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麼意思?”鄭星晴皺眉,“這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
現在她覺得秦洪濤就是一塊臭狗屎,黏上誰誰倒黴,以至於聽到他的名字,就下意識的戒備起來,恨不能將那人隔離在十萬八千里之外。
“鄭家發展的不錯,可秦家也不是很差對吧?”鄭月亮手指在桌上輕輕敲出愉快的節奏,她微微一笑,“我自詡長得要比鄭星晴好看一點,如果我放下身段,多下一些功夫,籠絡住秦洪濤的心應該不是很困難吧?”
秦紅棉看到鄭克勤瞳孔猛的一縮,心裡暗罵一聲“小賤人”,立刻接上了鄭月亮的話茬。
“你嫁過去能籠絡住丈夫的心是好事情。”她笑道,“不過秦家現在還是我大哥做主,去奉勸你一句,還是要守好自己的本分。”
鄭月亮單手撐着下巴盈盈一笑:“可我怎麼聽說大舅舅十分聽大舅媽的話,而大舅媽特別寵愛洪濤表哥呢?”
原本,她是從心裡鄙夷秦家的人,不過現在能噁心到秦紅梅,叫一聲“舅舅舅媽表哥”什麼的倒也不算吃虧。
“你到底想說什麼?”鄭星晴生怕這事情不成了,厲聲斥道,“鄭月亮不要太得寸進尺了,不然……”
“不然怎麼樣呢?”鄭月亮依舊笑眯眯的看着她,“我跟你說了許多次,不要招惹我,怎麼總不聽呢?”
“你以後還要靠着爹地給你撐腰,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太囂張了。”鄭星晴跑過去抱住鄭克勤的胳膊撒嬌,“爹地,我們爲什麼要跟她說這麼多廢話?”
鄭克勤皺眉,雖然沒有符合卻也沒斥責。
鄭星晴離開挑釁朝鄭月亮看過去:“你乖乖聽話,我們還是好好的一家人,如果表哥欺負了你,我們還可以幫忙。”
“我已經說過了,我是不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承諾。”鄭月亮繼續和鄭克勤談判,“你把手裡的公司股份給大哥一半,我就嫁給秦洪濤。”
“一半股份?”鄭星晴立刻跳腳,就差之這兒鄭月亮鼻尖了,“你腦子進水了吧?想什麼好事兒呢!”
秦紅梅之前已經暗示過鄭星晴,以後家裡的公司是她,現在有人跟她搶東西,她自然是不樂意的。
鄭月亮依舊不慌不忙道:“爹地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涵予是我唯一的兒子,我的東西早晚都是他的,你有什麼可着急的?”鄭克勤緩緩道,“現在談論這個事情,倒顯得我們像是在交易一樣。”
鄭月亮真是要被氣樂了,她打量着鄭克勤,實在好奇,這人臉皮到底有多厚,竟然可以如此淡定的說出這種的話來?
“不做交易,難道爹地是想讓我無私奉獻嗎?”她眯起眼睛,譏諷的扯了扯嘴角,“我自認沒有那麼好的節操。”
眼看着鄭月亮態度堅決,鄭克勤咬牙:“三分之一。”
“二分之一。”鄭月亮看了他一眼,“給自己的兒子,您至於這麼討價還價嗎?”
鄭克勤險些被氣的吐血,鄭星晴和秦紅梅的臉色也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不過兩人都聰明的選擇了沉默,沒有在這個時候去撞槍口。
“鄭涵予讓你來跟我談這些事情的?他自己怎麼不來?”鄭克勤臉色鐵青,“我一直把他帶在身邊教育,難道他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嗎?”
“大哥並不知道這件事,是我不甘心被爹地抓出頂包纔開的口。”鄭月亮彈彈手指,笑眯眯道,“我總不能自己要,把鄭家的東西帶進秦家去吧?”
說這話的時候,她眼神還瞟了一眼秦紅梅,十足的意味深長。
秦紅梅氣的壓根癢癢,不過還是費力擠出一抹笑:“你這樣想,很對。”
“我是鄭家的女兒當然爲鄭家着想,就像是你是秦家的女兒,大概也會偏心秦家更多一點,您說是不是?”鄭月亮臉上的笑意更加燦爛,“爹地可以當心了,不要鄭家被倒騰空了,您還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兒呢。”
“爹地,我們就事論事,不要聽她東拉西扯。”鄭星晴趕緊開口,“事情還是早點處理妥當,我們才能安心。”
鄭克勤清清嗓子開口:“你嫁給秦洪濤,並且公開致歉公衆承擔事情,我把公司股權給涵予二分之一。”
“現在簽字。”鄭月亮立刻道,“不然我沒安全感。”
秦紅梅起身走過來,笑道:“瞧瞧你這孩子也太着急了,就算簽字也要起草合同的了,那是一時半會能搞定的事情嗎?”
“當然能。”鄭月亮打開茶几抽屜,從裡面拿出一份文件遞過去,“我已經準備好了,而且請律師看過,沒什麼漏洞,你們可以簽字了。”
鄭克勤的臉色已經不能用言語形容,他盯着鄭月亮連連冷笑:“好、你好的很!”
“跟爹地比起來,還差遠了。”
“爹地……”鄭星晴緊張的拉住鄭克勤的胳膊,“爹地,您剛剛不是已經答應了嗎?您、您……簽字好不好?”
想到秦洪濤猥瑣肥膩的形象,她心裡就一陣陣噁心,恨不能把隔夜飯也吐出來纔好。
“滾!”鄭克勤一把推開鄭星晴,咬牙切齒,“你自己闖的禍自己解決!”
秦紅梅一把扯開鄭星晴,瞪了一眼旁邊看好戲的鄭月亮:“你非要把這個家弄的雞飛狗跳才安心是不是?”
“是啊,你們都不好過,我就放心了。”鄭月亮爽快的承認了,“不過我覺得這話放在明面上就沒什麼看頭了。”
更重要的是,現在合同擺出來,鄭克勤的真實態度也被試了出來,他原本就是存了忽悠自己的心思,就算她嫁給秦洪濤,大哥也不可能得到公司股份。
不過幸好,她原本的目的也不在於此。
“爹地是要走了嗎?”她開口挽留,“我還有話沒說。”
鄭克勤眼神陰鷙:“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你到底要怎麼樣?非要把爹地氣出病來,你才高興是不是?”鄭星晴現在看鄭月亮就像是看一個不定時炸彈一樣,保不齊就忽然爆炸了,弄的他們個個狼狽不堪。
鄭月亮放下茶走到鄭克勤面前,一字一頓:“你知不知道,我媽咪是中毒死的?”
“中毒?不可能!”鄭克勤斷然否認,“她生下你之後身體一直虛弱,雖然調理之後,但還是病病歪歪的。”
當然他不會說是伊茹壓根不想搭理他,從之前的小鳥依人到後來的冷若冰霜,他好生氣惱了一陣子。
“你真的不知道?”鄭月亮盯着鄭克勤的眼睛,一字一頓,“我媽咪死於一種病毒,可笑你作爲她的丈夫竟然對此一無所知。”
秦紅梅臉色驟變,厲聲道:“鄭月亮,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和爹地談論我媽咪,與你無關。”鄭月亮語氣決絕,臉上笑意更冷,“難道你們不覺得這裡太安靜了嗎?”
鄭克勤眉頭緊鎖,他盯着鄭月亮,卻像是怎麼都看不懂她似的。
“你是怎麼知道你媽咪中病毒的?”他沉聲道,“你原本就沒打算嫁給秦洪濤是嗎?你有其他的目的。”
“身爲女兒,我想爲自己的媽咪討回一個公道,這樣的要求不算過分吧?”鄭月亮嫣然一笑,“爹地呢,身爲別人的丈夫,難道就不想知道自己妻子是怎麼死的嗎?”
秦紅梅厲聲道:“伊茹愛上了別的男人,哪裡還值得克勤對她念念不忘。”
“我媽咪已經死了,自然是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鄭月亮掃了她一眼,還是把焦點放在了鄭克勤的身上,“不過當年的事實真相到底是什麼,我想爹地比任何人都清楚。”
鄭克勤嘴角急劇的收縮,他跌坐在沙發上好,整個人像是一下蒼老了十歲,好一會兒才啞着嗓子道:“當年,我是真心想對她好的。”
“你們感情的事情我不清楚也不想打探。”鄭月亮坐在了他對面,一字一頓,“我只想知道媽咪死亡的真相。”
鄭克勤搖頭:“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不久之前,在秦女士的生日宴會上,霍念未的兒子霍米修突發急症被送入了醫院。”鄭月亮涼涼的開口,“恰的是那天的值班醫生是程遠,也就是程野的侄子,他一眼看出了病症,並且帶他們去了程遠那裡。”
當鄭月亮第一次說程遠的時候,秦紅梅和鄭克勤的深色就有不同的變化,一個竊喜一個惱怒。
鄭克勤伊茹死心塌地的愛程遠,而秦紅梅則愜意鄭月亮激怒了鄭克勤。
“月亮,那個人……”秦紅梅正要火燒澆油,就被鄭月亮的話打斷了。
“我這裡有一份陳年的病理診斷,爹地先看了我們再繼續下面的談話。”鄭月亮的聲音像是在臘月的寒風裡吹過一樣,涼颼颼的帶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