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慧敏儘量平復着自己的心情,讓牧紫菱把電話給了陳曦。
陳曦略帶着委屈的聲音傳來,“阿姨。”
尹慧敏剛聽了牧紫菱說牧孜霄爲了暮兮竟然說陳曦是外人,本來就心疼陳曦的不易,現在聽她聲音這樣更是心疼,語重心長道:“曦兒,你別太在意牧孜霄那混小子,他現在是被迷了心智,纔會分不清親疏。”
“我沒有怪他阿姨,”陳曦連忙道:“其實他說得對,我畢竟不是牧家的人,本來就是個外人。紫菱和暮兮都是小孩子脾氣,吵吵兩句也沒什麼,我就是忍不住說了句公道話,卻被牧少誤以爲偏幫紫菱。”
尹慧敏想到這些年陳曦的所作所爲,又想到了牧孜霄那個混小子,無奈道:“怎麼到現在還牧少牧少的,叫名字就好。”
陳曦沉默不語。
尹慧敏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難受,你彆着急,我很快就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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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孜霄下午的會很重要,暮兮最終還是勸他回了公司。
她看着他開車離開,所有的歡笑頓時卸了下來,落寞爬上了眼角。她轉身,坐到商場前面的長椅上。
不知爲何今天車堵的厲害,尚巖略顯急躁的放下手中的文件,打開窗戶,目光看向窗外,就看到了坐在長椅上的暮兮,像一隻戰敗的兔子,耷拉着頭,說不出的頹廢和孤寂。
暮兮看到了停在自己眼前的那雙被擦得鋥亮的黑皮鞋,默默地擡起頭,目光順着男人一絲不苟的黑西褲、黑西服,落在那張含笑的俊臉上,臉色一沉,沒好氣道:“你怎在這?”
尚巖看她那副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樣就想笑,想着他也是活了三十歲的人了,在他所有的記憶裡,除了喬喬那幾年喜歡牧孜霄對他有些疏離外,記憶中沒有一個女性是不喜歡自己的。就連七八十歲的大媽,給到自己的這張臉都會讚一句,這小夥真俊,到底是怎麼長的。
除此之外,也只有眼前的這個女孩敢嗆嗆自己了,他想到第一次他們見面的那個晚上,她就像一隻戰鬥力爆棚的刺蝟,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尚巖俯身,看着暮兮那雙無精打采的眼,嘴角勾了勾,“怎麼?別牧爺拋棄了,當了深閨怨婦?”
暮兮白了他一眼,心裡想着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尚巖皺了皺眉,“什麼問題?”
“你怎麼在這?”暮兮又問了一遍。
尚巖看她執着的樣,噗嗤笑了一聲,紆尊降貴的坐到暮兮的旁邊,“我就是特意來看看你深閨怨婦的樣。”
暮兮想,這事尚巖是能做出來的,他就是天生的見不得自己過得好。不由得諷刺道:“那我謝謝您的到來。”
尚巖煞有其事的答:“沒關係。”
暮兮沒有他那麼厚臉皮,無奈的瞪了他一眼後,只能呵呵了兩聲來遮掩尷尬。
暮兮不說話,尚巖也沒有說,兩人很默契的沉默的坐着。
到底是冬天了,風早已冷了,暮兮忍不住起身,看着尚巖,”你不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