇優雅,要麼就是漂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他一定也不例外。

“我除了有點買花的錢外,好像沒什麼能夠令你感興趣的。”我淡淡的說道,此刻心中對於這盆草名字的渴望竟然淡了許多。“我先給你講講它的名字吧。”

“項羽的愛姬虞美人常年跟隨項羽征戰南北。項羽被劉邦圍困時,半夜起來飲酒,在軍帳裡慷慨悲歌,虞美人也以歌相和,她唱道“漢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大王意氣盡,賤妾何以聊生?”一邊歌唱,一邊起舞。舞罷,抽劍自刎。虞美人死後埋葬的墓上長出一種草來,形狀像雞冠花,葉葉相對,只要有人唱,這種草就和着拍子起舞,因此被稱爲虞美人草。”原來這盆青草真的有一個令人心酸的故事。難怪,聞得久了,會覺得有一種悲傷。

“可是虞美人曲,誰會唱?”我現在已經非常熱切的盼望看到虞美人草跳舞的樣子,他看着我,微笑不語。遠遠地,我好像聽到有女子在唱歌,只是虛渺的不真切,努力地想要聽清,卻是越想聽清越聽不清。“歌是用這裡聽的。”他指指自己的胸口。我側着頭聆聽。“昨夜聽風沐雨,恰天籟破空而來。往事怎堪回首?念遠年,風華正茂,執子之手,情如花之露,點滴光陰掠走。紅顏壁立畫軸,羅袖輕攏。一支短笛,吹破早霞胭紅。”歌詞聽清了,眼前的虞美人草也翩翩起舞了。我第一次看到一株草在跳舞,它那嬌弱的葉,每一下的顫抖都充滿了深深的悲涼。我彷彿又看到帳營前舞劍而起的虞姬,她美麗決絕的身姿,毅然決然的赴死。沒有嘗試過愛情的我,很難理解她爲什麼可以爲了愛可以那麼從容的去死。

“夢小姐?”店主在叫我,我猛然醒過來“抱歉,我有些失神。”我看着他,又看看那已停止擺動的虞美人草,心裡有點疼。“該說抱歉的是我,我看得出,你的情緒很低落。”我勉強一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要不要到我的花房看看?”“好。”我就知道,這花店外面不放花,肯定是另有洞天。跟隨他走進花房,置身於花的海洋之中,我深深的陶醉了。

“看得出,你很喜歡這裡,這裡是暗香閣客人們挑選花卉的地方,但不是我們要去的花房。”他對我微笑着,繼續在前面帶路,穿過這片花海,我心中也升起一個疑問,這花店究竟多大的面積,爲什麼單單是客人挑選花卉的地方就這麼大?而且要保持恆溫,這花費也不菲吧。“請進。”他輕輕推開這扇門,一縷異香飄出來,我全身一震,花中的絕品纔會有的味道,這裡面究竟是什麼樣的花?濃郁卻溫和,花香怡人,沁人心脾,口齒生香。

“這是我的得意之作,不過,懂得欣賞的人不多,你算一個。”我們走進這間不大的溫室。入眼處,三朵嬌豔的花寂靜的盛開着。陣陣芬芳就從其中散發出。“這是絕品的茉莉花。”我閉上眼,深深地嗅了嗅空氣中的花香。茉莉的花香可以說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清新淡雅,這樣的好聞的味道已經不多了。“謝謝你,我可以多待會兒嗎?”我是真誠的對他道謝。本來煩躁的心情此刻早已平靜,這花香彷彿有靈性,帶給我的不只是香氣,更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心境,這一刻,我竟然想通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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