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謝昆被擡走,想到他被打得奄奄一息,宋輕歌在心裡捏了一把汗,她神情很冷,“先送他去醫院!”
左莫嘿嘿一笑,伸手要摸她的臉,她頭一偏,他的手落空,他倒也沒生氣,玩味的說,“去醫院?沒問題!”他看着她,意味深長,“不過,要看你今晚的表現再說。”
宋輕歌擔心謝昆,皺緊了眉,咬牙說:“你如果不送他去醫院,休想碰我!”
左莫叼着雪茄,笑得花枝燦爛,那臉上的刀疤更顯得猙獰不堪,他說:“老子牀上從不缺女人,”他聳聳肩,十足的地痞流氓樣,“你要不樂意也行,那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他嘿嘿的說,“乾脆現在就把他扔進海里,省時省事。”
“不要!”她心繃得緊緊的,這左莫,的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老子向來不強迫女人!”左莫信口開河,斜眼看她,挑了挑眉,“他的生死,就在你一念之間。”呃!旁邊的嘍囉人有點吃驚,莫少說這話,倒是在打他自己的耳光,向來都是他看中的女人,但凡有人不從的,絕對會被強擄了來……他這樣有耐心說話的,這宋輕歌還是第一人。
宋輕歌脊背微冷,神情緊繃。
左莫呵呵一笑,“今晚,我有的是時間,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就到我房裡來……”他的目光瞟過她,“來之前,記得把你自己收拾乾淨。”他眼底是說不清的曖昧,“我喜歡乾淨的女人。”
說完,他似乎勝券在握,得意的看她一眼,然後叼着雪茄大搖大擺的走了。
宋輕歌愣在原地,她身後,還有幾個嘍囉,想着謝昆的傷勢,她心裡到底是慌亂了。
“走吧!”剛剛一直冷眼旁觀的山哥這會兒發話了,他走過來,推攘着她,將她帶到別墅一樓的一間套房裡,看看身後沒人,山哥咔嚓一聲將門反鎖上。
宋輕歌神情戒備的看着他,往後退着,“你要幹什麼?”
山哥揚揚眉,嘻笑,“有莫少在這兒,我還能幹什麼?”
見他此時意味不明,更何況,這個男人之前也曾對她虎視眈眈,宋輕歌到底沒能放鬆警惕:“你出去!”
山哥嘿嘿一笑,從包裡拿出一顆藥丸,“把這個放在他的酒裡,他會睡得跟死豬一樣。”
他的話,讓她很吃驚,他不是左莫的嘍囉嗎?怎麼會……她盯着他,“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老子在幫你,你別不知好歹。”山哥笑了笑,“聽不聽隨你,”說着把藥丸揣回衣袋裡,把玩着手裡的打火機,“你要真願意跟他睡,這話就當我沒說過。”而後轉身就要走。
“等等!”她緊張,挺直了脊背,“你爲什麼要幫我?”
山哥嘿嘿笑着回了身,打量着她,大言不慚的說:“我跟謝昆是好兄弟,看他被打成這樣,我不幫他,幫誰?”他又說,“你放心,等莫少吃了藥睡着,我就把你和謝昆送出去。”
對他的話,宋輕歌半信半疑,覺得自己好像又被推入另一個陷阱裡,“我憑什麼相信你?”
山哥聳聳肩,頗爲得意的說:“除了相信我,你還有其他辦法嗎?”他又說,“我在莫少身邊待
了十來年,知道他的做事風格。他對女人的新鮮感一過,肯定會翻臉不認人,他的狠勁,你也看到了。”他又沉默幾秒說,“可能等不到明天早上,謝昆恐怕就見閻王爺去了。”
想到謝昆,她心微微收緊,默然。
山哥將藥丸塞到她手裡,“記住,擱在酒裡,他喝了之後,你和謝昆就能安全離開了。”
宋輕歌看着掌心裡的小藥丸,心一陣緊縮,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可不相信,她又能怎麼樣呢?眼看着山哥就要出去了,她突然問,“是誰要綁架我的。”
無端端的被綁架,對方還要毀她的容挑她的手筋,這絕對不是偶然,可照現在看來,綁架她的,應該不可能是左莫。
山哥駐足,回頭,揚眉,“真想知道?”
她點點頭。
山哥嘿嘿一笑,“等……我送你和謝昆離開時再說。”
宋輕歌拿着藥丸,冷笑着:“你就不怕我告訴莫少,你讓我給他服這東西嗎?”
山哥不防竟然被她威脅,沉不住氣,“你敢!”
“反正橫豎都這樣了,我有什麼敢不敢的?”宋輕歌冷冷一笑,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氣勢:“莫少是你的老大,我大不了就陪他睡,又不會少塊肉。而你就不一樣了,要是莫少知道你揹着他給他下藥,你說,他會怎麼樣?”
山哥到底是黑了臉,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殺了你?”
見他惱羞成怒,雖然被他掐住,呼吸難受,可宋輕歌倒還真不怕了,“殺了我,你怎麼跟莫少交差?”
山哥眼底陰狠,可最後到底是鬆了手。
宋輕歌靠在牆上,剛剛喉嚨被他掐得生疼,她緩了緩神,問,“到底是誰要綁架我?”
“是兩個人,”山哥到底是開了口,“我他X在道上混了十幾年,還是頭一次碰到兩個不同的僱主要綁架同一個人的。”自然,他的報酬也是相當豐厚的。
宋輕歌震驚不已,“是誰?”
山哥反譏諷的問她:“你得罪了誰,你自己不知道?”
她皺眉,“桑蘭琴?”除了桑蘭琴,她實在想不起,還有誰會對她恨之入骨了。
山哥搖搖頭,“姓谷的一個小娘們兒。”
谷心蕾嗎?
宋輕歌一怔,皺了皺眉,苦笑着,難怪,要毀她容要斷她手筋,谷心蕾恨她,應該是因爲顧豐城,想到他時,她的心又微微的疼。愛情讓人迷茫,只是她不曾想,谷心蕾竟然會這麼狠毒。
“除了毀容,挑斷手筋,”她苦笑,問,“她還打算把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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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說,照我的經驗,她是想要慢慢折磨你,”山哥哼了聲,“那小娘們兒,年紀輕輕,心腸倒還挺毒辣的。”
宋輕歌苦笑。
“不過,比起這小娘們兒來,要綁架你的男人,應該更恨你。”山哥說。
她一怔,“怎麼說?”
山哥把玩着手裡的打火機,哼了聲:“他讓我把你賣到泰國去做女支。”
他的話,讓宋輕歌震驚不已,要綁架她的男人如果不是對她恨之入骨,又怎麼會有這麼卑劣的手法
,“是誰?那個男人是誰?”她實在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麼,得罪了哪個男人,竟然用這麼齷蹉的手段對她。
“聽說是殺父之仇?”山哥說。
宋輕歌一頭霧水。
“你真不知道?”山哥問。
她搖頭。
“實話告訴你吧!”山哥哼了聲,也沒打算再瞞着,看她,說,“那個男人姓顧。”
宋輕歌腦子裡嗡嗡作響,脣微顫:“姓顧?”
“沒錯。”
“他叫什麼?”她脣顫抖。
山哥揚揚眉,“顧豐城。”
她渾身冰冷,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顫抖着,“不會的……”她腦子裡一片混亂,質問,“你騙我!”
“我有必要騙你嗎?”山哥冷嘲熱諷,“你這女人真蠢,他都讓人把你賣了,你還不竟然不相信?”
她想到婚後他對自己的冷漠,自言自語:“他不會這麼對我的……”可又突然想到之前她用下巴壓下車窗,他好像看到她了,可卻無動於衷。
山哥聳聳肩,嘲笑道:“你這種女人,就是矯情,錢我都收了,這還有假嗎?”
“爲什麼?”她顫顫的,問他,“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山哥冷哼着,“能這麼作賤你,不是有深仇大恨,就是你礙了他什麼事……哦,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殺父之仇。他還說,讓我們隨便睡你,什麼時候玩膩了,再把你賣到泰國……好像,他還在準備婚禮。”
殺父之仇?
關她何事?
宋輕歌昏昏噩噩的,六神無主。
看她的樣子,山哥頗爲不耐煩的說,“愣着幹嘛,趕緊洗乾淨,莫少還在房間裡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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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哥走出房間,就看到左莫叼着雪茄走過來,朝套房呶了呶嘴:“怎麼樣?”
“正在洗澡。”
左莫嗯了聲。
“莫少,我照你安排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她,”山哥低頭哈腰,“她現在,肯定對那個姓顧的恨之入骨。”
左莫嘿嘿一笑,“幹得不錯,”他手裡夾着雪茄,得意的說:“等回到Z市,多撥幾個堂子給你管。”
“謝謝莫少。”山哥嘻嘻笑着。
左莫看着那扇門,心癢癢的,又說,“你給我盯着點兒,早點把她給我送過來。”
山哥哈腰,笑道:“沒問題。”而後,他盯着左莫的背影,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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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左莫的房門口,山哥頗具深意的看了看宋輕歌,然後推開了門,討好般的說:“莫少,她來了。”而後,推着她進去後,關上了門。
宋輕歌聽見門響聲,知道已無退路,她腦子亂糟糟的,此刻,卻強打起精神走進去。
左莫穿着睡袍,站在落地窗前,嘴裡仍舊叼着雪茄,看到洗漱之後素顏的宋輕歌時,眼底,滿是驚豔,說實話,這個女人,不管是素顏還是淡妝,或者是濃妝,都很好看。
這個女人,就要是他的了,左莫不禁有些得意,手裡夾着雪茄,“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