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曼麗皺眉:“爹地,您是不是將藏寶圖忘記了?您怎麼能……”
“閉嘴!”霍明川看了一眼霍曼麗,起身上樓去了書房。
霍曼麗嘴巴張了張,氣惱的揪着抱枕上的流蘇,“搞什麼搞……現在不聽我的,早晚有後悔的時候……”
“你也累了,先上樓休息,我做好午飯端到房間裡。”林躍輕輕撫摸霍曼麗的頭髮。
林躍聲音深情寵溺,可眼神卻是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情意。
再堅持一段時間,很快就能報仇了。
“你對我最好了!”
霍曼麗抱住林躍的脖子,笑的十分得意。
正午的陽光穿過窗子落在地板上,形成斑駁疏離的光影,好看不得了。
林躍眯了眯眼睛,很快、很快就能結束這種生活了。
霍家。
“這件事情,你準備怎麼處理?”慕天翼喝了以一口茶水,臉色不怎麼好看,“老爺子可是發話了,如果你解決不了,他就要用自己的方式解決了。”
慕天雖然不怎麼幹涉霍庭深和安笒的感情,可現在眼看着自己的寶貝女兒受了委屈,他早就坐不住了,摩拳擦掌的想出手。
“很快。”霍庭深眸色沉沉。
看小妻子吃苦,他別任何人都心疼。
“這樣最好。”慕天翼靠在沙發上,手指掐了掐眉心的位置,“你們還真是多災多難。”
他們多災多難,連帶的他們也不得不小心生活,最近古堡的氣壓已經低的不能再低。
“我會過去和父親解釋。”霍庭深沉吟片刻,開口道,“安家那邊,你還多費心。”
“這一點你放心,古堡大的很,他們住的很好。”
霍庭深“嗯”了一聲,喝了一口咖啡繼續道:“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什麼事情?”慕天翼詫異的看過去。
霍庭深眯了眯眼睛,既然這些人敢算計小妻子,就不要怪他千百倍的還回去。
聽了他的話,慕天翼的皺眉,略作思考:“這件事情我來安排,你不用擔心。”
“少爺。”七嫂進來,“陳勝華的母親已經恢復了不少,現在有力氣說話了。”
老太太病的厲害,自從帶回來一直精心調養着,這幾天過去,總算有些起色。
“去看看。”
七嫂將老太太安置在了傭人房中,洗漱乾淨換上體面的衣服,加上醫生診治之後,老太太倒是精神不少。
“這就是我們少爺。”七嫂拿了靠枕放在老太太背後。
老太太一直在農村生活,從來沒來過這裡,看到高貴的“少爺”,頓時緊張不已,結結巴巴道:“少、少爺……”
“我想了解一下陳勝的事情。”霍庭深儘量放緩了語氣,“還有,你的兒媳,李翠翠是個什麼樣的人?”
老太太面色一白,忽然哀嚎一聲,竟是抓着被子大哭起來。
“強扭的瓜不甜、強扭的瓜不甜啊……”
霍庭深和慕天翼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老太太大哭一場,後來哭聲漸漸變低,她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哽咽道:“我兒子和媳婦感情不好,當初她就不願意嫁給我兒子……”
“這麼多年過來,兒子、女兒都有了,原指望他們能爲了孩子湊合的過下去,沒想到我受苦受罪的兒子竟然得了癌症……”
霍庭深皺眉,他已經在安笒那裡知道陳勝華得了肺癌,只是沒想到老太太也知道,他忽然意識到事情也許比他想的要順利。
“您老喝口水。”七嫂及時給老太太端上一杯蜂蜜水,免得老太太體力不濟,“慢慢說,不着急。”
老太太擦了擦眼睛:“我兒媳婦整日的打麻將,這個家全靠着我兒子撐着。”
“陳勝華知道自己生病了嗎?”霍庭深問道。
“知道的。”老太太點了點頭,哽咽道,“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想着去城裡多掙點錢,留給兩個孩子上學用。”
“其實那天那位姑娘找到我家,我就知道我兒子肯定沒了……”
老太太又哭了起來,聽到這裡,霍庭深已經可以推測出七八分事情的真相,和他們猜測的相差無幾。
“七嫂,好生照顧老人家。”霍庭深吩咐道,他頓了頓又道,“沒什麼事情的話就多陪着老太太聊聊天。”
“是,少爺。”
走到院子裡,慕天翼停下來,正色道:“我覺得你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出那份藏寶圖。”
“我知道。”霍庭深沉聲道。
剛剛知道蘇家那邊的目標是藏寶圖的時候,安笒和霍庭深以及慕天翼都以爲是以訛傳訛,並沒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可現在看來,這件事情只怕沒那麼簡單,如果只是捕風捉影,對方不會採取這樣大的行動,甚至還搭了人命進去。
“還有……”慕天翼聲音一頓,似是有些遲疑,不過想了想還是認真道,“那個唐文軒……你真的瞭解嗎?”
霍庭深一怔:“什麼意思?你發現什麼了?”
“我什麼都沒發現。”慕天翼淡淡道,“只是覺得那天的事情太過巧合了一些。”
聰明如霍庭深,當即明白了慕天翼的意思,他本能的想爲唐文軒辯駁,可話在嘴邊轉了轉又咽了回去。
“我會調查清楚。”霍庭深沉聲道。
當時唐文軒被打了黑槍,生命垂危……他不得不留下來,一切都順理成章,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可往往很多陰謀看起來都十分的正常。
唐文軒……
“我先回去。”慕天翼拍了拍霍庭深的肩膀,“有什麼事情及時給我打電話。”
慕天翼才離開,唐文軒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庭深,我忽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我馬上過去。”霍庭深掛了電話,眼中情緒複雜、翻滾。
自從父親、姑姑去世之後,他越發的看中血脈親情,因此當唐文軒出現的時候,他心裡是歡喜的,即便這個小舅舅身份有些尷尬,他還是很願意接受。
只是現在看來,好像是他將事情想的簡單了。
霍庭深駕車趕往醫院,在不遠不近的路上,他將從唐文軒出現之後的所有事情仔仔細細的理了一遍,不放過每一個環節……的確發現了不少問題和不能自圓其說的漏洞。
“你最好不要騙我。”他將汽車停好,看了一眼唐文軒住的病房,臉上已經恢復了慣常的情緒。
五分鐘後,霍庭深推門進去,將水果放到桌上,見唐文軒臉色依舊蒼白皺眉:“小舅舅覺得怎麼樣?”
“已經沒什麼大礙,你不用緊張。”唐文軒笑了笑,示意他坐在牀邊,看了看霍庭深的臉色,開口道,“你還好吧?”
霍庭深擡頭,淡淡一笑:“爲什麼不好?”
“我看了新聞。”唐文軒道,“也瞭解了一些你那個案子,漏洞很多,想必用不了多久,安笒就能回家了。”
霍庭深笑了笑:“小笒只是被冤枉,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後,她自然要回家。”
他壓下心裡的疑問,擡頭看的唐文軒,他閱人無數,難道真的因爲親情而被矇蔽了眼睛?
如果這些是真的,那麼唐文軒會是誰的人?蘇老爺子?cnm?
不過有一點十分清楚的,不管對方是誰,能將手伸向市長這個位置,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在想什麼?”唐文軒看了看霍庭深,皺眉,“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霍庭深抿抿嘴脣,暗暗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平靜的看向唐文軒:“小舅舅說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跟我說?”
“是。”唐文軒面色冷峻,看着霍庭深,“我最近每日躺在牀上,忽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霍庭深平靜的額看着他,示意他說就好,心中卻已經做好了掂量真假的準備。
懷疑的種子一旦在心中埋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現在只希望,唐文軒不要讓他失望。
“在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常常說要去東山看風景。”唐文軒沉聲道,臉色因爲陷入回憶微微凝重,“而且她經常畫一幅畫,署名就是東山。”
霍庭深眸色凝重:“據我瞭解,整個a市並沒有叫東山的地方。”
而且在木家總部那邊也沒有。
“可我越想越覺得奇怪,總覺得有錯漏的地方。”唐文軒拿了紙筆,根據自己的記憶在畫了幾筆,一邊畫一邊道,“她說東山有魚,紫薇花開。”
霍庭深接過唐文軒畫的草圖,怎麼都看不出門道:“你去過這個地方?”
“和你一樣,我也不知道東山在哪裡。”唐文軒搖頭,卻又堅定道,“那個時候我很小,可媽媽日日告訴我,所以我記得十分清楚。”
“還有其他的嗎?”霍庭深看着薄薄的一張紙,實在看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唐文軒想了想又道:“她讓我記住,讓我一定一定要去東山。”
霍庭深捏着那張薄薄的紙,面色冷峻。
東山,哪裡是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