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偏着頭,看着他疑惑不解。他的工作遇到難題了嗎?
“答應我,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要太激動知道嗎?”
他扶着她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然後雙手扳正她的身子,讓她看着他,低沉地嗓音帶着猶豫不決。懶
他該怎樣告訴她這個殘酷的事實!
“是不是我爸媽出事了?還是小九......”
聰慧敏感的她,一看他嚴肅的神情,便知肯定是家裡出事了,可是到底是誰出事了?
她緊張地抓緊了他的胳膊,尖銳的指甲緊緊地挖着他的肌膚,而他卻只是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裡。
手輕輕地拍打着她有些瘦弱的脊背,試圖平息她的緊張感。
“冷簫,你快說啊,快說啊......”
小怡的情緒已經失控,不管是父母還是孩子,對她來說,都是一個致命的打擊,這種災難即將來臨的感覺,讓她好恐慌,恐慌的窒息感。
“小九被綁架了!”
靜默了幾秒,冷簫黑眸一沉,透着讓人心驚膽顫的陰狠,環着她身子的雙手緊握成拳,關節處透着蒼白。
冷簫的話頓時猶如五雷轟頂,小怡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氣血攻心,眼前一黑,她便沒了意識。蟲
朦朧的夢境裡,她進入了一個十分黑暗的甬道,看不到盡頭,也看不到回去的路,她茫然無措地走在裡面,似乎走了好久好久,直到她累得再也走不動的時候,卻發現前面出現一盞微弱的燈光
她猶如一顆被扔進大海的浮萍,這時的燈光雖然微弱,她卻把它當成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於是她拼命朝前跑,使足了全身的力氣,終於來到燈光前,朦朧之間,好像看見是一個小孩子,好小的小孩子,小手裡拿着一盞小小的發光體,微笑着看着她,那小模樣和小九兒有九分的相似。
“孩子,我的小九,你怎麼在這裡?”
她疑惑不解地問。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在這裡?而這裡又是哪裡。
“你是我媽媽嗎?我在等你哦,一直都在這裡等你!”
小人兒開口,奶聲奶氣的說道,那嗓音並不是九兒的,而是一個小女孩兒的聲音。
“你是誰?”
她慌忙問道。
她不是小九!可她爲何叫她媽媽?她只有一個兒子,沒有女兒啊!
“我是你女兒啊,媽媽是不是不想要我呢?”
小人兒偏頭眨眼,晶亮的眸子一閃一閃,好像哭了。
“不是,可是我沒女兒啊。”
看見孩子要哭的委屈模樣,小怡心痛得要死,她上前想將孩子抱進懷裡,卻不料她剛伸手,眼前的孩子就不見了。
“孩子,孩子......”
她驚慌失措地叫了起來,眼前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媽媽好好照顧自己,時間到了我自然會來找你!”
稚嫩的嗓音再次傳來,由近及遠,慢慢地消失在小怡的耳旁,漸漸遠去。
“不,孩子,孩子!”
s市最大的市醫院內,六樓的Vip病房裡,整整昏迷了三天的小怡一下子從病牀上坐了起來,蒼白的臉上帶着驚慌失措。
“怡兒,我的怡兒,你終於醒來了,你都快把媽媽嚇死了......”
坐在病牀邊暗暗落淚的溫華,聽到小怡的叫聲,立馬站了起來,她剛想上前看,卻不料小怡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嚇得她‘咚’的一聲坐在了地上。
茫然沒有焦距的眼神慢慢地落在一旁的溫華身上,過了十幾秒鐘之後,她的眼神才慢慢聚了焦,定在了溫華臉上。
“媽媽,小九呢?他找回來嗎?有沒有受傷?有沒有......”
從剛剛可怕的夢境中醒了過來,她看着滿臉疲憊的溫華,突然想起了小九,她的孩子,被人綁架了的孩子。情緒一下子又變得激動起來。
“孩子,孩子,你別激動,聽媽媽說,別激動,乖......”
溫華連忙伸手將情緒又開始失控的小怡摟進了懷裡,抱着她不斷掙扎的頭,輕聲安慰着。
“媽媽,快告訴我,小九他怎麼樣?媽媽......”
窩在溫華的懷裡,小怡的嗓音嘶啞,心急如焚。她也不知道到底自己昏迷了多久?小九他......
“孩子,簫兒已經帶人找到了綁匪的窩點,就差最後一步了,只要......只要......”
溫華不知道該怎麼將最後一句話說出來,她實在沒那個勇氣。這幾天不管是冷氏家族,還是她和林齊,都是粒米未進,連喝水的力氣似乎都被抽乾了。
小九,那個古靈精怪的孩子,不僅僅是冷氏家族的心肝,也是她林家的命根啊。
這三天她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女兒躺在牀上昏迷不醒,醫生說她生命指數太弱,今天是最有一天了,如果今天仍醒不過來,那便是最後的期限了。
她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當時的絕望心情,幾天之內,她幾乎差點失去了她的女兒,還有她的外孫,這打擊她真的承受不起。
之所以沒有當時倒下去,是因爲她還有希望,今天還沒過去,簫兒已經找到了綁匪的窩點。
這一切一切都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只要什麼?”
小怡急切地問道。
“怡兒,你知道嗎?你又有了孩子。”
不能再繼續刺激她了,於是溫華及時地轉移了話題,告訴了她一個好消息。
這個消息也是這三天以來,所有噩耗之中唯一令大家欣慰的一個消息。
“孩子?”
突入而來的喜事,讓原本焦急萬分的她頓時愣怔住了,她窩在溫華懷裡,片刻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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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醫生說,已經三個月大了。”
溫華邊拍着小怡的後背,邊輕聲細語地說着,盡力去平息她的緊張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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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已經三個月了。”
她喃喃自語,似乎還沒從剛剛的震驚當中醒過來。
三天前的大悲和此刻的大喜,讓她的頭腦有點隱隱作疼,剛想去伸手捶捶頭部,卻聽見一陣敲門聲響起。
“請進!”
溫華以爲是醫生。
門被推開,小怡下意識地擡頭看去,意外看到的人卻是齊盟。
“老夫人,夫人!”
齊盟垂手站在一旁,神情嚴肅之中,略帶幾分疲憊。整整三天時間,他連眼睛都不曾合上一下。
“齊盟,你怎麼來了?找到小九了嗎?冷簫呢?”
好不容易被溫華穩定下來的情緒又變得激動起來。
“夫人,少爺讓我來接你。你準備一下,我在外面等你,時間緊迫,路上我再和你解釋。”
話音剛落,齊盟便走了出去。
門再次被關上。
“媽媽,我的衣服呢,快,一定是小九出事,我要去,我要去......”
聽完齊盟的話,小怡原本就已經很蒼白無力的臉頰,此刻已經變成了死灰,眼神也變得空洞起來。
手忙腳亂地從病牀上爬起來,接過溫華手裡的衣服,手忙腳亂地往身上套,可越是慌張,手腳越是不聽使喚,一件簡單的上衣被她穿反了。
“怡兒,慢點,媽媽來幫你,別急,千萬別急。”
溫華說着,就上前趕緊脫下她的衣服,又幫她穿了上去,幫她拿來鞋子,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小怡已經跳下了病牀,手裡拿着鞋子,光着腳丫就拉開了房門,衝了出去。
等她趕出去的時候,只見兩抹身影消失在牆體的拐角處,小怡剛剛被拎出去的鞋子靜靜地躺在走廊裡,東倒西歪。
“老天爺,這到底是做的什麼孽啊。”
溫華一下子癱坐在病房門前,滿眼淚光。
想想那個才叫她不到一個月姥姥的小人兒,想想她可憐的閨女,再想想那個就躺在隔壁病房裡的林齊,真是悲從心來,使得她悲慟大哭起來。
“夫人,地上涼,我扶您起來吧。”
一旁的護士伸手扶起了溫華,想將她送到病房裡,卻不料被溫華給拒絕了。 шшш⊙ t tkan⊙ C○
“謝謝,我到隔壁去看看。”
那裡住着她家的老頭子。
伸手擦乾了眼裡的淚水,眼眶變得紅紅的,可是管不了那麼多了,她推門而入,看見老頭子正半躺在牀上,閉着眼睛。
聽見門響,林齊便睜開了眼睛。
“怎麼又哭了?”
林齊問。
“唉,心裡難受呢。今天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點?”
老頭子這幾天因爲受到刺激太大,加上高血壓犯了,身體一下子承受不了了,只要住在了怡兒隔壁。
“怡兒好點了嗎?”
林齊問。
因爲是Vip室,隔音效果特別的好,因爲他當然是沒有聽見外面的動靜。
“嗯,好點,又睡過去了,親家母在那照顧着呢。”
不敢講實情告訴他,免得他擔心受怕,反正他暫時也出不了院,能瞞過去就瞞過去吧,這種事情,不是多了一個人的擔心,孩子就會少一分的危險。
“親家母不是早上剛回去嗎?怎麼也不休息下?”
這三天謝菲爾忙前忙後,一直都在照顧着小怡,林齊和溫華看在眼裡,感動在心裡。
現在的婆婆,她不讓你去伺候她就已經很不錯了,哪會來伺候你呢?況且謝菲爾出身豪門,有這樣的舉動,更是難得。
“唉,換了身衣服就過來了。老頭子,你就別操心了,趕緊再睡會兒,一會兒醫生來複查,我再叫你。”
心情本來就很沉重,溫華實在是不想說下去,於是連忙轉移了話題。
“嗯,你也到旁邊睡上一會兒,別我身子好了,你又倒下去了。”
“烏鴉嘴,快睡吧。”
叫來護士,將病牀搖下去,然後幫林齊整理了下被角,溫華便坐在牀邊發起呆來。
怡兒她現在在哪呢?
她家寶貝兒怎麼樣了?
一會兒想想這個,一會兒想想那個,想得頭疼欲裂,面色蒼白。
而此刻,s市通往郊區的環山路上,一輛黑色寶馬快速行駛着,像支箭一樣朝前快速奔去。
“齊盟,是不是孩子出事了?”
上車之後,下怡奇蹟般的冷靜了下來。她知道,此刻她越是慌亂,越是給他們添麻煩。冷簫只所以讓齊盟來接她過去,一定有他的道理。
說明那裡需要她!
此時此刻,她不能慌張,要冷靜!
“暫時還沒事,一切等你夫人去後便知曉。”
車速絲毫沒有減慢,齊盟聚精會神地開着車,言簡意賅。
他不敢耽誤一分一秒的時間,對方只給了他一個小時的時間,醫院離綁匪的窩點本來就遠,來回一個小時,對於正常行駛,那是絕對不可能能的事情。
來時,他將車速加到最大的碼子,回去時,因爲坐着夫人,他不敢開得太快,但是沒慢下來。
“綁匪是宋茗雅指使的,此次她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所以,夫人,您到了之後,一定要小心,一切聽少爺的。”
“宋茗雅?她爲何要這麼做?我和她本無冤無仇!”
小怡萬萬沒有想到,指使綁架小九的幕後指使者是那個女人,宋茗雅,四年之後,她們又見面了,四年前,因爲她,差點讓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四年後,她竟然綁架了她的孩子!
宋茗雅!
她恨她!她恨死了她!
那個該死的女人,要是敢動小九一個指頭,她絕對和她同歸於盡!
林小怡的一生當中,幾乎沒有恨過誰,但是,宋茗雅,卻是個例外!
那個女人,似乎就是她的天敵,有她在的地方,那個地方,對於她來說就是地獄。
“她是衝着少爺去的,恨少爺,也連帶上了夫人和小少爺。”
“冷簫?難道說是在報仇嗎?”
“嗯!”
三年前,冷簫讓宋氏家族一夜之間從商界巨頭變得一無所有,聽說宋頃天和夫人相繼自殺,宋茗雅也在同時不知去向,那時,只有宋天浩處理着這一系列的爛攤子,當將所有的事情處理完後,他也消失了。
有人說,他去了新加坡,開了一家飯館,專賣江南特色菜。
之後,兩人便沒了交談,讓小怡抓緊安全帶後,齊盟便將車速加到了最高碼,朝着目標的方向超速而去。
在超速行駛了十幾分鍾後,便停在一家破舊廢棄工廠附近。
焦急地拉開車門,她連忙從車裡跳了下去,不料地上散落着零散的碎玻璃渣子,她的赤着的左腳一下子便被刺得流了血,頓時血流不已,染了整個腳面。
“怡兒!”
不遠處傳來一聲呼喚,是冷簫的嗓音!
小怡連忙擡頭,看到冷簫大步朝她走了過來。有多久沒見到他了?雖然也只是幾天的時間,可卻在小怡看來,卻似乎是過了幾個世紀那麼久。
他變得憔悴了,一向愛乾淨的他,穿着的依舊是三天前,去婚紗攝影樓時穿的那身衣服,鬍子拉碴,髮絲有些凌亂。
“冷簫。”
他一定很累吧!都怪她,怎麼如此經不起打擊,一下子就睡了三天,如果這三天有她陪在他的身邊,他是不是就不會如此的憔悴了?
一時間,淚如泉涌,她想擡腳朝向她走來的男人走去,可剛擡腳,卻是疼痛難忍。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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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地吸了一口涼氣,玻璃渣子依舊留在腳底,疼得她心臟猛然一抽。
“怡兒,怎麼了?我看看!”
冷簫看出了小怡的異樣,他連忙衝了過來,扶住了搖搖欲墜的人兒,當看到她赤着的雙腳時,憤怒地擡頭朝齊盟看去。
“齊盟,爲什麼不讓夫人穿鞋子?”
齊盟走到一旁,靜默地站在那裡,一聲不吭!這個時候,他也只能沉默。
“別怪他,是我將鞋子扔了。你幫我把玻璃渣子弄出來。”
伸手撫摸上他冷硬的臉部線條,小怡微微一笑,然後擡起了左腳,放在他的眼前。
“怎麼這麼不聽話?”
男人好看劍眉微皺,臉色深沉得嚇人。他伸手握住她白皙的小腳,動作十分迅速地取出了玻璃渣子,動作不禁快而且溫柔,小怡只覺得微微一痛。
隨即,聽見‘撕拉’一聲響,小怡看見冷簫扯掉了他襯衫的一角,正拿着它包裹着她那隻受傷的腳。
“好了!”
站起身,隨即又微微彎腰,打橫將小怡抱起,冷簫不敢絲毫的怠慢,朝那間廢棄的廠房走去。
“孩子就在裡面!別急,知道嗎?一定要冷靜!宋茗雅太狡猾,除非你來,她不讓我靠近一步!”
到了真正關鍵的時刻,宋茗雅到了做了什麼?小九兒到底怎麼樣了?宋茗雅爲何要將小怡也找來?她到底有什麼陰謀?所有好劇情盡在下一章節,同志們,不要忘了支持花兒哦,手裡的票票沒有送出去的,趕緊送上,有花花的,也要送上一朵哦,沒花花,就送杯咖啡,沒咖啡,就給花兒一條留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