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隨意的坐到沙發上,擡眸,就看到了對面的那個女人,原本清亮的眸子變得幽深,儘管她拼命地低着頭,躲避着他的視線,他還是知道他就是他找了好幾天的女人。
不是說回老家了嗎?秦澤心裡一震,不知是喜是憂。他去了學校才知道她休學了,本想着等他安定下來,過些日子再去她老家找她的,卻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裡。
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變了好多,穿的衣服竟是z雅還沒有上市的新款,他也是聽他那個騷包表弟說過一嘴,他瞥了眼畫冊,才記住的。她怎麼可能穿得起,她爲什麼會穿得起?
他的目光由幽深變得炙熱、由炙熱變得不安,目光不由得看向旁邊的牧孜霄,正在和舅舅聊着什麼。
她爲什麼會坐在牧孜霄的身邊,難道是來陪酒的?
暮兮自是感覺到了他目光的打量,頭低低的垂着,再也不敢擡起來。放在腿上的手指緊緊地握緊,死死的掐在一起。
旁邊的男人像是感覺到了她的變化,伸出手握住她的緊握的手,轉頭問:“怎麼了?”
炙熱的溫度傳來,暮兮全身一麻,就像受了刺激的刺蝟,蹭的站了起來,“我,我去趟洗手間。”說完,就往外跑去。
牧孜霄抱歉的看了眼邱世強,笑道:“她就是冒冒失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那遮掩不了的歡喜和寵溺,讓邱世強靈光一閃,這纔想起了他看過他們的報答,這女子和他的那位妻子倒是越看越像。
起初他沒想過他會以這種方式帶自己的妻子來,現在才恍然大悟,這位一向以嚴肅示人的總裁竟也有這麼不按常理的一面,“無妨無妨,肯定是覺得悶得慌,小姑娘嘛,聽我們聊這些都會覺得無趣。”
牧孜霄想也是,也就沒在意。
秦澤也不是笨人,怎麼能看出牧孜霄語氣的不同,那絕對不是對一個秘書的語氣,不禁心裡堵着一口氣,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酒,一口悶了。
跑出去,關上門的一瞬間暮兮就哭了,其實她也不知道她爲什麼哭,只是覺得難受極了,心裡堵得慌,嗓子眼也堵得慌。
她沒辦法控制自己,也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態度對待秦澤,只好逃離。
她也不知道該不該向牧孜霄說起這件事,該怎麼說。
他那性子,不可能不在意,他會不會對自己有意見,甚至會遷怒到秦澤的身上。
不,不可以,她和牧孜霄才重新開始,他們才過上了幸福的日子,他們那麼不容易纔在一起,怎麼能因爲這些事而有改變。
可她那麼清楚他的性子,他連沈思楠的存在都介懷,更何況是前男友。
鎮定,鎮定,會有辦法的,會有辦法的。她勸自己,用力的按着電梯的按鈕。
可不說,若是他以後自己知道,會不會誤會更深?而這樣騙他,她的心裡也恨不舒服。
秦澤看時間差不多了,起身,“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