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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都已經這麼說了,那我就不饒圈子了。”臧天遊頓了頓,認真地看向姜遠,“我知道你手上肯定有一筆大生意,否則不會從庫房裡調用那麼多材料。或許,有沒有直接和我雲華宗合作的可能?”
月光灑落在他臉上,他那雙墨色的瞳仁好似在反射着月光,神色嚴肅而懇切。
姜遠略微一愣,沒想到臧天遊找他居然是爲了這事。
以臧天遊的智慧和閱歷,他能猜出自己手上有一筆大生意並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居然就這麼直愣愣地過來找自己合作,而且態度還如此懇切。
這麼做,等於是把自己放在了跟他同等的地位上,而非單單是一個宗門長老。
不過,即便如此,姜遠也沒有一口答應下來,反而眉峰一挑,不置可否地扭頭瞥了他一眼:“宗裡現在難道不應該把全部精力集中在應對陰傀門上嗎?你在這檔口向我提出合作,就那麼肯定我的生意能賺錢?不怕血本無歸?”
臧天遊挑了挑眉:“你這是在考我?我臧天遊活了兩百多年,自認這點判斷力還是有的。”
“你敢直接從宗門內庫中調用材料,至少說明了兩件事。一,你當時手中缺材料,二,你對這筆生意有着充足的信心,根本不擔心還不上。我說的對不對?”
“不錯。”姜遠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另外,一直以來,你在宗門中的表現我都看在眼裡。尤其是你接手煉器堂的管理之後,煉器堂的改變我都看在眼裡,宗門裡沒有哪個長老能做得比你更好。你的能力有目共睹,跟你合作,我放心。”
臧天遊說得認真而坦然,這也是他的真實想法。
姜定山把兒子託付給他,是對他的信任,他當然會額外關注。姜遠做很多事情也根本沒有避開人,臧天遊稍微瞭解一下就知道了。
可以說,他幾乎算得上是宗門中對姜遠瞭解最多的人了
“想不到掌門對我的評價竟然如此之高。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姜遠神色平靜,似乎並不怎麼意外,“不過,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跟雲華宗合作,我能得到什麼?”
說着,他兩眼微眯,眸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
臧天遊神色巍然不動,嘴角一勾,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我日前聽說一品閣在招煉器師和煉丹師,正好,雲華宗的煉器師和煉丹師數量就不少,不知合不合你的要求?”
姜遠挑眉:“看來掌門是有備而來。不過,僅僅如此,怕是還不夠”
臧天遊不慌不忙,再次加重砝碼:“姜氏崛起速度雖快,但畢竟是新興勢力,南煌城範圍內還好,涉及到整個青州府範圍,不僅出貨渠道有限,修士對姜氏產品的信任度也並不高,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到利潤。”
“而云華宗立足青州府數百年,雖不是以煉器見長,也不是頂級宗門,但論起渠道人脈,依舊遠非如今的姜氏可比。若是我們達成合作,姜氏可藉由雲華宗的渠道出貨,有我雲華宗做擔保,貨物仍舊冠以姜氏的標籤。這麼做,不比你自己一點點鋪設渠道要來得方便?”
聽到這話,姜遠定定看了臧天遊一眼,脣角一勾,驀然笑了:“掌門,你不去做生意可惜了”
“……”
臧天遊無語地瞪了他片刻,好不容易纔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
他好歹也是掌門,掌門親自出面談生意,這得是多大的面子?要不是這次情況特殊,怕其他人出面姜遠未必給面子,他也不會親自過來。
姜遠倒好,居然還調侃他
搖了搖頭,臧天遊決定不跟晚輩一般見識,重新回到正題:“這麼說,你是同意合作了?”
“不錯。”姜遠微微頷首,神色嚴肅了幾分,“就按你說的,雲華宗提供出貨渠道,並分出一批煉丹師和煉器師暫時加入姜氏麾下,姜氏出煉器圖紙,丹方,以及部分煉丹師和煉器師。我會在坊市附近專門建一個工坊安置他們,貨售出後,利潤我們再分。”
小世界的探索事關重大,不方便和雲華宗合作,工坊的生意卻沒這限制,跟雲華宗合作,也算是互惠互利,對彼此都有好處。
“那麼,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臧天遊鬆了口氣,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利潤怎麼分?五五分麼?”
“當然不行。”姜遠挑眉掃了他一眼,聲音格外平靜,“三七分。你三,我七。”
臧天遊端起酒碗剛喝了一口,聞言直接“噗”一下噴了出來。
他扭頭不敢置信地瞪着姜遠:“我沒聽錯吧?我三,你七?!這也太少了,咱們再商量商量?”
“沒的商量。”
姜遠語氣平淡,意思卻極爲明確。
說着,他便施施然端起酒碗喝了一口,一副完全不準備商量的架勢。
夜風中,姜遠廣袖迎風,衣袂飄飄,姿態說不出的瀟灑,跟臧天遊目瞪口呆樣子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過了好一會兒,臧天遊才終於緩過神來,皺眉道:“就算煉器圖紙和丹方都由你提供,這比例也未免太低了我雲華宗積累數百年的渠道,難道還抵不過這些嗎?”
姜遠瞟了他一眼,平靜地提醒道:“如果再加上煉器大師的親自指點呢?這樣的機會,他們在宗裡可是永遠不會有的。”
至於受過大師指點之後,他們還舍不捨得回來,他可就管不着了
姜遠垂眸看着手中的酒碗,暗暗想到。
臧天遊卻不知道姜遠的想法,聽他這麼一說,只覺得眼前一亮,驀然反應了過來。
的確,煉器大師並非尋常人物,整個青州府也不過就兩個而已。姜氏麾下有一個煉器大師,對煉器師們就有着無與倫比的吸引力,門檻早晚會被煉器師們踏破。
現在沒消息,不過是因爲很多煉器師還在觀望而已。
而準煉丹大師的吸引力,雖然沒有煉器大師那麼大,卻也不差,只要放出消息去,用不了幾個月,就能招攬到大批的人手。
換句話說,姜氏雖然缺人,但實際上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迫切,而云華宗的人手過去,還可以得到向大師學習的機會,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一念及此,臧天遊也冷靜了下來。
他微微頷首,道:“你說的有道理。這個比例我可以接受,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姜遠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道:“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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