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母,雖說離開這個兒子身邊多年,但她知道蘇凱風表面上冷漠,但實際上卻是個很重情的人,從他對燕黎純的重視程度就能看出。
因此,方玉琳在心裡盤算着,如果從蘇凱風手裡拿到燕黎純的撫養權,他會給她多少撫養費。
這纔是她的真實目的,打着燕黎純的幌子向蘇凱風伸手要錢。
雖說多年沒有回華夏,方玉琳對國內的事情也不是完全一無所知。至少有一點她很清楚,如今她這個兒子的身價早已經今非昔比,手裡握有數不清的財富以及極大的權勢。
想到這裡,方玉琳又開始後悔起來,眼神期盼地望着眼前已經長大成年的兒子,一身很隨意的米色休閒裝掩不去他的雍容華貴,此時的他抱着雙臂靠在椅背上,目光冰冷地望着她。
深邃的眼睛如黑玉般亮澤,漂亮的脣抿成直線,精心雕琢的側面少見的冷峻,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傲,處處透着致命的吸引力。
蘇凱風也並非不知眼前這個極度自私的女人在打着什麼主意,只是他不想去浪費時間關心而已。
方玉琳一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在方家的經濟掌權人換了以後,她的日子只怕不好過了吧,再想像方老爺子還在的時候那樣肆無忌憚的從方家拿到錢肆意揮霍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所以,說來說去,其實這個女人就是想開口向他要錢罷了。
“小風,是媽錯了,可是媽當時也實在是迫不得已。”
對上蘇凱風那洞悉一切的眼睛後,方玉琳心虛地撇過頭,隨即又擠出了幾滴眼淚,打起了感情牌。
但這一招對蘇凱風來說似乎不太管用,多年的磨練經歷讓他早已經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輕易不會心軟。
“如果你只是想打着小純的幌子來敲詐我,那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心機了。”
沒心情再跟她虛與委蛇下去,蘇凱風冰冷的聲音打斷了方玉琳的哭訴和假意的懺悔。過了這麼多年,如果他還沒看清這個女人的本性,那隻能說他瞎了眼了。
母
子倆的談判最終不歡而散,沒有從蘇凱風這裡得到一點好處,方玉琳自然不甘心。她可是冒着巨大危險,抱着必勝的念頭才從國外回來的。
如果就這麼空手再回美國,她哪來的錢再過之前那種紙醉金迷,高高在上的奢華生活?
一個肆意揮霍慣了的人,讓她去過那種拮据的日子簡直比死還難受。
在這個時候,蘇凱風對方玉琳來說無疑就是她的救世主,如果能拿捏好這個兒子,她將來的日子只怕比過去還要舒服得多。
當然,這些只是她的幻想罷了,以蘇凱風如今對她的痛恨程度,不趁機落井下石就已經算仁慈了,還想從他這裡撈到好處,純粹就是白日做夢。
望着蘇凱風那冷漠的背影,方玉琳又氣又悔,明明是她的親生兒子,卻處處跟她作對,視她爲仇人。
不過,她就算悔斷了腸也沒用了,善惡只在一念之間,有時候一旦做錯了決定,那便是萬劫不復,再也沒有重來的機會。
………………
見蘇凱風從公司回來後,臉色一直不渝,表情陰沉,似有心事,連處理公務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一旁聽着舒緩的音樂在進行胎教的周曉媛敏感地察覺到了他情緒上的變化。
於是,她關切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蘇凱風也沒打算瞞着她,他眉心深鎖,神情有些複雜,沉默了幾秒後才聲音低沉地回答。
“那個女人回來了,她想帶走小純。”
沒有錯過他說這話的時候,眼中一閃而逝的恨意,周曉媛很快便明白他口中的‘那個女人’指得是誰。
由於事先便知曉他們兄弟倆童年的悲慘遭遇都由那個女人一手造成,周曉媛對這位素未謀面的婆婆本能的沒有一絲好感。
作爲一位母親,自私自利到這種程度,她還真是生平僅見。
“她不是將小純視做包袱,巴不得將他送人嗎?爲什麼突然又改變主意了?”
周曉媛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蘇凱風的脣角勾
起一抹笑,弧度卻是冷的,深幽的眸中閃過一絲嘲弄。
“怎麼可能?這只是那個女人的藉口而已,她的真實目的不過是借小純的名義從我這裡得到好處,比如說——錢!”
雖然驚訝,周曉媛卻覺得這纔是最好的解釋,她幽幽地嘆了口氣,爲他們兄弟倆碰上個這樣的母親有些不值,她一臉忿忿不平。
“真是太可惡了,她到底把自己的兒子當成了什麼?牟利的工具嗎?”
“差不多吧!”
蘇凱風一副習以爲常的口吻,他對這個狠心的女人早已經不抱任何指望。
“這段時間好好關注一下小純,那個女人應該沒這麼容易放棄,在我這裡碰了個釘子後我擔心她會將主意打到小純身上。”
“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來,我好像一下午都沒有看到小純了。”
聽他一說,周曉媛頓時一驚,立即從躺椅上站了起來,神情有些焦慮。
“我去看看小純回來了沒有。”
由於動作過猛,她一時間沒能穩住身形,身子一歪,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差點摔到地上。
“小心一點,這麼冒冒失失的幹什麼?小心傷到孩子!”
蘇凱風一個健步跨上前,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穩穩地摟在懷裡,才避免了慘劇的發生。
周曉媛也是一臉驚魂甫定,她靠在他懷裡,雙手護着自己的肚子,大口喘着氣,心臟還在砰砰直跳,臉色慘白,顯然也嚇得不輕。
“以後不許再這樣了,聽到沒有?”
蘇凱風板着臉,不贊同地訓道。
“嗯!”
知道自己犯了錯,周曉媛低着頭從善如流地應道。
見她意識到錯誤,蘇凱風也沒再繼續責備她,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兩人剛走到燕黎純的房間門口,蘇凱風便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他派去保護燕黎純的保鏢打來的。
對方具體說了什麼周曉媛沒聽清楚,她唯一聽得真切的只有五個字,‘燕黎純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