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一抹高大挺拔的背影坐在長椅上,頭微微後仰,雙眸緊閉,修長手指上夾着的香菸微明微暗?
寂靜無聲的走廊內,只有他一人靜靜地坐在那裡,讓所有的孤獨和寂寞都纏繞着他。?
今天傍晚,被他暗中派來保護她的暗夜成員向他報告,說她今晚要陪藍慕炎參加一個商業晚宴。?
商業晚宴??
劍眉深深皺起,他不喜歡她參加這種宴會,其實,他不想讓她參加所有的宴會,只要有男人存在的地方,就會有危險。?
他根本無意去參加這種小型的商業宴會,這與他身份一點不相符,而,他從來都不做和他身份不相符的事情。?
當然,除了她和他們的孩子。?
於是,這一次,又爲了她,他再一次出席了邀請,在宴會一開始的時候。?
當他進門的一瞬間,他的眼光便已經敏銳地掃向她。?
今夜的她,很漂亮,依舊純潔自然,但是,經過造型師的巧手裝扮,渾身上下卻透着無限的嬌媚性感。?
看她像純潔百合,其實還像火紅玫瑰;?
外表像精靈,可給人的錯覺卻是像妖精。?
呵,他的女人,原來也有做妖精的潛質。?
只是,這種潛質,現在被開墾出來,卻令他十分的不滿意,不管是精靈,還?
是妖精,都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哪怕別的男人,想看一眼,他都不會允許!?
她站在那裡,吃着盤子裡的食物,似乎很滿意它的味道。?
雙頰鼓起,小嘴被食物塞得滿滿的,那模樣,那神態,好似一個貪嘴的小姑娘。?
他的世界,他習慣了被人羣緊緊圍繞着,仿若他就是王!?
而此刻,被一涌而上的人羣再次圍住時,他卻厭惡的皺起了眉頭,他來到這裡的目的,不是他們,而是那個站在不遠處吃得一臉享受的小女人。?
正當他想撥開人羣,靠近她時,似乎她也發現了他,模樣充滿了驚慌失措和懊惱?
只見她左右環顧着這個大大的宴會廳,柳眉皺起,小嘴噘起,她生氣了嗎?她是不是想找個地方躲開他!?
一瞬間,一開始看見她的喜悅被沖淡,卻而代之的是怒火,不悅的怒火。?
該死的女人,她就這麼不願意見他嗎??
憤怒地衝開人羣,正當他想要走過去的那一瞬間,他已經看到她驚慌失措地轉身,朝一旁躲了過去,而就在這時,他已經發現了那輛裝着滿滿玻璃杯和飲料的手推車,因爲飲料堆得太高,所以推車的服務員根本沒發現他的前面一下子閃過來一個人。?
他的整顆心剎那間被揪得緊緊地,邁開腳步,瘋狂地朝她的方向奔了過去,卻還是晚了一步,她被車子撞到在滿是碎玻璃的地板上,已經流出了鮮血。?
大步向前,將她整個人摟抱在懷裡,感覺着她因疼痛不斷顫抖着的身體,他的心跳也跟着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從來,沒有一個人讓他這樣無措過,讓他這般心痛過!?
這個世界上,能讓他有這種感覺的人,也只有她了!?
抱起她,大步地邁出人羣,在大家驚詫疑惑的眼神中大步走出了人羣,朝宴會入口處而去。?
她需要止血!?
雖然傷得不重,可是,他不想讓她的身體上留上疤痕,她會在乎,他知道!?
沒料到的是,他剛走到宴會廳門口,身後卻傳來藍慕炎不悅的阻攔。?
藍慕炎??
他以爲他是誰?想當他女人的護花使者?最好先掂量一下自己幾兩幾斤重。?
蜉蝣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他調查過,這幾年,怡兒在這個城市裡,藍慕炎幫過她不少忙,總會在她出現困難的時候出現,幫她解決困難。?
這應該叫做‘近水樓臺先得月’,誰讓他的女人在藍慕炎公司裡工作呢。?
他決定了,等她把傷養好,他是不會讓她再出去工作的,哪怕讓她恨他!?
反正已經夠恨的了,不差這點。?
當着宴會內那麼多人的面,說出了她是他冷簫的女人!?
是的!?
她是他的!?
這輩子是他的!如果有輪迴轉世,她依舊是他的!?
他許諾她三生三世!?
手裡的煙火早已熄滅,起身,將它扔進垃圾桶內,然後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不知何時,她已經睡着了,傷口應該有些痛,她的眉微微皺起,睡得有些不踏實。?
彎腰,他輕輕地吻上了那抹皺起,想要吻去她的疼痛。?
然後坐在一旁的位置上,執起她的小手,輕輕地撫摸着,這雙手還是那樣的美麗纖細,真不知道,這接近四年的時光,她是怎麼度過的??
帶着孩子,她一定過得很辛苦。?
他也知道,這四年來,圍繞在她身邊的男人不少,其中不乏優秀的人在,比喻說那個藍慕炎。?
不求任何回報地對她好,她是否有所心動??
她一定是心動了吧?要不,她怎會答應去參加那個宴會。?
她雖然有點小迷糊,但卻有顆七竅玲瓏心,很多事情她都明白。?
如果說,她動了心,可爲何遲遲不接受藍慕炎??
是因爲小九嗎??
是小九不接受藍慕炎嗎??
這種想法很快被他否認掉了,小九很喜歡藍慕炎,當暗夜把調查出來的報告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有種嫉妒的瘋狂,他嫉妒藍慕炎。?
小九是他的兒子,卻絲毫不知道他的存在,反倒如此喜歡另外一個陌生男人。?
小九,他的兒子,那個小惡魔般的小子,長得和他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那麼的聰明伶俐,懂事乖巧。?
怪不得,老頭子和老太太寧願跑到這個城市,窩到那間小公寓裡也不願在家享受安逸的生活。?
誰讓小公寓對面的房子住着他們的寶貝兒孫子和寶貝媳婦呢。?
想着前幾天,冷啓天把他召回家,一進門直接伸手向他要公寓裡的鑰匙。?
他不給!?
謝菲爾立馬哭聲響亮,吵得他耳膜都是疼的。?
最後仍是他妥協了,不過他讓他們必須答應先不要泄露他們自己的身份,他怕嚇着她。?
他們走了以後,他也跟着過來了,在這個D市,一家人總算是團圓了,雖然,在不同的地方,但至少現在他和她在一起。?
“怡兒,我們再也不分開!哪怕你恨我!”?
將臉埋在她的掌心,感受着她掌心中的溫暖,他感覺到了從沒有過的心安。?
清晨,當淡淡的陽光透過厚厚的窗簾射進來的時候,病牀上的人兒也正好醒來。?
朦朧的眼神環顧四周一圈,纔想起,原來她依舊在醫院裡。?
伸手,想掀開被子坐起身來,卻不料手被物體緊緊拽住,動彈不得。?
微微偏頭,才發現那個昨夜消失了的男人不知何時又回來了,此刻,趴在牀邊睡着了,而她的手就是被他的手緊緊握着,放在他的脣邊。?
隨着他的呼吸,一陣溫潤襲來,麻醉了她的思緒,小臉也跟着紅了起來。?
這……這姿勢有點曖昧。?
下意識地想將手拿出,卻不料驚醒了他。?
冷簫睜眼擡頭,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睡着了,就趴在她的身邊,姿勢不舒服,高大挺拔的身材趴在這張小牀邊,確實有點不舒服,可是,他卻精神奇好,睡了幾個小時,卻睡得極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