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臉上的是一條藍黑色的小蛇,從他的左耳廓開始,一直延伸到他的右眼。
他閉眼的時候,就會看到蛇頭就在他的眼皮上。
他凌厲的眼神掃過側目的一些門徒,讓他們快速轉移了視線。
秦如煙看着他緊張又憤恨的模樣,眼裡閃過一絲厭惡。
“無望,你的膽子越發大了。難道,本君的決定有錯嗎?這血門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底下的人嚇得都跪在地上,齊聲回道:“爲門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血門,不過是秦如煙用來爲自己服務的。
這裡的人,多半都是被她用藥物控制的。
他們或是從小就被秦如煙抓到這裡,或是因爲被人排擠,而自願跟她來到這裡。
就如被打倒的無望,他本就無處可去,無根可依,所以纔會來到這個地方。
他這樣一個怪物,不會被人認可的。
他們就如秦如煙的死士,爲她赴湯蹈火。
無望捂着自己被打疼的胸口,“無望不敢,還請門主恕罪。只要是門主的命令,無望都不敢違背。”
秦如煙甩着自己的衣袖。
“不敢最好。這一次,就由你帶人前去。這次的目的是將秦家的小姐秦水蘇從天機院帶出。那個孩子,你是見過的。子時出發,等屋裡的人熟睡之後再動手。本君要的是你將她悄無聲息地帶回來,不許傷害任何人。”
無望兩年前曾經去秦府找到秦如煙,所以知道秦水蘇的模樣。
那個孩子,長得不錯,只是可惜了……
“是,無望領命。”
他對幾個功力比較好的兄弟招招手,讓他們來到自己身邊。
“這次的任務,只許成功,否則你們就去水牢待一個月吧。”
聽到水牢,那些被點名去皇宮的兄弟臉上閃過驚慌的神色。
進入水牢,那就等於去死。
因爲那是一個絕對可怕存在,沒有人能夠願意待在那裡,更沒有人能夠在那裡帶上半日,更別說一個月了。
無望走的時候,還感覺到秦如煙以殺人的眼神盯着自己。
他知道,那是她警告的時候纔會出現的神色。
若是再有下一次,他恐怕會再沒有機會說話。
回到自己的屋裡,無望取下自己的面具,重重地拍在桌上。
他臉上的小蛇,因爲他的憤怒而變得更加恐怖。
他知道,秦如煙爲何在今日要他們出動,也知道宮裡的皇帝與她的關係。
她還果然是關心着那個皇帝,不惜動用自己的力量。
這個世界,本就是人各有命。
有些人生來就是君王的命,而有些人卻是乞丐的命。
可是,他不信。
他覺得,留在血門當一個無人問津的門徒,不是他的歸宿。
等他當上這血門的門主,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那個皇帝抓來,讓他匍匐在自己腳下。
讓他也過一過,生不如死的生活。
憑什麼,他就可以在宮裡過着那麼安穩的生活!
而他,只能如一個怪物一般活着。
但是,他也想證明自己的實力,得到別人的認可。
他不願自己一直如一個怪物般活着,那樣的生活,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