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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誌異·海內篇》有載,佘聿,上古異獸,獨眼重瞳,形似狸而三尾,可闢兇邪。
據傳,佘聿身上的血,肉,毛髮,皆可辟邪驅煞,佩戴着佘聿毛髮便知而成的配飾,即便深入地底煞穴之中,也可保安然無恙。它的那隻獨眼,更是可窺見世間萬惡,照破一切兇邪之物,但凡心中惡念深重亦或者神魂沾染了煞氣的修士,不管掩飾得多好,在它面前皆無所遁形。
傳聞中,通天路下,負責看守通天路的守關者,便是一頭佘聿。一
頭羅天境的妖皇!想
要踏上通天路,必須先過它這一關。
看到它,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
姜遠驚訝過後,瞬間反應過來,連忙擡手施禮:“晚輩姜遠,見過前輩。我等前來挑戰通天路,還請前輩放行。”話
音落下,其他人如夢初醒,連忙也跟着上前見禮。
要知道,妖獸只要達到靈虛境便可化形,這時候的妖獸已經不能再稱之爲妖獸,而是被稱爲妖修,在妖族也被稱爲“大妖”。這個級別的妖修,智商已經絲毫不弱於人類,有些品種更是比人類還要狡猾,脾氣還普遍不怎麼好,如果因爲種族原因就小覷對方,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更何況,眼前這隻,還是比靈虛境妖修還要高上一個級別的羅天境大佬,真正的妖皇級強者!哪
怕它頂着一副看上去相當無害的樣子,他們在它的威壓籠罩下,依舊不自覺地寒毛直豎,瑟瑟發抖。那
散修的表現是最明顯的。他整個人都像是繃緊了的弦一樣,動作僵硬,神色緊繃,額頭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佈滿了冷汗。佘
聿顯然並不怎麼在意他們的表現,隨口應了一聲,便打了個哈欠,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在他們面前伸了個懶腰。
獨眼的大貓動作慵懶隨意,哪怕是伸懶腰的時候也耷拉着眼皮,顯得懶洋洋的,蓬鬆的長毛因爲它的動作而垂落下來,光滑柔順,質感分明,在漫天霞光的籠罩下,每一根毛髮都好似泛着絲絲光暈,看起來格外炫目。衆
人的目光不自覺地集中在了它身上,心也不自覺地提了起來,不知道它想做什麼。只
見它繞過他們,緩步踱到了石臺邊緣的白玉階前蹲了下來,仿如神龕上的一尊坐獸,姿態端莊,神色莊嚴,就連那略顯怪異的獨眼,在這肅穆的氣氛下,也似乎變得不那麼突兀了。衆
人幾乎是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屏息凝視。直
覺告訴他們,接下來佘聿要說的話必然是重點。“
來之前,你們有些人的師長應該已經跟你們說過了通天路上的規矩,但鑑於有些人可能還不知道,我就再強調一遍。”
佘聿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它沒有回頭看他們,而是看着面前的通天玉階,一改之前懶洋洋的樣子,變得認真而嚴肅:“通天路一共三千階,階梯越往上,受到的靈壓越強,但只要跨上去,身體都會得到一定程度的強化,每隔一百階,更是會得到一次元氣洗禮強化體質的機會。只要堅持下去,哪怕登不到頂,也能得到巨大的好處。”
“另外,在通天路上,只要能登上一千階,就能得到一張瞻天法會的入場券。登上兩千階,就能得到一次洗滌根骨,激發血脈的機會。登上第三千階,就能獲得先天元氣的洗禮,就此脫胎換骨,並被虞皇陛下納入門下。從此以後,求道之路便是一片坦途。”
話音落下,周圍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佘
聿這一段話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不說別的,光是那洗滌根骨,激發血脈的機會就已經足以讓絕大部分修士趨之若鶩。衆
所周知,每一個修士體內,都或多或少的有着一些特殊的血脈,只是這血脈太過稀薄,根本不足以顯現罷了。而洗滌根骨,激發血脈,不僅可以讓自己的體質更適合修行,修行進階速度更快,更可以激發出體內原本潛藏的特殊血脈,從而擁有獲得天賦神通的機會!
什麼是天賦神通?
龍族的呼風喚雨是天賦神通,三眼神鷗的神目是天賦神通,妖族大能孔宣的五色神光是天賦神通……但凡天賦神通,幾乎就沒有弱的,不管是攻擊性的還是輔助性的,效果都足以讓人驚豔。
最關鍵的是,天賦神通乃是血脈賦予的能力,不需要修煉就可隨着修爲的增加自行變強,而且並不會佔據識海的空間,也完全不影響主修功法的修煉和主修法則的感悟,運用起來也是靈活自如遠不是神通寶器可以比擬的。對
於修士而言,這完全是一種額外的底牌,一旦擁有,就可終身受益,對戰鬥力的增幅是相當可怕的。
上古時代,那些名垂千古的大能,幾乎每一個都有天賦神通!只
是洗滌根骨,激發血脈便已經如此,遑論那先天元氣的洗禮?先
天元氣洗禮之下,修士的體質百分之百能夠被轉化爲後天道體,甚至有一定機率能夠被轉化爲先天道體,即便這可能性極低,依舊足以讓所有的修士爲之瘋狂!在
先天道體早已絕跡的現在,哪怕是混元境的道尊,也抗拒不了如此巨大的誘惑!
有這些獎勵在前,再加上被虞皇陛下收入門下,成爲虞皇傳人的機會……這已經不是讓修士趨之若鶩或者瘋狂的事情了,一旦消息傳出去,整個修行界都一定會爲之震動,就連三大仙門都肯定坐不住!難
怪……難怪……
通天之路,果然不負其名!黑
寡婦,廖陽,袁達,紅鳶,散修五人的呼吸不知不覺就變得急促起來,激動難以自抑。他們此刻甚至有幾分如墜夢中的感覺,不敢相信這樣的機會居然會落到自己頭上!幾
人之中,唯有姜遠的神色相對比較冷靜,但也只是相對。雖
然他依舊站得筆直,臉上的表情也繃得住,但看他那眼神中頻頻掠過的精光,以及那眼底深處仿若激流般暗涌的情緒,便可知道他一樣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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