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的西服包裹着傾長健碩的身體,依舊和當初一樣的帥氣乾淨的臉龐,明明沒什麼變化,卻好似一個從來沒見過的陌生人。上揚的嘴角帶着禮貌而疏離的笑,原本溫暖的雙眸染上了薄薄的一層霜,深不見底,帶着冷漠和譏諷。
暮兮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確定是尚信後,纔不是滋味的叫了一聲,“阿信。”
果然,她的預感是對的,這三個月,尚信的確發出了什麼。
尚信想到暮兮會來,但沒想到她今天穿的這麼漂亮,整個人的氣質也變得溫婉了不少,透着大家閨秀特有的優雅和端莊。
他沒有迴應暮兮,只是掃了一眼,就把目光放到了牧孜霄的身上,依舊是驚爲天人的容貌,清貴冷傲的氣質,好似這麼多年一點變化都沒有,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的那個,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的大哥哥,沉着內斂,喜怒不形於色。
他一直依賴着他,崇拜着他,感激着他,可現在,卻全都變成了恨,濃烈而絕望的恨。甚至想着,若不是他當初怕傷害他,若當初他的權勢大過他,現在就是自己挽着暮兮的手,和她倖幸福福的生活在一起。而不是他遭受了沉重的背叛,現在爲了權勢娶了一個不愛的女人。
牧孜霄也不好受,這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原本有着這世上最乾淨的笑,最美好的眸,可現在卻全變了,滿身的戾氣,恨不得毀滅一切的執念在他的眉間糾纏,“信兒。”
依舊是特有的介於長輩和朋友之間憐愛的語氣,卻把尚信原本強壓的火全都調動了起來,“牧爺還是叫我一聲尚信好了,畢竟我們的關係。”說到這,他停了下來,陰蟄的眸子帶着濃濃的沉痛,繼而冷冷的一笑,“不管怎樣,歡迎至極。”
這時候芮芮走了過來,今天的芮芮穿了一件大紅色的拖地禮服,高高的盤發和高跟鞋讓她高挑了不少,有點嬰兒肥的臉上帶着明豔的笑,雖竭力的通過穿着讓自己看起來成熟,但眉梢依舊帶着淺淺的孩子氣。
芮芮挽過尚信的手,目光平靜的掃過暮兮和牧孜霄,“牧先生牧太太好。”
尚信的仇人就是芮芮的仇人,芮芮知道了整件事,自然對這個親密無間的霄哥哥有了意見,聲音裡也透着掩蓋不住的疏離和嘲諷。
牧孜霄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局,知道多做解釋無用,現在也不是合適的場合,依舊保持着淺淺的微笑。
而暮兮則不懂的看着尚信,不明白他爲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她想問,礙於場合不敢張口,可不問,心裡有擔心地緊。
芮芮看到了暮兮停留在尚信身上的目光,頓時擰了眉,不悅的瞅着暮兮,剛想開口,牧孜霄卻牽着暮兮擦過他們離開了。
雖然牧孜霄備受矚目,但終究不是主角,他帶着暮兮站在窗邊,遞給她一杯紅酒。
尚巖是和喬喬來的,尚巖難得正式的穿了一套黑色的西服,喬喬一襲裸色長裙,自然是般配而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