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封勒和跟在屁股後面的李詩雨走到了樓上,正巧撞見封母咄咄逼人,而夏安暖低頭不語的場景,於是,封勒一個健步衝了過來,擋在夏安暖面前:“媽,我不想對您無禮,但是也煩請你稍微收斂一下,你這個樣子,哪裡當得起封家主母的身份!”
封母聞言立刻收斂了許多,還有些心虛地攏了攏頭髮,咳了一聲才勉強掩飾住尷尬。
夏安暖站在封勒身後,看着封母瞬間變臉的情景,有些忍俊不禁,捂着嘴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才忍住已經涌到嘴邊的笑意。
李詩雨看着封勒這樣護着夏安暖,頓時感覺很泄氣,於是走過來拉了拉封母的衣角,小聲囁嚅道:“封伯母,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封母那能就這樣偃旗息鼓,她一把拉住李詩雨,往封勒身邊推了一把,然後,轉過頭對夏安暖說:“詩雨是李氏的千金,更是熒幕上的大明星,不是你這個窮家小戶出來的女人可以比的,你明白麼?”
夏安暖在心裡狂點頭,明白,怎麼能不明白,封勒這種高高在上的男主角,只有李詩雨這種同樣耀眼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是自己不自量力,才招致了這樣傷心的結果。
封母見夏安暖仍是不說話,杵在一旁裝可憐,更是惱火,剛剛消下去的氣焰,再次高漲起來:“你不說什麼意思?是不是不服氣?”
夏安暖連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時,站在一旁的李詩雨看到沒有自己可以插話的地方了,於是趕忙想辦法給自己加戲。
李詩雨站在封勒身邊,扶了扶額頭,然後皺着眉頭晃了兩下:“唔,好暈……”
然後,不等所有人做出反應,李詩雨便徑自向着封勒的身上倒去,作弱柳扶風狀:“可能是中暑了……怎麼這麼暈啊……”
封勒嫌棄地往旁邊站了站,李詩雨雖然閉着眼睛,但是卻像後腦勺裝了雷達一樣,還是繼續準確地想着封勒的胸膛倒去。
夏安暖站在一邊,看着與李詩雨拉拉扯扯的封勒,心中頓時不再平靜,一股夾在着委屈的氣憤感受涌上心頭,她並不知道自己是在吃醋,只皺眉道:“封總要和李小姐親密,也不必在當着衆人的面,就這麼急色吧!”
封勒聞言,不僅僅沒有生氣,反而眼中流露出一絲隱約的歡欣神色。
於是,封勒不再躲避李詩雨靠過來的身體,反而更加主動地攬住李詩雨的要,輕聲問道:“你沒事兒吧?我扶你去客廳休息吧。”
李詩雨沒想到封勒會對自己這樣好聲好氣,於是受寵若驚道:“好啊,多謝你呀。”說着,她還衝封勒眨了眨自己的一雙桃花眼,但是封勒的眼神卻並沒有落在李詩雨的身上。
夏安暖見狀,握緊了拳頭,氣哼哼地站了一會兒,又發現自己這樣的憤怒有些失態了,於是,拂袖轉身,走進房間,然後砰得一聲將房門關上了。
封勒聽到身後的關門聲,立刻撤回了扶着李詩雨的手,臉上關切的神色也變成了冷漠的路人臉。
封勒看着李詩雨紅潤的面色:“李小姐好演技,只不過欠缺一個化妝師。”
李詩雨見自己裝病被拆穿,也不尷尬,只是不以爲意地笑了一聲:“封勒哥哥真是好眼力。”
封勒看在李詩雨剛剛幫自己演了一場戲的份上,沒有直接將她丟出封家,而是對劉叔說道:“天色不早了,送客。”
封母是帶着任務來的,哪能就這樣走掉,於是她不理會劉叔好聲好氣地送客,徑直坐在了沙發上:“我們封家是一天也容不下那個姓夏的女人了,阿勒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封勒擰眉,壓制着的怒火終於有了噴涌之勢:“我的事情,你們有什麼資格來管?當初小梅的死,雖然不是你們親手所爲,但是也是間接促使了那場車禍的發生,我敬你們是長輩,一再忍讓,你們真當我是好欺負的麼?”
聽了封勒語氣中似乎夾帶着千年寒冰一般,就算是身爲長輩的封母也有些發憷,更遑論站在一旁的李詩雨了。
封母聽了這話,纔有些心虛地站起身來,沉默了一會兒,嘴上仍舊不願意妥協:“總之,我和你爸爸的態度就是這樣的,你……你看着辦吧!”
底氣不足地撂下狠話,封面便領着李詩雨有些狼狽地在劉叔的歡送下離開了。
然後,封勒便走上了臥室,推開門看到夏安暖正面朝牆壁地側臥着,於是他走了過去。
夏安暖聽到封勒的腳步聲,故意沒有回頭看他。
封勒知道她是假寐,於是先開了口:“你,剛剛爲什麼突然生氣?我看你面對我媽媽的時候,還是十分淡定的。”
夏安暖沉默不語,因爲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在看到李詩雨靠近封勒的時候,自己別抑制不住地想要發火。
封勒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但是他還是希望能通過循循善誘,然後從夏安暖的嘴巴里說出那個答案。
“你看到我同李詩雨親近,是不是有些不開心了?”
雖然,夏安暖也不知道他說的對不對,但是自己卻有一種被暴露於人前的羞赧感覺,她將鬧到埋進被子裡,繼續保持緘默。
封勒也不逼她,只是走到她的牀邊,靜靜坐下,然後拍了拍她的後背,用像哄孩子一樣的口吻說:“我以後都會對你好的,答應我留下來,好不好?”
夏安暖聽着他忽然柔軟起來的語氣,心中毫無防備地忽悠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有一個聲音卻在聲嘶力竭地警告她:封勒傷害你的,還不夠多麼?你難道想留在他身邊,繼續被他踐踏尊嚴麼?
想到這兒,夏安暖忽然激靈了一下,再也不理會自己心中塌陷下去的那一部分,沉默着搖了搖頭:“我們今生已經沒有可能了,你放我走吧。”
封勒聞言,心中的柔情頓時一掃而空,他痛苦地閉了閉眼就,再睜開時,眸中已經只剩下一片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