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章越發不理解賀凌霖,他擔心地問:“晴兒,爲父總覺得這凌霖越來越乖張了,她該不會做出對咱們賀家不利的事情吧。”
賀初晴眼裡再沒有初見賀凌霖時的柔光,她捏着手裡的杯子,“這個丫頭,確實不讓人省心。但是,她若是敢不服從本宮的命令,那便只有死路一條。父親,動作得快一些了。若是不能及時地查出呂長霆的狐狸尾巴,我們賀家可能就會有危險。”
在朝廷中,始終咬着賀知章不放的人也就只有呂長霆了。這一次,馮欽之會將一些與賀知章交好的官員查辦了,不過就是在警告他。
這一次進宮,賀知章就是爲了此事。這一次,他要將自己的兩個女兒送上別人的牀,原本這種女人的鬥爭本不該他插手,奈何他的兩個女兒,空有一副好皮囊,但卻不懂得利用。
若是他能夠得到劉良琴的協助,那便比呂長霆之流有優勢。這一次,他們可以將大司農底下的人查出來,難保他們不會對自己動手。
即便他曾經是聖上的老師,也因此才能讓自己的女兒獲得後位。但是,如今聖上越發令人看不透,他需得未雨綢繆,如此才能保證自己的安穩。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瓶子,放到桌上之後,又在賀初晴耳邊說了些話。賀初晴捏着手裡的瓶子,對他認真點頭。
在寢殿無人之後,賀初晴看着鏡中的自己,她幾乎看不出年少是的模樣。人,終究還是因爲時間變了。
她曾經也是一個天真浪漫的少女,期待着自己未來的夫婿可以一輩子待自己好。若非劉潤卿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她的心,她也不會想着做這些事情。
現在,她不需要那微薄的寵愛,只需要無所不能的權力。只要站在權力之巔,又有誰能夠對她做什麼。
即便是她的父親,她日後也可以不放在眼裡。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計較,她也不例外。雖然他的父親疼愛她,但是難保哪一天她不會成爲棄子。她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
回到天機院之後,賀凌霖悄悄溜回自己的屋子。她本想將信件燒了,可是她卻抵不過心裡的好奇。她最終還是將信件拿出來,細細看了一遍。
這封信分量很重,不僅記錄着劉良琴的喜好、生活習慣,也將他的感情生活扒了出來,甚至對他在邊疆的生活都有記錄。能夠事無鉅細地記錄這些生活細節,那該是劉良琴多麼信任的人。
她看着信中記錄的內容,捏緊了自己的手。她越看,越覺得脊背發涼。原以爲,這賀知章只是覬覦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如今她倒是看不懂了。
一陣風吹過,她身子不自覺地顫慄。真是涼,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有點溼潤,她諷刺地笑了笑,真是沒有用。不過是一封信,她居然不惱反哭。
不過,她才知道劉良琴在邊疆的生活居然如此苦,原來他對自己的王妃是那樣的態度。
果然,很多事情都不似表面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