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楠看她眼眶微紅,笑容蒼白,卻執拗的樣子,不忍的撇開頭,“就像你的爸媽一樣。若是當時他們不那麼固執,可能現在都是兒孫滿堂,就算不是,也不會那麼早就死了。”
就像是有一根針猝不及防的插在了自己的心臟上,引起了短暫的停跳,她甚至忘記了呼吸。
那本日記上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從腦子裡冒出來,有多喜悅就有多傷心,有多愛就有多恨,有多執着就有多痛苦。
淚嘩嘩的往下落,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她也怕,怕她和牧孜霄和他的父母一樣,變成一對怨偶,無奈的分開,鬱鬱寡歡的離世。最重要的是,還害了孩子的一輩子。
她不敢想,一想心就生疼,一想就不能自私的和他在一起。
所以她沒有計劃他們的未來,把每一天的相處都當做上帝的賞賜。
所以,到時間了嗎?他們不需要分開了嗎?
“你瞭解他嗎?”沈思楠雖不忍心,但還是問道:“知道他過着怎樣的生活嗎?”
對呀,她不瞭解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家有幾口人,他的父母住在什麼地方。而他的生活,她就更加的望塵莫及。
暮兮想起了那個大包房,想起了落荒而逃的自己,實際上,她根本就做不好牧太太,根本就和他的生活格格不入。
“你知道他在做什麼嗎?做的那些事,你能接受嗎?”
自然不能,暮兮這纔想起他殺了人,牧孜霄殺了人。
她恐懼的擡頭,瞳孔迅速地張大,他炸了一座島,殺了一個人,還有程玉慶,程玉慶也是被他殺死的。
她接受不了,她不過就是一小老百姓,雖然知道法律有時候並不公平,但也知道一個人的生死只有法律才能裁定,從來沒有想過個人能去決定一個的生死,而且是那麼輕易的就殺掉一個人。
可牧孜霄已經殺了兩個人,那她不知道呢?在他的眼裡就真的視人命如草芥嗎?
暮兮接受不了,一想起來就膽寒。
“別說了,”暮兮無措的捂住耳朵,淚水宛如斷了線的珠子,“求你,別說了。”
沈思楠伸出手,握住她放在耳畔的手,拿下來,輕聲道:“清醒點吧暮兮,其實你知道的,你和他是沒有以後的。況且,他真的愛你嗎?我知道他那樣的人很吸引人,很容易就愛上了,但暮兮,愛他的代價你付的起嗎?”
暮兮痛苦的看着沈思楠,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在那一剎那被抽走了。
是呀,她付不起,她身無長物,只有一顆愛他的心,可這顆心在他的面前,顯得太過於廉價、渺小。
若是他在乎自己還好,若是不在乎,她還是和剛開始一樣,只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甚至是一顆廢棋。
而她的這一生,都靠着他的恩寵活着,就像古代的嬪妃,一旦失去男人的寵愛,她不過就是被他圈在金籠子裡的一隻鳥,總有一天會和自己的母親一樣,鬱鬱寡歡,愛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