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夏安暖只好將林夢退給鍾尋:“阿尋,你帶林小姐熟悉一下環境吧。”
鍾尋眼看着這個比自己當秘書的資歷老出不知道多少節的林夢,要跟在自己身後學習熟悉,她就一腦門子冷汗,但是又不能違抗夏安暖的指令,之後苦着臉點頭:“好,我會盡力爲林小姐解答疑惑的。”
大着腦袋將一衆打着學習旗號的大公司高層送了出去,夏安暖連忙將辦公室門掩上。
當時談判的時候,夏安暖已經料到和束氏的人相處會有些尷尬爲難,但是今天看到這羣人完全沒有把夏氏當做新東家一樣尊敬,相反還有些隱隱的鋒芒暗露的樣子,這讓夏安暖有些擔憂了。
午休的時候,夏安暖拎起手包,正準備回一趟夏家,卻被一個有些臉熟的男子堵在了門口。
“您好,我是那天您去我們店裡用餐時,接待您的小李,沈公子交代了,今天中午的午餐,由我們供應,還是老樣子,面我們已經給您打包過來了。”說着,男子從身後拎出了一個精緻的外賣盒。
夏安暖正憋了一肚子氣,看着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還有他手裡的那份她一點都不喜歡地陽春麪,就更不待見他了:“我不需要!你拿回去吧。”
說完,夏安暖便擡腳準備往外走,服務生卻不依不饒地跟了上來:“您不要讓我難做嘛,沈公子特意囑咐下來的,如果辦砸了,老闆要扣工資的。”說着,他又將手裡的面,往夏安暖面前遞了遞,可能是想用面的香氣,誘惑一下夏安暖。
但是,夏安暖對此卻無動於衷,推了他遞過來的面,繃着臉往外走去。
服務生髮揮出人不要臉的精神,跟在夏安暖跟手碎碎念道:“您之前特別愛吃這個味道的,您忘了麼?”說完,見夏安暖仍舊不爲所動繼續往外走着,那服務生又開始追憶往事:“五年前,您忽然就不來了,我們還議論說,您是和沈公子鬧翻了呢……”
聞言,夏安暖忽然停住了腳步:“五年前?”
服務生見夏安暖終於迴應自己了,連忙又說了許多:“那時候,你還和沈公子是大學同學,所以經常光顧我們店裡,後來也不知道爲什麼,您忽然不來了,沈公子傷心之餘,就將我們的店買了下來,我和那位大廚就一起留了下來,所以我對您印象特別深刻。”
夏安暖被他說暈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五年前根本不認識你家沈公子,所以,你的熱情我招架不住,還是請回吧。”
服務生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難道我真的認錯了?”說完,見夏安暖都已經快要走出辦公樓的大門了,他連忙又追了上去,這下他心裡有些焦急了,伸手拉住夏安暖的手臂:“您等一下,不論是不是我認錯了吧,總之沈公子交代了,我們就要辦好啊……”
夏安暖不耐煩地想要甩開他,但是奈何力氣不夠,不僅沒有甩開,反而把自己晃了一下。
就在夏安暖踉蹌着有些站不穩的時候,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伸了過來,穩穩地扶住了夏安暖的手臂:“暖暖,你沒事吧?”
夏安暖循着聲音望去,擡頭便看到了封勒的俊臉近在咫尺,她臉上一紅,也不知是因爲驚還是因爲喜。
封勒扶着夏安暖站好,然後目光冷冽地看着這個膽敢騷擾夏安暖的服務生:“你做什麼?”
小李做服務生多年,別的什麼本事沒有,但是就是練就了一身察言觀色的好本領,他雖然不認識封勒,但是看着這男人身上的迫人氣勢,他就知道自己惹不起,於是訕笑一聲,便拎着自己的任務道具陽春麪,灰溜溜地跑掉了。
終於擺脫了那隻跟屁蟲,夏安暖心中頓時一鬆,這才留意到封勒藏在身後的手上,似乎還拎着一個什麼東西,她歪着腦袋去看,卻發現是個食盒。
夏安暖頓時明白了,原來封勒又是來充當飼養員,給自己送飯的。
封勒感受到了夏安暖的目光,不自然地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那人是誰?需要我抽調人手來保護你麼?”
聞言,夏安暖連忙擺手:“不用,他不是變態,只是個送外賣的,我已經和他說清楚了,他以後應該不會再來糾纏了,放心吧。”
封勒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然後猶豫着將手裡的食盒遞給夏安暖:“我……沒有想要打擾你,只是擔心你吃不慣外面的食物,所以就……”他說着,不等夏安暖講話,便有些心虛地補了一句:“如果,你不喜歡的話,那我就告訴劉叔,不用做了。”
明明是封勒自己想來給夏安暖送飯,但是他言語之間偏偏說的好像是劉叔在主動要求做飯,然後擺脫封勒給夏安暖送來一樣。
夏安暖無奈,只好微笑着接過封勒手裡的食盒,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平淡地說道:“代我謝謝劉叔。”
說完,夏安暖便心情大好地轉身往門外走去,封勒既然說都是劉叔的主意,那麼夏安暖就乾脆只謝了劉叔,留下封勒面色複雜地站在原地。
下午回到辦公室的夏安暖還沒走進門,便被鍾尋攔住了。
鍾尋指了指會客室:“夏總,昨天來找你的那位沈家少爺,今天又來了,正在會客室裡等你呢。”
夏安暖聽到沈若的名字,頓時有些心塞,但是又不能晾着他,無奈,夏安暖只好硬着頭皮走進了會客室。
“你身子剛好,怎麼又跑來了?有什麼事情,打個電話就好了啊。”
沈若聞言,擡起頭開着夏安暖,也不知道是不是夏安暖的錯覺,她總感覺,那一瞬間,在沈若的眼睛裡,她似乎看到了一種近乎貪婪的神情。
不過,沈若很快就調整回了那個溫潤陽光的少年模樣:“我答應了要替你改造辦公室的,怎麼能食言而肥?”
聽到沈若沒有提起中午送面的事情,夏安暖懸着的心,頓時放回了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