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又是一巴掌,她甚至能感覺到不停腫起來的臉,卻還是強忍着淚,大聲吼着,“你放心!我不會花你的錢,不會要你養的。要不是有這個女人,我根本就不想回你家!”
她一個人像個孤魂野鬼在街上游蕩了一天,回去後,母親的遺體已經焚燒了。
第二天出殯後,那件事就發生了。
牧孜霄出來看着淚流滿面的暮兮連忙走了過去,“怎麼了?”
暮兮擡頭,看着牧孜霄關切的眼神,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很多的時候,她就是想要一個這樣的懷抱,抱抱她,陪陪她,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已經獨身一人,獨自生活在這個冷酷無情的世界裡。
“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沒事了。”牧孜霄一直在輕聲安慰,暮兮的哭聲漸漸小了,牧孜霄溫柔的幫她擦了淚,溫熱的指腹劃過眼角,終於給了她一絲溫暖。
牧孜霄看她情緒好了點,抱住她,柔聲問道:“怎麼了?”
“你,不想你的父母嗎?”
牧孜霄拍着她肩膀的手頓了頓,眼底冰雪交加,嘴角卻露出一個淺淺的笑,“人長大了,總要離開父母的。”說着他點了點她的鼻子,“暮兮想家裡人了?”
暮兮有好多話憋在心裡想找個人說說,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她叨叨了句沒,靠到牧孜霄的懷裡,閉上了眼睛。
--------
一家臨街的咖啡店裡,暮兮見到了沈思楠。她曾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和沈家有瓜葛了,可命運,總是無常。
沈思楠還是吊兒郎當的樣,一身牛仔服,細長的手指間夾着香菸,嘴角帶着淺笑,桃花眼帶着笑意,興趣盎然的看着服務生。
“先生,我們這裡真不能抽菸。”
沈思楠起身,靠近眼前的女孩,露出一個玩味的笑,語氣曖昧道:“可哥哥煙癮犯了會很難受。”
服務生臉刷的就紅了,說起話來也結結巴巴的,“可,可先生。”
“我在抽一口好不好?”他笑,故意把菸圈吐在女孩的臉上,無意間的輕瞥,透過煙霧看到了走過來的暮兮,上揚的眼角不由得輕眯,嘴角的笑也變得苦澀。
“真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沈思楠說着,把菸蒂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踩。
人長得帥就是好,明明極度粗魯的動作,人家做起來卻帥的很,一副雅痞的範。
暮兮坐到對面,看着服務生,“給我一杯藍山。”
服務生終於露了一個解脫的笑,“好的。”
沈思楠大量着對面的暮兮,讚歎着,“嘖嘖,”說着起身,嗅了嗅她身上,“身上還是那麼香。”
薄薄的熱氣哈在皮膚上,暮兮的雙拳緊握,拼命地控制着從心底涌起的噁心和恥辱,盯着那張嬉皮笑臉狠狠道:“你坐好了。”
“沒意思,”沈思楠收斂了笑意,坐到座位上,靠着椅背,“當了少奶奶整個人都無聊了,不過看你的樣子,過得不錯。”
高跟鞋,寬腿高腰褲,白襯衫,頭髮隨意的扎着,帶着一個金光閃閃的髮箍,珍珠耳環,白金項鍊,吊了個粉色珍珠的墜子,沈思楠估摸着,這一身怎麼着也能買輛車了吧,還是好車。想着他突然起身,握住了暮兮的左胳膊,把它從右手上扯出來,看着無名指上的戒指,玉是溫潤嫩白的顏色,裡面的確有一隻翩翩欲飛的蝶,“這就是網上說的無價之寶,多少錢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