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讓你有事。”夜皓宇說完,打橫將蕭以沫抱起,一臉殺氣的朝着那涼亭處走去。
那些包圍涼亭的青衣人,立刻從中間讓出一條路來。
沈青川身體緊繃,收起了那副悠閒的架勢,神色嚴肅的站在亭子中間,看着夜皓宇懷中的蕭以沫冷笑道,“蕭公子真是好手段,這方圓數十里我們早已清查過,你竟然還能埋伏這麼多人。”
其實他的內心遠比表面上看起來更緊繃,能在他們的清掃下,隱藏這麼多人,這些青衣人必然都是高手,至少武功都在他的這些手下之上,否則,根本不可能在他們眼皮底下埋伏這麼多人。他們現在若是和這些青衣人硬拼,絕不會有好下場。
“我早說過,你會後悔。”蕭以沫淡淡道。
“後悔?呵呵,蕭公子此刻是否感到腹中絞痛難忍?若無解藥,兩個時辰後,你便會腸穿潰爛,四個時辰後,你便會五臟六腑皆爛,十二個時辰後,你便會面目全非,從內而外腐爛而死。”沈青川陰森的笑道。
蕭以沫卻是對着沈青川冷笑道,“蠢貨。”
然後埋首在夜皓宇懷裡再不看他,夜皓宇的冷酷霸道,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沈青川若沒有剛纔這番話,或許夜皓宇會讓他死的痛快一點,可是他既說出了這番折磨她威脅她的話,就算是死,夜皓宇也不會讓他好過。
沈青川面色森然,就在他還沒搞懂,蕭以沫爲什麼會毫不在意她體內的毒藥,反而罵他的時候。
夜皓宇冷冷的開了口,“解藥。”
話語裡的冰冷和殺氣,猶若實質,讓沈青川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慄了一下,這才仔細去看抱着蕭以沫的這個男人。
一身紫衣之下,高傲,霸氣,整個人顯得尊貴無比,看着他的眼光居高臨下,彷彿是在看着一個螻蟻,此刻看着他的目光更是殺氣逼人。
沈青川混跡江湖多年,看人的本領自是有幾分,此刻定睛一看之下,便立刻意識到,眼前之人絕非普通的江湖之人。內心一凜,沒想到蕭以沫還和這樣的人物有牽連。
狡猾的說道,“解藥我自然可以給,但是此刻不在我身上,我要你先放我們離開,之後,我會讓人將解藥送上。或者,你們也可以派一個人和我一起回去拿解藥。”
蕭以沫冷笑,這個人還真是將他不怕死的本質發揮到了極致,敢和夜皓宇將條件,還敢拿她的性命威脅夜皓宇,真是怕自己死的還不夠快。
果然他話音剛落,夜皓宇便直接對着身旁的青衣人冷聲道,“殺了他們,千刀萬剮,五官挖去,斷掉四肢,碎屍萬段。”
夜皓宇說完便直接抱着蕭以沫轉身,不再有任何廢話。
沈青川立刻瞳孔緊縮,迅速開口道,“她中的是我的獨門劇毒,逍遙散,除了我沒有人能夠解開,你若殺了我,她也必死!”
夜皓宇卻是低頭吻了吻蕭以沫蒼白的臉頰,看着蕭以沫的眼光深情而美好,聲音裡卻是溢滿了殺氣的說道,“就因此,你更該死,折磨他七七四十九日再讓他死。”
最後一句是對着那羣青衣人吩咐,沒有人能在他面前拿着沫沫的命威脅他,那些人都該死。
話音落,亭子內的慘叫聲便已經傳了出來,混着濃重的血腥味,那些青衣人都是風雨盟的最頂級的高手,那沈青川和他的手下,沒一個能逃的出。
回到馬車裡,燕兒小心翼翼的坐在一邊,看着蕭以沫的目光裡滿是擔憂和內疚。
夜皓宇旁若無人的緊緊將蕭以沫抱在懷裡,低頭不斷的親吻着她的額頭。儘管沫沫在他面前努力表現出一副平靜的模樣,可是從剛纔沈青川的話裡便可以判斷出,逍遙散這種劇毒,毒性霸道激烈,即便沫沫用鍼灸之法將所有的毒性全都逼到了一處,她此時也絕不好過。
蕭以沫擡頭安撫的吻了吻他的脣角,然後扭頭對着快要哭出來的燕兒勉強笑了笑說道,“傻丫頭,別擔心,我沒事,這點小毒還難不倒我。”
“真的嗎?”燕兒哽咽着說道。
“你忘了長生當初在街上乞討,不小心吃到混有鼠藥的毒饅頭,是我爲他解毒將他救了回來?你不相信你家公子我嗎?”
“相信。”燕兒點點頭,臉上的表情終於放緩了些,只是內心卻是依然緊張擔心。
夜皓宇卻是默不作聲,只是手上將蕭以沫抱的更緊,他的沫沫就是這樣,總是爲別人考慮,哪怕自己承受再多的痛苦,都不願讓他人擔心。
蕭以沫捏了捏他的胳膊,輕聲道,“帶我回長樂園。”
她若跟夜皓宇回宮,這傢伙怕是短時間內不會讓她再出宮,長樂園還需要她,那裡現在必定成了一團亂麻。
夜皓宇嘴脣緊抿,沉默良久,雖然內心百般不願還是應道,“好。”
他只恨不得時時將沫沫藏在宮中,帶在自己身邊,再不讓她離開一分一寸。沫沫只有在他身邊,纔是最安全的。
回到長樂園,因爲之前那些人偷襲,蕭以沫的住處被毀,她之後又一直不在,沒人敢擅動她的住處,那裡便一直未修復。
夜皓宇抱着蕭以沫直接來到了醉仙樓,獨屬於她的包房。
長生和崔掌櫃等人看到蕭以沫被抱着回來,雖然心急萬分,一直跟在後邊的燕兒卻是忙的阻止了他們,不讓他們跟着上去。
長生焦急的問道,“公子他到底怎麼了?”
“公子他爲了救我,喝下了毒酒。”燕兒哭着說道。
“毒酒?”所有人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同時心中有着難以言明的感動,公子竟是爲了他們一個下人做到如此地步,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
長生聽到毒酒兩個字,更是立刻撒腿就往樓上跑,他之前中過鼠藥,那種痛苦這輩子都不願回想,當時若不是公子正好路過救了他,他早已死了。想到公子要承受那種痛苦,只恨不能自己替她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