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願意前去西域戰場。”夜皓清清冷的聲音傳來。
衆朝臣聽到夜皓清的話,自是欣喜萬分。夜皓清在皇子時,便曾經奉命到西域戰場,率領西北軍在對西域的戰爭中,取得勝利。對待西域戰場自然是再熟悉不過,而且還是王爺的身份,更能鼓舞士氣,穩定軍心,他若能親自去自然是目前最好的人選。
蕭以沫咬脣看着下方的夜皓清,雖然她知道夜皓清確實是當下最好的人選,可是從感情上講,她並不願意夜皓清前去。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她欠夜皓清的已經夠多了,沙場無眼,她真的不願他再爲他們前去冒險付出。
夜皓宇嘴脣緊抿,並未開口答應,蕭以沫在想什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見皇上不開口,下邊的衆朝臣不解,他們到了此刻自是明白,或許從皇上臥病開始,這便是一場針對雲丞相的計劃。先是在這樣危機的時刻用中毒垂死引出雲丞相,然後將雲系叛黨一網打盡。很顯然,清王爺在這個計劃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沒有清王爺在朝中坐鎮,單靠蕭以沫,這個計劃絕對不會如此順利的實現。若真的如傳聞中那般,皇上和清王爺不睦,清王爺也不會如此幫助皇上。可若說兩人兄弟情深,卻也不像,清王爺此刻請命去西域,皇上這樣的態度更是令人費解。
下邊有官員斟酌着說道,“皇上,清王爺熟悉西域戰場,而且用兵打仗樣樣精通,臣認爲確是西北軍大帥的最好人選。”
“是啊皇上,清王爺以王爺之身前往戰場,必定能鼓舞士氣,穩定軍心。”立刻有官員附和道。
“西北軍一事朕自有定奪。”夜皓宇終於薄脣輕啓,卻是拒絕了夜皓清的請命。
“皇上……”羣臣焦急,還要再說什麼。
夜皓宇卻是捂嘴輕咳了兩聲,面色又蒼白了幾分,揮手擺了擺,然後便扶着蕭以沫,轉身朝着後殿走去,一旁的劉福立刻有眼色的高喊了一聲退朝,跟了上去。
衆朝臣雖然心急,可是卻毫無辦法,只得看向一旁的夜皓清。
“清王爺,你看這……”
夜皓清卻是臉上表情淡然,讓人無法看透他在想什麼,擡腿朝着夜皓宇他們離開的方向走去。
剛一出了後殿,蕭以沫立刻改爲了雙手扶着夜皓宇,擔憂的問道,“你怎麼樣?”
三天前,夜皓宇終於醒了過來,仔細分析了當前的形勢後,並沒有急着出現在衆人面前,而是決定將計就計。所謂擒賊先擒王,想要除掉雲系叛黨就必須先除掉雲熹之。於是他們故意放出那塊染血的衣料,僞造出中毒垂死的假象,只有這樣才能將雲熹之引出。這三天來,儘管她每天都有給夜皓宇鍼灸驅除餘毒,可夜皓宇的身體早已虛弱至極,不是短短的幾天便能恢復的。只有他們兩人清楚,剛纔在大殿之上,看似是夜皓宇扶着蕭以沫,其實是蕭以沫一直在暗中支撐着夜皓宇的身體。
“放心。”夜皓宇擡手撫上她小手的臉頰,溫柔的笑了笑。
又是這兩個字,蕭以沫抓過他明顯消瘦的手,“想讓我放心,就趕快好起來。”
夜皓宇還要開口,背後卻是傳來一道聲音。
“爲什麼不同意我去西域?你是不相信我嗎?”
蕭以沫立刻扭頭,急忙解釋,“不是這樣的,你不要”
話還未說完,卻是被夜皓宇打斷,“沫沫,你先到一邊等我,我想和他單獨聊聊。”
“可是……”蕭以沫咬脣,一臉擔憂的看了夜皓宇,又看了看夜皓清。
這兩人一向互相看不順眼,每次見面都劍拔弩張,她真的怕這兩人一言不合,又打起來。更何況夜皓宇現在身體正虛弱,她怎麼能放心讓這兩人單獨呆在一起。
“放心,我還不會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重傷之人。”似是知道蕭以沫在想什麼,夜皓清直接說道。
“放心,你男人就算受了傷,也是天下無敵。”夜皓宇更加狂妄的說道。
蕭以沫嘴角抽了抽,這兩個男人敢不敢更幼稚一點,剛纔在朝堂上,還說什麼親兄弟打斷骨頭連着筋,合力對付雲熹之,才轉個臉又開始彼此不順眼。不過看到他們還能這樣鬥嘴,她倒是放心了一些。懶得再管這兩個幼稚鬼,便鬆手轉身走遠了一些。
“你就那麼想替我去戰場上賣命?”見蕭以沫走開,夜皓宇諷刺的說道。
“別自作多情,我只是爲了天嵐,而且這些事情你若不是搞不定,最後操心的還是沫沫,我會心疼,捨不得。”夜皓清冷笑道。
“夜皓清,你有什麼資格心疼沫沫?”看了一眼不遠處不時看過來的蕭以沫,夜皓宇強忍着心頭的怒火,低聲吼道。
“哼,我有沒有資格,你心裡最清楚。”夜皓清冷哼道,當年他聽從父皇的決定,傷了那時還是沫沫的心,造成了他們的分開,是他這輩子心底永遠的痛。
“夜皓清,你少拿這個來說,從她嫁入我皇子府的那天,她便註定是我的人,我夜皓宇欠你的,以後自會還給你。”夜皓宇臉色難看的說道,他從沒想過父皇那些年對夜皓清的寵愛,全是爲了讓他做自己的擋箭牌,他雖然無法原諒父皇,這一切也並不是他想要的,但夜皓清曾經的忍耐和付出是不爭的事實。
“你打算怎麼還?把沫沫還給我?”夜皓清諷刺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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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夢,不想捱打,就閉嘴,你若要皇位,隨時可以拿走,但是這樣的話,我以後不想再聽到。”夜皓宇冷聲道,他不在乎皇位,但沫沫是他的命,就算死他也不會放手。
夜皓清雙眸暗了一下,皇位算什麼東西,如果可以,他願意拿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命,來交換沫沫。扭頭不再看他,“西域戰場不容有失,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會去。”
“如果可以,我寧願自己去。”也不願看到每次沫沫面對夜皓清時,那種虧欠的眼神,後邊的話夜皓宇沒有說,擡頭看向遠處的蕭以沫。
一個小太監正慌慌張張的跑到蕭以沫身邊,不知道說了什麼,蕭以沫的臉色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