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收回目光看着不悅的牧孜霄,連忙求饒,“得得得,我不該說你的老婆不好。”
“那當然,我老婆永遠都是最好的。”牧孜霄說完,躬身看着長歌懷裡的孩子。
藍色的毛絨絨的衣服散散的包裹着他的小身子,小手小腳,小臉就像個小包子,嫩嫩白皙的小皮膚,總讓人想去親親抱抱,真是個可愛的小糰子。
牧孜霄伸出手,輕輕地握住他的小手,聲音不由得輕柔,“叫什麼名字?”
長歌眼底閃過一絲黯淡,嘴角不悅的抿了抿,“沈安然。”
“沈?”牧孜霄不相信的擡頭看着長歌。
尚巖嗤笑道:“努力了這麼久,還是跟娘姓了。”
長歌本來就不願意說起這個話題,又被尚巖戳了痛楚,哀怨的瞪了尚巖一眼道:“最起碼我有兒子了,你又什麼?”
尚巖也被戳了痛楚,蹭的就站了起來,伸出大長腿就踹了長歌一腳,雙手掐腰瞪着他,“你是不是想打一架。”
長歌纔不跟他打,誰不知道他從小到大都練武,到現在還時不時的打拳擊,他纔不當人肉沙包,他低頭,嘟囔道:“我沒空,我要看孩子。看我兒子多可愛呀,不像有些人,連個女人都沒有。唉,也不知道需求是怎麼解決的,可憐五指姑娘了。”
“安——長——歌!”尚巖咬牙切齒的盯着他,若不是他懷裡抱着孩子,他肯定揪起他的領子就把他扔到地上,狠狠地揍一頓。
牧孜霄對他們的吵嘴早就習以爲常了,也沒在意,心暖暖的逗着小寶寶。
因爲遊輪是自己家的,通常來的人也就是尚巖、長歌他們,所以每個人都有自己專屬的房間。
暮兮把思妍帶到了她和牧孜霄的房間,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坐到她的身邊,看着眼前的妙人感慨道:“我也是上了高二就沒上學了,然後嫁給了孜霄。”
可能是有着同樣的遺憾吧,思妍立馬放下了束縛,打開了話匣子,“我也是,我大一都沒上完。我想回學校繼續上學,但又擔心孩子。我本來不想生的,但又捨不得。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到現在這樣子了。”
“生下來就好,雖然很艱難,很不容易,但看着他慢慢地長大,肯定會很滿足。我真的很羨慕你,我的兩個孩子都沒有保住。”
說到這,暮兮的嗓子一哽咽,淚水奪眶而出。
她幾乎沒有再想起過自己流產的事,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有時候想起想對牧孜霄說幾句,卻怕他的心情也變壞。
這事就像一根戳心的刺,直到化膿結痂,都還穩穩的插在心臟上,碰不得。
她剛纔看到了那小小軟軟的孩子,看到了牧孜霄歡喜的樣子,再一次被觸動,再也忍不住想找個人傾訴。
思妍也很震驚,不明白牧孜霄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保不住自己的孩子。想問清楚,但不知道合不合適,想安慰又無從安慰,只好伸出手,輕輕地拍着暮兮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