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上的時候，賀凌霖就如一個有多動症的孩子，左看看右看看，就是閒不下來。秦水蘇知道，她這是有些緊張了。
要是劉溫寧還醒着，他們一定會在這裡鬧騰。但是現在劉溫寧睡着了，她也就沒了說話的人。
“霖兒，你在害怕本宮？本宮多年前不是就見過你，那時候的你可沒有現在這麼怕本宮。本宮一直以爲，你應該一直都是那個做事有分寸的人。”
賀凌霖恍然大悟的樣子，她小聲地說着：“就是當年對師姐太好了，現在纔回覺得害怕。如果不是因爲當年的事情，我也不會這麼憋屈。”
可是，她的話還是傳入秦水蘇的耳中。這個孩子，怎麼就是這麼實誠的。實誠到，她都無法反駁她的話了。
算了，回宮的路還遠着呢，還是得找個話來說。
“霖兒，你之前怎麼記得去找賢王了？本宮若是沒聽錯的話，那日賢王會出現在紫微宮，是因爲你的提醒。在那之前，你是怎麼知道要去找賢王的，他又怎麼會答應你。不許與本宮打哈哈，本宮知道你一直避着他。”
賀凌霖向來乖巧，她說道：“這……娘娘，我聽說陛下已經醒來了，要我不您去問他吧？這件事情，我是覺得還是應該由陛下自己說，那樣，娘娘才能知道陛下的心意。若是由我說，娘娘可能會覺得無趣呢。”
秦水蘇對這件事情也就一知半解，她雖知道是劉潤卿讓賀凌霖送了一封信給劉良琴，但是卻不知道他爲何早就知道自己會出事。就在聽到他與劉良琴的對話時，她曾經在想這個人不會是故意的吧。
“娘娘，既然您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情，那您就應該知道陛下的心意。雖然我也不懂陛下在想什麼，但是他絕對是爲了你好的。我雖然見到陛下的時間少，但是這個事情還是知道的。若不是陛下一直對娘娘好着，又怎麼可能會爲了娘娘做出這麼多的事情呢。很多事情他不與娘娘細說，可能是怕娘娘擔心，也怕娘娘有壓力吧。這麼多年，他唯一關心的人就是您與你們的孩子了。”
秦水蘇看着眼前的人，這人說話的時候，雖然帶着幾分稚氣，但是話裡的意思，總像是歷經了滄桑一樣的。她總覺得，這人也不只是從小就被壓迫那麼簡單。若是如此，她又怎麼會看得如此透徹。
“所有人都說陛下對本宮好，就連本宮的心也如此說。本宮又怎麼可能對他有什麼懷疑的地方。但是，本宮偶爾也覺得，有些事情，既然是你心甘情願爲對方做的，那也許也應該告訴對方，也許對方會很開心的。霖兒，雖然你與玥姐比較熟悉，但是本宮也希望可以成爲你的朋友。日後，有煩惱的時候可以一起說說。”
賀凌霖的手被秦水蘇抓着，她似是看着一個小妹妹。賀凌霖慢慢低下頭，點了點頭。
被人當妹妹寵着，除了劉潤卿偶爾會這樣之外，秦水蘇還是第二個這樣做的人。這個時候，她已經完全忘記了劉良琴這人最近也對她挺好，雖然偶爾也會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