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讓你把紀陽弄出來

步燁城對上她的眼睛,“紀昭,我儘量將紀陽的坐牢的年限降到最少。”

“步燁城你好像是搞錯了吧?”紀昭只是笑,“官司還沒打,你怎麼就知道了我哥一定會輸呢?”

步燁城定定的看着她,伸手握住她的手,從她手心裡傳過來的冰冷徹骨的溫度讓他禁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半響,他壓抑低沉的嗓音淡淡的響起,“好,既然不想讓你哥輸,那你就趕快讓自己的病好起來,幫着他打官司。”

紀昭冷笑了一聲,一句話不說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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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着急紀陽的緣故,紀昭好像有自愈功能一樣,當天晚上她的燒就退了下去,第二天早晨起來也只是燒了一次,吃了藥之後也是很快的退了下去。

到下午的時候,她也沒有繼續連續發高燒。

下午,紀昭趁着步燁城不在家的那會兒從牀上爬了起來跑了出去,上午的時候她就跟紀陽的律師約好在隔着他們小區附近不遠的咖啡館裡見面。

她到底是不相信步燁城,所以步燁城給紀陽找的律師她沒有用,而且另找了其他的律師。

她的能力有限,也是經蔣師兄的介紹,她現在找的這個律師雖然不是堯州有名的大壯,不過在外面也是聲譽不錯的。

這人姓李。

李律師給她作了分析,總結來說,她哥這個案子是非常棘手的。

紀昭抿着脣問:“李律師,如果真的到了法庭上,我們的勝算是多少?”

李律師嘆了口氣,認真地回道:“紀小姐,法醫已經證實了紀先生跟對方發生了性關係,而且對方身上確實是有紀先生留下來的許多暴力痕跡,這些可以稱作鐵證的證據都對紀先生沒有一點利處,而且對方一口咬定是性侵,我建議是……”

李律師收回放在紀昭臉上的視線,繼續道:“如果能私下處理了,私下走,最好不要上庭。”

**********

紀昭一路走在回去的路上,心情複雜的不成樣子。

律師的話迴盪在她的腦海裡經久不散。

連律師都不想接的案子,紀陽是沒救了吧?

眼睛酸澀的發疼,不知因爲無力,還是想到紀陽會坐牢的事實,她的雙腿開始止不住的打顫,走不動了的樣子……

路旁邊有排木凳,她咬着牙走了過去坐了下來。放在腿上的手在抖……

紀昭圈着雙臂蜷在座椅上,低着頭看着鞋面,眼淚洶涌的從眼眶裡流出來,吧嗒吧嗒的落在了地上。”

即便是哭,她也睜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地面,直到一雙擦得錚亮的皮鞋突然出現在她的眸底。

紀昭艱難的嚥了嚥唾液,她不擡頭,那雙鞋的主人沒有動,她想了想,還是擡起了頭,眼淚模糊了她的眼睛,她很用力的眨眨眼,才逐漸看清了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紀昭凝着面前的男人,艱難的嚥了嚥唾液,“陳巖庭?”

陳巖庭微微傾下了身子。凝着紀昭狼狽的樣子,溫和的眉宇間蹙了起來,“這是怎麼了?”他這樣問着,眉目突然冷了下來,“是不是步燁城欺負你了!”

紀昭沒理會他的話,直起身子不動聲色的扯開兩人的距離,“你怎麼會在這?”

陳巖庭抿着脣看着她,半響沉着聲音開口,“剛剛路過,看着坐在這裡的女人有點像你,就下車過來看看了,沒想到真的是你。”

“哦。”紀昭淡淡的應聲,然後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你趕緊走吧,我也要回去了。”

紀昭說完,轉身就走。

手腕被一隻溫熱的大手攥住,紀昭下意識的就去掙脫,陳巖庭突然一用力,紀昭沒想到陳巖庭會來硬的,身體一下子撞在男人的胸前,她還來不及挺起身子站起來,男人的雙臂就已經圈住了她,力度不大,她卻怎麼掙都掙扎不開。

紀昭的臉上‘騰’的一下子怒氣升了上來,“陳巖庭,你想幹什麼?”

陳巖庭不顧路人投來注目的眼神,抱着紀昭的手不動,脣邊的笑弧也不斷的往上揚起,“昭昭。我知道你現在有難處……”

聞陳巖庭的話,紀昭的身子狠狠的一震,好半響,她才咬着脣怒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放開我!

“紀陽進去了不是嗎?”陳巖庭輕笑,不禁不放開紀昭,越發的將雙臂在收緊,“紀昭,我不明白,步燁城這樣的男人,不比我好哪裡去,你爲什麼就獨獨對他如此偏愛?”

紀昭閉了閉眼,“恩,我也覺得。好像全世界最渣的兩個男人都被我遇上了的樣子。”

陳巖庭失笑,“你指的全世界最渣的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是我嗎?”

紀昭笑,“我不得不說,你自我代入感還不錯,挺有自知之明的。”

陳巖庭的脣來到紀昭的耳朵處,說話間,炙熱的呼吸有意無意的掃着她的耳垂,“昭昭,服個軟很難嗎?”

紀昭疑惑的蹙眉,“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陳巖庭很有耐性的提醒着她,“紀陽的事,步燁城不管,你難道真就打算這樣讓他白白入獄了?”

紀昭覺得好笑,真就笑出了聲,“你的意思就是說,你想幫我洗我哥的清白?”

陳巖庭扶着她的長髮,低啞着聲線笑,“你要是想我幫你,我自然願意嫌醜。”

紀昭垂眸一笑,“條件呢?”

“昭昭,我就喜歡你這種自帶光環的聰明勁。”陳巖庭低低的笑,“所以除了你,別的女人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嗯,承蒙陳書記這麼瞧得上我,”聽了陳巖庭的話,紀昭極爲反感的蹙了蹙眉,卻仍忍着脾氣好聲道:“不過我哥強女幹葛姝屬實,我並沒有要救他的想法。”

陳巖庭聽了紀昭的話,皺着眉拉開了他跟紀昭的距離,似乎想要望進紀昭的眸底一樣,一瞬不瞬的凝着她,沉着聲問:“昭昭,你真覺得你哥強女幹葛姝了?”

“嗯,我哥那樣風流成性的男人,大差不差吧。”

陳巖庭眉頭蹙的很深,“紀昭,你自己的親哥哥難道不了解?我跟紀陽接觸的時日雖然不長,紀陽不缺女人,他連在他面前脫掉衣服衣服勾\\引他的女人都能做到不屑看一眼,怎麼可能去強女幹一個女人?”

連陳巖庭都相信紀陽沒有強女幹葛姝,步燁城卻……

她還能說什麼呢?

陳巖庭見紀昭不說話,忙開口繼續勸道,“昭昭,我沒有什麼要求,步燁城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再這樣浪費你自己的青春,跟他離婚吧?我只有這個要求。”

她又何嘗不想跟步燁城離婚呢……

紀昭的雙拳緊緊的攥起,掙扎了好半天才開口,“你鬥不過步燁城!”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陳巖庭見紀昭有些鬆口,眸底驟起希望,“我可以無條件的幫你。”

陳巖庭說,我可以幫你。

紀昭凝着面前的這個男人,她第一次見到陳巖庭那會兒,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溫潤如玉,謙謙君子一枚,他們相遇是個偶然,的確是因爲蔣易兩人才相識的。

當時陳巖庭追她那會兒,她覺得自己是喜歡他的,可以相處。但僅僅是喜歡。

陳巖庭對她的好,在日積月累中在她心上紮根,慢慢地,她更加接受這個男人。

直到自己被他送到他父親牀上的那時刻,她幾乎絕望,甚至殺了他的心都有。

從沉痛中回過神來,她掀眸淡淡的凝着男人深沉的眸子,努力的上揚脣角,“陳巖庭,我不會吃渣男的回頭草,所以,就算我跟步燁城離了婚,我也不會選擇你,你知道嗎?”

她這樣淡然拒絕他的神情,陳巖庭這樣看着。突然有種失去就無法再重來的挫敗感。

胸口像是被人拉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來回撕扯着,連綿不絕的痛疼,像是要將他湮滅一樣……

號半響,他纔開口,溫淡的嗓音陳述着,“嗯,沒所謂,只要你能跟步燁城離婚,時日還長,我有信心讓你改變對我的看法。”

紀昭無奈的笑了笑,她還沒開口,男人低啞的聲線再次傳了過來,“昭昭,”他專注着她的容顏,大手放肆的遊走在她的臉上,很輕很輕的語氣問着,“如果時間可以重來,那一念之差,我沒有因爲一己之私將你送給我爸,你會嫁給我的是嗎?”

紀昭仰着臉看他,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杏眸點點的嘲弄,“陳巖庭,我不想回答你這種沒有多少營養的問題。”

“過往是我錯過了你,”他喉頭滾動,絲絲顫音,“今後,還請多多指教。”

“陳書記沒聽懂紀昭的話嗎?”

陰沉又帶有輕薄嘲弄的嗓音緊接着陳巖庭的話響起,下一秒,一股大力已經扯開了他抱着紀昭的手,擡眸間,他已經對上了一道冷戾逼人的視線。

步燁城狠狠地將一旁看都不看她一眼的紀昭帶入自己的懷裡,黑眸攫着對面的陳巖庭,絲絲冷笑從他的口中溢出來,“需要我替我太太再解釋一遍給你聽嗎?”

陳巖庭與對面的男人對視上,目光顯得異常從容,“我只是覺得步總這樣的男人不適合我們昭昭——”

步燁城的表情冷漠,淡淡然的打斷了陳巖庭的話,“她不適合我,就適合你了是不是?”

陳巖庭看了一眼幾乎被步燁城強行掛在他身上的紀昭,她很安靜,長髮遮住了她的臉,讓人探不出她此時的深情。

淡淡的收回視線,陳巖庭很冷靜的回道:“我或許錯過了她,正在反省中,步總卻正在錯過中,尚不知反省。”

步燁城微微煩躁,扯了扯領帶,眸底不動聲色的淡漠,“不管怎樣,勸別人離婚這種事,卻是做的挺小人的。”

“小人也好,壞人也罷,我只希望紀昭幸福。”

步燁城聽了陳書記的話,嘲諷的笑從他的脣邊泛開,“沒想到陳書記還是這麼大義凜然的人,不過,剛剛陳書記的話確實讓我受益匪淺,讓我更加的堅定了自己不跟紀昭離婚的心。話說回來,我應該感謝陳書記纔是。”

陳巖庭從容的笑笑,“嗯,我也希望,步總能守住自己的幸福纔是。”

步燁城冷笑一聲,一句話不說的帶着紀昭往自己的車上走去。

身後,陳巖庭看着兩人緩慢離開的身形,黑褐色的眸心漸漸的幽深如墨……

*********

車上,步燁城跟紀昭坐在後車廂裡,車子緩緩的往步家的方向而去。

紀昭的手被男人緊緊的攥着,她沒有去掙扎,任男人攥着她的手,目光面無表情的撇着窗外,身形不曾動一下。

步燁城微微帶繭的手指肚摩擦着她的手背,英俊的面容看上去滿滿的陰霾,“不跟我交代一下就跑出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見他?也不帶,你知道我找了你多長時間嗎?”

紀昭看着外面不斷倒映的風景,目光淡淡的彷彿沒聽到男人的問話。

步燁城好脾氣的笑笑,“不想回答?那你告訴我,剛纔陳巖庭抱你的時候爲什麼不掙扎?”

紀昭的身形一頓,思忖了半響,她是這樣回答的,“不想掙扎。”

步燁城的俊臉一沉,修長而挺拔的身形慢慢的朝她頃過去,大手掰過她的臉來,黑眸攫着她,重複着的嗓音似從喉間深處蹦出來,“不想掙扎?”

紀昭不溫不火的眸子看着他,微微歪了歪頭,“對啊。我爲什麼要掙扎?”

“一個有夫之婦,你覺得被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抱着,很正常是嗎?”

紀昭沒有開口,步燁城下意識的就回想起之前她跟他說的話。

我這個臉蛋,應該會有不少男人喜歡的吧?……

步燁城的眸子沉了又沉,“你想通過陳巖庭救紀陽?”

紀昭笑容很溫靜,“你不是都聽到了?”

步燁城的眸子陰沉的似乎可以滴出水來,“寧願低三下四的去求前任,也不願意開口求我是嗎?”

下巴被男人的大手狠狠的輾壓,紀昭閉上眼睛,很輕的語氣說道:“因爲我有自知之明,知道求你沒用啊。”

步燁城眯着雙眼,“沒求我怎麼知道沒用?”

紀昭聞聲睜開眼,定定的看着對面的男人,良久,她輕笑出聲,“好,我現在求你,求你幫忙還我哥一個清白,可不可以?”

步燁城覺得胸口有些發悶,想也不想的扯掉了胸口的領帶,扔到了一旁。

“怎麼?剛纔求陳巖庭他沒答應你救你哥嗎?”

紀昭蹙眉,“我現在在問你,你扯上陳巖庭做什麼?”

步燁城剛剛被壓制下去的怒意因爲嘰喳的態度一下子就重新翻騰了上來,黑眸攫着在他此時看起來比較沒心沒肺的女人,面容冷峻而陰鷙,“紀昭,我他媽的看起來就這麼賤嗎?”

紀昭笑了一下,剛要轉回頭去,男人卻加狠了力度把她的頭轉了回來。紀昭沒有看他此時的神情,只聽着他發沉的嗓音一字一句的問道:“紀昭,以後能不能不犯賤的老跟一些對你有想法的男人廝混在一起?”

“你說我犯賤?”紀昭霍然睜開眸子,目光一瞬不瞬的凝着男人,末了,很冷靜的回了他一句,“我這樣就叫犯賤的話,你關心除老婆之外的的女人找別的女人,那樣又叫什麼?”

步燁城看着她笑了笑,眸底全是冷凜的諷刺,“你是真的很想我對那些對你有想法的男人趕盡殺絕對不對?

紀昭冷笑,“你這麼有本事當初怎麼不用同樣的手段把葛姝牢牢的困在你自己的身邊?是薄璟言很難對付?還是你孬種的不敢跟步燁城去強女人?”

死寂在車內不斷的環繞。

正在這時,車子緩緩的停了下來,

前面的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步燁城一樣,小心翼翼的開口,“步先生,已經到了。”

步燁城越發發沉的目光看着紀昭,話卻是對着前面駕駛座上的司機說着,“滾下去!”

司機一句話不敢說的下了車。

車內只剩下了坐在後車廂的兩人,死寂的似乎都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步燁城眯着一雙幽暗陰冷的眸子,毫無溫柔的聲音淡淡的開口,“一句話,以後能不能做到不犯賤的跟陳巖庭繼續見面?”

實在是被男人捏疼了,紀昭皺着眉去掰男人攫着她下巴的手。

男人的用足了力氣,很疼,掰不開……

紀昭閉了閉眼,“步燁城,我從來沒有主動去找陳巖庭,今天也只是在街上偶遇,如果你非說我是犯賤的話。我承認我在犯賤,犯賤明明知道你不愛我,卻仍能一次次的沉溺在你給的溫柔欺騙裡,一次次被你傷透了心,卻還能再犯賤的一次次原諒你,至此,我真心覺得自己在犯賤。”

“這麼說來,是不是還是我冤枉了你,你並沒有跟陳巖庭私會了是不是?”

長髮遮住了紀昭的臉頰,好長時間,紀昭才艱難的開了腔,“你沒有冤枉我,我確實跟陳巖庭見了面,陳巖庭也確實抱了我,我也確實沒有拒絕他的擁抱。就這樣了步燁城,就這樣了,所以呢,你又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他很冷靜的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一點點的力氣就扯掉了襯衣的所有鈕釦,“就是突然興起,之前我們做過那麼多次,是不是從來沒有在車裡做過?”

他說着,低頭吻上了她的脣,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撕咬,動作粗蠻暴力。

雄性的荷爾蒙氣息很強,紀昭一動不動的靠在車椅上,想一具死屍一樣。

她越是淡定,男人就越是憤怒,兇狠的不帶一絲情慾。

最後紀昭實在是受不了了,在男人鬆開的縫隙裡,她勉強的開了口,“你說你最痛恨強女乾女人的男人了,你現在這樣,不算是強女幹嗎?”

輕慢卻又鎮定的話讓壓在她身上男人的身形狠狠地一震。

好半響,男人鬆開了她的脣,帶着脣角勾勒出陰冷的弧度,“我在跟我合法的妻子做愛,怎麼能是強女幹呢?”

紀昭笑了一下,她臉上的笑似乎刺痛了男人一樣,男人的瞳眸狠狠地一縮,低下頭去再次攫住她的脣……

她太過死屍的身軀似乎越發惹惱了男人,男人鬆開她的脣,套上大衣後推開車門下了車。一併將靠在車上閉着眼睛的紀昭打橫抱起,他甚至連車門都不去關,滿是怒氣的臉抱着她大步走進了單元樓裡。

紀昭窩在男人的臂彎下,任男人抱着,眸子裡平靜的如一汪死水。

聽到男人按下密碼的聲音,門很快的自動打開,男人甚至連鞋子都沒有換,大步往臥室裡走去……

她以爲他要將他狠狠的拋在牀上然後狠狠地虐她一番,意外的是男人沒有,直接抱着她進了浴室纔將她放了下來。

直到男人打開浴缸裡的水龍頭時,她才似如夢清醒了般,瞪大了眼睛看着面無表情脫着她衣服的男人。

“步燁城,你要做什麼?”

男人輕微的扯動了一下脣,彷彿不屑,又懶得擡眸看她。“你不是要跟我裝什麼死屍給我看?我倒要看看你要跟我裝到什麼時候!”

紀昭看着浴缸裡不斷放滿的水,神經一下子的崩了起來。

他是要做什麼?

是要在浴缸裡跟她做?

“我不要!”她想也不想的掙扎,一度的想要去反抗男人脫她衣服的大手。

他陰鬱的臉龐掛着星星點點的冷笑,“怕水是嗎?你給我乖乖的,興許我還能對你溫柔一些。”

“步燁城,我求——”

“你”字還沒有脫出口,她就被男人一把抱在了水裡。

紀昭尖叫着掙扎着,卻抵不住男人用的一份力氣。

彷彿全世界都被水淹沒了一樣,她不知道自己被搶了多少口水,直到她被男人按在浴缸的邊緣上,再也動不了。

她大口大口的呼着氣,恍惚間她像是回到了童年,她被母親推下水裡的那刻,她在水裡掙扎着,看着父親倒下的那一幕。血水放佛是濺到了她的臉上。

她看着母親爬着倒在父親的懷裡,只聽着一聲震耳的聲音後……

血肉模糊下,她看不到母親的臉了,母親的臉呢?

被她刻意沉浸在腦海深處最黑暗的畫面波濤洶涌的漫了上來,如此的清晰,心臟彷彿是被人挖去了一樣,劇痛蔓延開。

“凝着她煞白如紙的臉色,他壓在她的身上,很隨意的嗓音更加淡漠的傾出,”“紀昭,很痛苦是嗎?”

她聽到從她頭頂上響起的聲音,一點點的壓着她一時間呼吸不過來,“告訴我,你以後還要不要跟陳巖庭見面了?”

水流隨着男人的動作像浪潮一樣拍打着她的胸口,只覺得呼吸漸漸的困難。接下來男人問她什麼話她已經聽不進去了。

甚至連“身體傳來撕裂般的挺疼”她也感受不到了一樣,直到自己的意識漸漸混濁,再也沒有一絲意識……

*******

大約凌晨的時候,天還沒亮,她就從噩夢中清醒過來。

從身體傳來的四分五裂的挺疼傳入她的神經,讓她陡然想起了昨晚經久不去的噩夢。

她艱難的從牀上坐了起來,這樣的動作,驚動了躺在她一旁的男人。

男人見她坐了起來,條件反射性的挺起了身子,下意識的擡手過來。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往後躲。

男人的手擎在半空中,冷漠的眸子掃過她,“怕我?”

紀昭聽着自己牙齒上下打顫的聲音,還是咬着牙搖了搖頭。

男人沉着臉,擎在半空中的手不由分說的還是覆上了她的額頭。

她聽到男人籲出一口氣,“還好,燒退下去了……”

紀昭下意識的就要下牀,男人卻扣着她的腰肢,一把將她拽回了牀上。

紀昭對他牴觸的厲害,下意識的尖叫,“步燁城你不要再碰我了!”

步燁城的眸子驟然緊縮,凝着身下的她,嗓音響起碎了冰,“你激動什麼?”

見紀昭閉着眼睛沒了下文,他才穩下了聲線,繼續道:“昨晚你在水裡昏了過去,我把你抱回牀上之後沒多久,你又燒了起來,呢呢喃喃的一直在說胡話,怎麼叫都叫不醒。”

紀昭極力的穩着自己的聲線,但開口時,卻嗓音卻仍然存在着顫音,“你讓開,我要出門。”

“你病沒好,哪都不許去。”

他霸道的說着,此時聽着他的聲音,紀昭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疼,火燒火燎的。

“步燁城,我要出門想法子救我哥,你能不能別這樣?”

她蹙着眉的樣子,似乎對他厭惡到了極點,步燁城笑了笑,伸手拿起她一小撮頭髮,鼻息聞了聞,漫不經心的問:“你要出門?還是要去找陳巖庭?”

“怕你了,所以不找了!”

步燁城滿意的笑笑,低頭吻在她的額頭上,“恩,真乖~”

他說完,直接下了牀,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紀昭冷冷的看着男人的背影,驀然出了聲“步燁城,下次不要再在水裡了……”

“恩,我知道了。”

“恩,知道就好,不然我怕我會失控,拿刀殺了你。”

步燁城的身形一頓,轉過身來看着牀上躺着的女人。

女人瘦弱的身軀躺在那裡,虛弱的似乎隨時就能這麼過去了一樣,好半天他才啞着聲問出口,“紀昭,你還沒告訴我,爲什麼這麼怕水。”

紀昭淡淡的迴應,“我不想說,跟你說就是在浪費我的口舌而已。”

“嗯,那就不說,我去浴室洗澡。”他換上一副吊兒郎當的姿態,卻又極爲認真的警告着,“你要是敢出門,我現在就讓人判了紀陽的罪,你要是想讓紀陽十年八年甚至人到中年都一直在坐牢的話,那你就繼續作,我奉陪到底!”

他說完這句話,再次轉了身走向浴室,他已經打開了浴室的門,身後傳來一道撕心裂肺的怒吼聲,“步燁城,你想護的葛姝周全是嗎?我偏不如你的意!”

聽了她的話,步燁城的身形也只是頓了頓,冷笑從她脣邊劃過,他想也不想的打開浴室的門走了進去。

紀昭的胸口起伏,她一臉的決絕,想也不想的從牀上坐了起來,下牀之後去衣帽間隨意換了一套衣服,拿着想也不想的出了門。

電梯裡,她撥通了一個陌生號碼,電話很快的被接通,那端,響起了女人幾分得意的聲線,“紀昭?”

紀昭那隻自然垂落在推測的手下意識的攥起,穩了穩聲線,她直截了當的問:“葛姝,你在哪裡,我現在過去找你。”

********

剛進浴室的步燁城並沒有直接脫衣服洗澡,而是靠在一旁的洗浴盆上,拿出直接撥通了一人的電話。

秦助理的嗓音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步總?”

步燁城沉着臉,一字一句的交代着,“找人想辦法把紀陽從監獄裡弄出去!”

秦助理以爲自己聽錯了,不免疑惑的出聲問道:“步總,您說什麼?”

步燁城沉着聲重複,“把紀陽從監獄裡弄出去!”

“可是……葛小——”

秦助理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步燁城暴戾的怒吼聲打算,“我說讓你把紀陽從監獄裡弄出來,你是聾了還是聽不懂人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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