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安以蕁跟前,拉起她往回走:“跟我回去。”
“明天新聞的女主角,你來的正好,先彆着急走,剛剛安以蕁說了挺多當年的事情,你來說說這事。”
艾雨沁在白漠森這句話後,頓住腳步,轉過頭望向白漠森。
艾雨沁也算是個見過一些大場面的人,所以在面對這種情況,臨危不懼的說:“白總,最近以蕁因爲我流產受到打擊,精神有些錯亂,她也是出於擔心我,纔會胡言亂語,她說的話千萬別放在心。”
白漠森放開夏晨曦的手,修長的腿朝艾雨沁和安以蕁邁過去,在倆人跟前停下,犀利的目光如打鑽機一樣往安以蕁臉鑽去,兩手環在胸口,笑了笑:“精神錯亂?”
“對,你也知道,我是她姐姐,但是我的孩子沒有了,我現在的狀態氣色也不好,她在一旁天天看着我心裡很難受,所以纔會這樣。”
艾雨沁的每一句,猶爲合情合理,圍觀的人又面面相覷,不知真假。
白漠森幽深的眸子眯起來,擱在雙臂的手指輕輕的敲打着臂膀,低低沉沉的說:“剛纔安以蕁的邏輯分明,沒有一丁點精神錯亂的跡象,你是在掩飾什麼纔將自己妹妹往精神病推,你可知道一旦定爲精神病是要送精神病院的。”
“不,我沒有精神病,姐,你爲什麼要這樣說,我沒病。”安以蕁聽見要送精神病院嚇的掙開艾雨沁的手,往後退了兩步,圓瞪着的眼睛閃着驚慌之亂。
艾雨沁沉了沉臉,怒看白漠森,白漠森一副沒事的樣子望着她,笑了笑:“我剛纔說的沒錯,這是衆所周知的,精神病人鐵定是要送精神病院的。”
艾雨沁轉看安以蕁:“你先回家去,好好呆着。”
安以蕁搖了搖頭,艾雨沁礙於衆人壓着怒火,目光掃了一圈,知道一幫人都在等着她最後的發言,白漠森現在是壓着她必須做個表態了。
“你這是心虛的不敢說這事?”一直沉默的夏晨曦也走了來,對着艾雨沁說:“其實我當年也是真心對你的,甚至在知道你和郭浩坤的事情之後,也沒有說什麼,爲什麼你要這樣對我?這是困擾了我許久的問題。”
艾雨沁一臉陰沉:“我怎麼對你了,學姐,你說這話可太違心了啊,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你要擺這麼大的一個譜在這等着我。”
“我沒有要對付你,我只想知道一個答案而己,爲什麼?”
艾雨沁顯然氣的不輕,雙眼死死的瞪着夏晨曦,現在是箭在弦,不得不發了。
艾雨沁清楚,到了這個地步,她再怎麼兜也兜不住了,垂眸,不知在想什麼,幾秒後擡眸看着夏晨曦,張合那泛白的脣:“我剛開始沒有想過犧牲你,我知道在我接近郭浩坤的時候,他也是在有意無意的因爲你而回應我,接近你當時也只是爲了激你,讓你必須答應他一些要求,否則他會碰別的女人,所以我的心裡很不平衡,於是纔會有那一晚房間的事,主要是想讓郭浩坤明白,不是你不想讓他碰,只是不足夠喜歡他而已。但是之後我也離開了去了美國,你是知道的。”
艾雨沁每一句話都在撇開責任,但終歸她還是說出了事實,在真相出來的基礎,她的話已是有力的撐腳石。
夏晨曦清楚,艾雨沁說出這些話時,已經是很大讓步了,不管她當初那做出於什麼私心,只要她當衆承認當年的事,其他的不再重要。
“當年幸好遇到是我,否則你這樣做真是禍害了人家的一輩子了。”白漠森的語氣顯的極爲憤怒。
艾雨沁低下頭:“這些年,我一直很愧疚。”
白漠森冷冷瞥她一眼,然後拉起夏晨曦的手:“時間不早了,我們回醫院吧!”
他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面對這羣人,白漠森一刻都不想停留,夏晨曦並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再糾纏,弄出其他動靜來,於是點頭。
白漠森眼色深深轉看身旁的她,看着她的眼睫毛閃動兩下,寵溺的說:“走吧!”
只是當兩人手挽手的轉過身,安以蕁那尖利的聲音如洶涌的潮水拍過來:“白衍森,縱使當年的是你,後來你不也消失了,那後來的那段時間夏晨曦也是殘花敗柳了。”
白漠森卻頓住腳步,轉頭目光森冷:“我的妻子從頭到尾都只有我一個男人,這點郭總是最清楚的。”
話落,他的目光落向郭浩坤,直到郭浩坤的臉色難看至極時,才拉起夏晨曦的手踏出人羣,只是人羣卻沸騰了。
“哇,原來夏晨曦是個清白的女人?”
“真是不幸的萬幸,好在跟對了人。”
被圍在人羣的兩人,接受着衆人的指指點點。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安以蕁狠尖的聲音讓圍觀的行人瑟縮一下,隨後都罵罵咧咧的散開,徒留艾雨沁和郭浩坤。
郭浩坤一直保持着一個姿勢,不曾移動過,臉色一如削了皮的茄子般蒼白,他的樣子落在艾雨沁眼裡,即是一種嘲諷,她很痛快的說:“這是你愛的女人,她把你惡劣的事蹟都公諸於天下,以後在衆人眼裡,郭浩坤你纔是那個惡渣,你現在還愛她嗎?”
安以蕁這麼一鬧,事情真像算是公諸於世了,白漠森也洗清了罪名,反觀這一切都歸根到了安以蕁,艾雨沁和郭浩坤身了。
郭浩坤擡起頭,冷冷的睥視她,那眼神像看見骯髒無的垃圾一樣嫌恨:“算沒有她,也不會愛你這樣陰險的女人。”
話落,他邁開步子,越過艾雨沁。
艾雨沁的眼睛死死的瞪住,臉色蒼白的要多難看便有難看,垂在兩側的手死死的攥緊,直至指尖掐進掌心肉裡,怒吼:“郭浩坤!!!”
郭浩坤的腳步突然頓住,但僅只停了兩秒,兩秒後,他再度邁開步子。
恨怒到了頂端的艾雨沁轉身,望着邁步往前的背影,用盡力氣的吼住:“郭浩坤,我現在總算明白了,你從來沒愛過我,哪怕一點真心,再怎麼說,我也爲你壞了兩次孩子,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連句話都沒有,你會遭報應的。”
尖利的聲音在空曠的花園縈繞,餘音繞樑,久久不絕耳。
郭浩坤的冷哼:“哼,報應,怕是還嫌不夠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