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黑西服套裝,黑墨鏡,平均身高一米八以上,高大威猛,規矩的站成兩排。若不是自己被綁在樁子上,她都覺得他們不像是綁匪,而是軍人。
耳邊的海嘯聲漸漸清晰,本就是秋季了,迎面來的風有點冷,身子像是被凍木了,完全不像是自己的。
暮兮不停地眨着眼適應着隨即而來的光線,這才發現,天已經黑了,徹天的亮光是身後的巨大射燈發出的。
她聽到有人說醒了,隨即一道銳利的視線牢牢的鎖在自己的身上,讓人渾身不自在。
暮兮睜着眼看着走過來的男人,他很高,應該一米九以上,身子纖細,穿着黑色的風衣,襯的原本就白皙的臉更白,一雙鷹隼般犀利的目光裡暴露着赤果果的狠毒,讓人看着瘮得慌,很不舒服。
暮兮從來沒有見過這個陣勢,原本以爲自己會怕的要死的,可心裡卻一片平靜。
她想起了月兒的話,想起了牧孜霄的所作所爲,嘆了句,果然都是有原因的,估計這纔是自己的真實作用,不然像她這樣的小老百姓,人家也不會耗費人力腦力來綁架自己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因爲自己有牧太太的身份。
她若是能張開發澀發乾的嘴,一定會大喊,你們綁錯了,中了他的圈套。可她卻不能,也不敢。
冰冷的大手擒住她的下巴,左看右看着,那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死物。
暮兮只覺得芒刺在背,到底是害怕,害怕到不行。她拼命地控制着,避開眼,假裝自己死了。
“眼睛真漂亮,”男人的嗓音宛如清風,很好聽,說着,細長的指甲擱在她的眼皮下,“挖出來好了。”
暮兮真想啐一句,您口味可真重。
突然,平靜的海面傳來船的鳴笛聲,男人眯了眯眼,看着駛過來的大船,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暮兮,調侃道:“這牧公子的口味可真特別,真看上你這樣的了。”突然想到了月兒那張花容月色的臉,想着那個還差不多。
他是不信的,總覺得這是牧孜霄的障眼法,那男人怎麼會在乎一個這樣的女人,抓那個月兒就行了,幹嘛大費周章的從牧園抓這個。
可偏偏大哥篤定,讓他一定要抓住這個。
“沒準是爲了別人對不對?”邪惡的說完,招了招手,被同樣綁在樁子上的月兒被人擡了出來。
果然,理所應當的結果。
暮兮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宛如海水,鹹澀而冰涼。對呀,怎麼能看上自己呢?肯定也不是爲自己來的吧。
他會不會惱羞成怒,所做的一切戲,浪費在自己身上的精力和演技,都是枉然,終究還是保不住自己愛的女人。
暮兮莫名的生出了一種荒唐感,好想看看他着急、氣急敗壞的樣子,肯定很有意思。
曉霖怕危險,本想阻止牧孜霄的,可尚巖衝他搖了搖頭。
“我自己去就好。”牧孜霄說完,大步的往前走去。兩艘輪船並在一起,甲板靠着甲板,如履平地。
尚巖看着他沉穩的背影,眸子深了深。
男人沒想到牧孜霄就這樣堂而皇之的上了自己的船,真不知道該說他膽太大,還是沒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