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脣微啓,他看着她,低沉的嗓音帶着莫名的沙啞,在這個寂靜的夜裡,透着莫名的傷感。
“我不願輕易去恨一個人,那樣會很累,所以,我不恨!”
移開與他緊緊對視的眸子,她輕聲回道,帶着滿心的疲憊和滄桑。懶
她的生活已經夠累,她不願再多花心思去恨一個人!
“是我沒有讓你狠的資格嗎?”
視線緊緊鎖住那張被燈光照射得無比嬌弱的人兒身上,他心裡一陣抽疼,彷彿一隻大錘重重地敲打在脆弱的心房上,劇烈的震盪,帶來撕扯的疼痛。
“冷大少爺,你爲何非要糾纏着這個話題不放?現在的我們只是陌生人,你說陌生人之間會以後恨嗎?”
翻身想要坐起,伸手想要去推開身上依舊壓着的男人,可使足了勁兒,卻推不動他絲毫。
“請你離開,我要休息了!”
仰頭,看着眼前的男人,小怡的冷漠,讓她的渾身上下透着讓冷簫差點窒息的疏離。
話音剛落,只見冷簫的黑眸瞬間變得幽深冷冽起來,一個快速地低頭,他的嘴脣再次緊緊地含住了小怡的脣,一番大肆的蹂躪,舌再一次伸了進去,有了第一次被咬的經驗,他巧妙地躲避着小怡的貝齒,屢屢得逞,直吻得身下的人兒一副僵硬的身子慢慢軟化了下來,直到她面如芙蓉,嬌喘吁吁。蟲
就在小怡覺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身體內洶涌澎湃的熱潮之際,她的脣突然被放開,頓時一股莫名的失落襲上心頭。
“你給我聽好,林小怡這輩子只屬於冷簫!不要妄想着再一次從我的生活中逃離,相信我的能力,我會很快將你找到,不管你逃到天涯還是海角!”
低沉的嗓音帶着霸道的語氣,宣佈着他強勢的佔有慾。
他說,這輩子她只能是他的!
那麼,她就只能屬於他一個人!
沒有原因,只因爲他是冷簫!
說完,一個翻身而起,他轉身大步走了出去,只聽見公寓門被打開接着又被用力關上,而他至始至終再也沒看牀上女人一眼。
躺在牀上的小怡,在聽到公寓的門被狠狠地關上那一刻,拉過一旁的被將自己深深地埋進被窩裡,任滾燙的淚水肆意橫流,浸溼了大片枕頭。
爲什麼就不能放過她?
已經不愛了,何苦在死死糾纏着不放?
他的女人何其多,難道對於他身邊的每一個女人,他都會如此霸道地糾纏不休嗎?如此強勢地宣佈她們是他的所有物嗎?
呵呵!
而她林小怡,只是他的所有物中的一個!
現在回想以前,她真的很傻很天真!
幸福的日子裡,她肆無忌憚地幻想着,就那樣牽着他的大手,一輩子,十指相扣。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多麼美好的誓言,讓人忍不住心神嚮往之。可是,世界上,真正能夠做到一輩子,只牽一雙手的人能有幾個?
當新鮮感一過,當激情不在,那隻手還會緊緊地牽着另外一隻手,不離不棄,緊緊相扣嗎?
以前,她總覺得自己是個理性大於感性的小女子,不管做任何事,她很容易感情用事,容易衝動,容易犯錯。
可是現在,經過了三年前那一次身心俱碎的悲慘遭遇,她學會了剋制衝動,
學會了理智地去看待一個人或者事。
她不再是三年前那個單純傻傻的林小怡了,三年前的傻瓜林小怡已經被她丟掉了,她還是林小怡,不過卻是一個全新的林小怡。
他強勢地宣佈,她這輩子只能屬於他冷簫!
呵呵~這輩子?!
她是誰?他又是誰?
是否還是曾經的誰和誰?
塵歸塵,土歸土。
是否還能回到曾經的最初?
第二天,小怡理所當然地睡過頭,要不是被早醒的兒子給叫醒,她肯定會上班遲到。
匆匆忙忙吃過早飯,她帶着小九風風火火地出了電梯,衝到小區門口,剛想伸手攔出租車,卻不料看見一輛黑色邁巴赫穩穩地停在她的身旁。
她剛想在心裡恨恨鄙視車主一番,卻見從車裡走下一黑衣男子,徑直走到她的面前,恭敬地說道:“夫人,請上車,我送你!”
聽了黑衣男人莫名其妙的話,小怡拉着小九猛退了幾大步,眼神中滿是惶恐。
他想幹什麼?
夫人?她......她又不是他的夫人,認錯人了吧?
“夫人,是少爺派我過來的,以後我就是夫人和小少爺的專車司機,我叫齊飛!”
黑衣男子不卑不亢,絲毫沒有因爲林小怡潛意思裡的抗拒而有所不悅,反而讓人感覺他的態度變得更加恭敬起來。
“我說,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夫人,這裡也沒有什麼小少爺。”
小怡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站在她身邊水晶葡萄似的眼睛骨碌骨碌亂轉的小人兒,好心地解釋。
她敢肯定,眼前這個男人一定是認錯人了!
“那您請稍等一下,我打個電話給少爺!”
黑衣男人側身站在一旁,掏出移動電話,快速地撥了一個號碼,待電話接通後,只聽見他無比恭敬地說道:“少爺,接到夫人和小少爺了。恩,好。”
說了幾句話,然後他再次轉身,將手裡的電話遞到林小怡的面前,依舊恭敬說道:“夫人,少爺請您接電話!”
“可我不認識......什麼你的少爺。我......”
小怡徹底地被眼前的黑衣男人給弄糊塗了,有點暈頭轉向,腦子又開始迷糊起來,擡起手腕看了看手錶,這一耽誤,又白白浪費了五六分鐘,再不走,今天註定是要遲到了。
於是,拉緊小九的小手,想側身繞過黑衣男人,朝一旁的出口走去,可不料,剛走不到兩步,小九的小手從她手裡掙脫開來,待她反應過來回頭看時,小人兒已經回到黑衣男子身邊,小手一伸,黑衣男子反應很快的將手裡依舊呈現通話狀態的手機放在小人兒的手裡,又退回路邊。
“我是林小怡的寶貝兒子,我叫林小九,你是誰?”
奶聲奶氣的稚嫩嗓音,就這樣通過話筒傳遞到話筒另外一邊男人的耳朵裡,稚嫩的嗓音使他原本隨意靠在沙發上的身子瞬間坐直,帶着疲憊神情
的冷峻面容上,瞬間流露出一抹異樣的神色。
林小怡的兒子?
林小九?!
呵呵,她還真是俗,給他的兒子取了個如此俗氣的名字。
“你不姓林!”
握着話筒,低沉的嗓音帶着少見的溫柔和疼憐。
“那我姓什麼?”
小人兒明顯吃驚的嗓音再一次通過話筒傳了過來,惹得電話這頭的男人薄脣微揚,輕笑出聲。
“姓冷。”
“冷?媽咪,電話裡有個叔叔說我姓冷,媽咪,我不是姓林嗎?”
小人兒的嗓音漸漸遠離話筒,稚嫩的嗓音隱隱約約傳了進來,不一會兒,電話似乎從小人兒手裡到了另外一個人手裡。
“你到底想怎樣?”
當她聽到小九與對方斷斷續續的對話時,她已經猜出電話那頭是誰了!她的心就已經高高揪起,炎熱的夏天,卻有種讓人心驚膽顫的感覺。
他原來什麼都知道。
他知道她躲在D市,知道她身邊帶着一個孩子,而且更知道,這個跟着她姓的孩子,也同樣是他的!
其實她早就應該明白,不管她林小怡躲到哪裡去,都會讓他找到,只要他想找,這個世界上,沒有他找不到的東西。
而她,還傻傻地躲藏着,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過了三年孤單而艱辛的生活。
這樣的付出到底是爲了什麼?
到頭來,所有的付出是不是註定是一場空,猶如鏡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