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瓷的心緊了緊,深吸了一口氣,避開了裴斯辰的目光。
“我們回家。”喬博年開口,話語低沉沙啞,很性.感的男中音,他伸手拉住了心瓷的手腕,但是下一秒,心瓷卻停頓在了原地。
心瓷的目光裡有些遲疑:“等我幾分鐘。斯辰來找我,一定是有事的。”
說完她看向了裴斯辰,知暖在一旁“煽風點火”:
“裴先生既然來了,就先說幾句再走唄。”說完朝心瓷眨了一下眼睛耘。
裴斯辰凝視着心瓷,緊抿着嘴脣並沒有開口說話。
喬博年沉思了大約三分鐘,終於還是頷首了:“恩,我在這裡等你。踝”
裴斯辰帶着心瓷走到了另外一邊,離喬博年大約五米遠的地方。
心瓷惶恐地看了喬博年一眼,立刻開口:
“有事嗎?”她擔心喬博年等得不耐煩了,於是便立刻開口。
裴斯辰俯視着心瓷,目光裡掠過一絲玩味:“你就這麼急着跟喬博年走?”
心瓷倒吸了一口涼氣,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他現在還是我的丈夫,他在等我,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不跟他走。”心瓷咬了咬牙,心底有些顫抖和心虛,“況且……他是我找來的。”、、
“下雨打不到車,爲什麼不聯繫我?”裴斯辰的話語不悅,目光沉沉的看着心瓷。
心瓷淺淺吸了一口氣:
“今天我離開l&p的時候就聽說你在開股東大會,我怎麼可能傻到打擾你?”
“那你知不知道,喬博年也在開股東大會?”裴斯辰目光玩味,咬了咬牙,“看來喬博年最近對你很不尋常。”
心瓷在聽到裴斯辰的話之後先是驚了驚,因爲她對於喬博年剛纔在做什麼渾然不知,如果她知道喬博年也是在開股東大會的話,是一定不會去打擾他的。
也出於她意料之外的,喬博年竟然拋下了工作來陸港酒店接她了。
但是更讓心瓷趕到震驚和氣憤的是裴斯辰後面的一句話。
她牙關有些顫抖地開口,目光微慍: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喬博年是我的丈夫,對我不尋常和尋常,都跟你沒關係吧?”
心瓷心生不悅,這段時間她真的不想跟裴斯辰過多地接觸,一方面因爲私心,另一方面是因爲裴易的甦醒。
“沒關係?哼,隋心瓷,你說的真是心安理得。”裴斯辰目光略微眯了一下,“我告訴過你,我不在乎別人怎麼想,也不在乎你會給我招惹來什麼麻煩,所以……”
“我也說過你在乎我在乎!”心瓷咬牙,眼眶又瞬間紅了,她的淚點很低,“求求你,這幾天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
裴斯辰緘默了大約半分鐘,這半分鐘裡,他一直看着她的眼睛,眼底有憤怒,也有無奈。
最終,他還是鬆了口:
“心瓷,我有話對你說。”
“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心瓷冷了臉色,那天在高爾夫球場的時候,已經讓她不悅了,裴斯辰做事說話之前沒有詢問過她的感受。
“有些事情,我想問清楚,在這裡一言兩語根本說不清。”裴斯辰神色認真,今天古寧給他的那份資料,他已經來來回回看了不下五遍了,現在的狀況是,在裴斯辰看到這份資料之後,他開始緊張,開始懷疑了。 щщщ▪Tтká n▪¢O
懷疑的,是心瓷。
所以他認爲有必要好好跟心瓷坐下來談一談,從她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他並無壞心,只是單純想要聽她親口說而已。
但是很顯然,心瓷根本不願意跟他單獨相處,她冷冷剜了他一眼:
“既然說不清,那就別說了。”心瓷的話語冰涼,不似從前的她。她一把甩開了裴斯辰的手腕,轉身便走向了喬博年。
她的心臟忽然劇烈地抽搐了一下,這麼對待裴斯辰並非她的意願,但是現在她別無選擇。喬博年和裴易都在那裡,他們都在看着心瓷,等着她的迴應。
其實心瓷沒有告訴裴斯辰,她和裴易私下裡揹着他見過一面。
那是心瓷從療養院裡出來之後的一天,裴易的一個電話找到了她。
當時心瓷並沒有拒絕,就見了裴易一面。
彼時的裴易很明確地對心瓷表達了自己的意願,那就是不想讓心瓷再跟裴斯辰有過多的接觸。而裴易也並不是因爲喬博年所託,只是自己想要幫助喬博年而已。僅是這麼簡單的要求,心瓷當場卻有了怒意。但是裴易是如何冷靜的人,只說了一個條件心瓷便偃旗息鼓了。
裴易說,如果心瓷靠近裴斯辰,他就會聯手喬博年一起將裴斯辰趕下l&p總裁的位置。
這樣的威脅對於心瓷來說,震懾力太大了,她當場就懵了。
於是,便有了後來她躲避裴斯辰的種種事情……
心瓷沒有告訴裴
斯辰,是因爲擔心裴斯辰知道之後根本不以爲意。裴斯辰的性子她是清楚的,只要他想要得到的,就會用盡一切手段得到。
在心瓷坐進了喬博年的車中之後是數分鐘她整個人都是懵了的狀態,陸知暖剛纔好不容易先攔了一輛的士已經回家了,夏蘇也被裴易帶走了,現在車廂內只剩下了兩個人。
心瓷一直在發愣,回憶着剛纔裴斯辰的每一個表情,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讓她覺得很難受,於心不忍。
而喬博年也沒有要驚醒她的意思,只是平穩地開着車,目不斜視。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來電打破了寂靜。
是喬博年的手機。
喬博年按下了藍牙耳機,聲音開的有點響,電話那頭傳來江盈慌亂如麻的聲音,心瓷聽不大真切,只知道江盈話語匆忙。
她別過臉瞥了一眼喬博年,看到喬博年此時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整個臉色都很難看。
心瓷攥緊了手心,喬博年也是久經商場的人了,很少會露出這樣的神色。一定是發生什麼嚴重的事情了。
“你先把她送去醫院,我馬上過來。”
就當心瓷想要問出口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電話那頭的江盈似乎又說了什麼,讓喬博年臉色蒙上了一層怒意:
“你告訴陸知嫿,她想死沒人攔着她!”喬博年憤怒地掛斷了電話,將藍牙耳機隨手一扔,差點扔到了心瓷的臉上。
心瓷驚了驚,哦,原來是有關陸知嫿的,難怪都驚動了江盈。
那個陸知嫿,不知道又搞出了什麼新名堂出來了。
喬博年幾乎將踩到了底,一句話也沒說,直接將車子開回了喬宅。
心瓷見喬博年匆匆下車,也立刻打開車門跟了出去。
喬宅內,一片光明,很顯然是有不速之客到來。心瓷看着這幅景象遠遠地皺了皺眉心。
陸知嫿怎麼會忽然出現在喬宅的?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的家被別人硬生生地侵佔了一般,縱然這個家冰冷如昨,但是依舊讓心瓷覺得很不是滋味。
不過心瓷知道,陸知嫿能夠踏進喬宅的大門,一定是江盈的意思。
心瓷深深吸了一口氣,走進了客廳。
客廳內,江盈一臉緊張地站在沙發旁邊,沙發上,是已經面無血色的陸知嫿。
陸知嫿臉色慘白,但是仍舊掩飾不了她美麗的臉龐,她微微動了一下脣角就讓心瓷覺得,這個女人美的不可方物。
連女人都覺得這個女人美了,男人又怎麼可能逃得過?
心瓷苦笑扯了扯嘴角,看到喬博年也走到了沙發前,他俯身看着面如紙白的陸知嫿,臉色並沒喲陸知嫿預料之中的溫和,而是瞬間變得冰冷涼薄:
“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夠來喬宅。”他每個字都咬的很重很重,話語雖然並不響亮,但是聽上去卻很堅定,讓人望而生畏。
心瓷也沒有想到喬博年在見到如此脆弱的陸知嫿之後說出來的話語竟然是那麼冰冷的,她淺淺吸了一口氣,挑了挑眉間,看着這一出好戲。
她想要知道,這一次,陸知嫿要怎麼演下去?
陸知嫿的眼淚說來就來,她擡起了纏着繃帶的手腕,像是故意給喬博年看的一般,哭得梨花帶雨:
“博年,我不想再這麼下去了,我已經懷孕四個月了,還有幾個月我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我不想讓孩子一出生就名不正言不順。”
喬博年的眉宇間掠過一絲凜然,慍色明顯:
“所以,你就選擇自殺?”
“我不是自殺,我只是……只是想要見到你。博年,我們已經多久沒有見面了?”
陸知嫿記得連忙站了起來,剛纔因爲失血過多,她現在整個人都有些虛脫無力。她站起來的時候差點跌入了喬博年的懷中,但是喬博年卻並沒有扶住她的意思,只是任由她站着。
心瓷冷眼旁觀,陸知嫿的本事,真的是越來越低了……
這樣的把戲連新詞都能夠看穿,還妄想騙過喬博年?
喬博年冷言,眼睛裡沒有任何的顏色,只是直白地看着陸知嫿的眼睛,看的她有點心虛:
“這個孩子能不能出生是你的事情,陸知嫿,你明知道我很清楚這個孩子不是我的。”
話語一出口,江盈“啊”地驚叫出了聲音,瞪大了眼睛看着喬博年,她連忙跑到了陸知嫿的身旁,立刻道:
“知嫿啊,博年他說的是真的嗎?這個孩子…..”
“江阿姨,這個孩子當然是你們喬家的了!我陸知嫿這輩子只愛過喬博年一個男人,絕對不會懷上別的男人的孩子。”陸知嫿話語堅定無比,眼神裡不見一絲撒謊的樣子,這邊是她的高明之處。
江盈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開始走到喬博年的身邊勸他了:
“我說博年啊,你這疑心病也太重了吧,知嫿是個好女孩,怎麼
可能……”
“江阿姨你現在什麼都不用替我說了。”陸知嫿楚楚可憐地立刻打斷了江盈要說的話,目光忽然投向了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心瓷。
心瓷就知道,陸知嫿是肯定不會放過折磨她的機會的。她也已經做好了準備了。
陸知嫿咬了咬牙,目光兇狠地瞪着心瓷,繼續剛纔沒有說完的話語:
“現在有一個隋心瓷插在了我和博年之間,我們倆的感情再也不會回到以前那樣了。你看,現在博年都開始懷疑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了……日後我們的孩子要是出生,而隋心瓷還是博年身邊的話,我倒無所謂,但是我們的孩子怎麼辦?”
陸知嫿說的聲淚俱下,幾句話就把江盈給唬住了。
江盈連忙附身抽了紙巾安慰起了陸知嫿:
“我知道,你不會騙人的。博年,快跟知嫿道歉!”
喬博年的臉色很不悅,心瓷只是直直地看着他,期待着他下一步的動作。
心瓷的掌心糾纏在了一起,她深吸了一口氣,在心底默默地盤算着。如果喬博年真的替陸知嫿說話的話,她寧願現在就離開喬宅,永遠都不再回來。
原本她對這裡還是有一點點的留戀的,畢竟幾年的婚姻呢下來,雖然溫吞乏味,但是回憶還是有的。
喬博年曾經在結婚之前,也待她如同初戀一般美好…….
但是如果喬博年沒有替陸知嫿說話的話……
心瓷只想了一半,思緒卡在了這裡,喬博年便忽然開口:
“媽,這是我和陸知嫿之間的事情,你不用插手。我想要她明白,喬家的門,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的。”喬博年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顯得有些無情了。
心瓷有些吃驚,因爲畢竟陸知嫿跟了喬博年已經好幾年了,況且他們兩人又是初戀就在一起了的。
喬博年這樣的態度,太過冷淡了。
但是下一秒,喬博年所做的舉動纔是更加讓人震驚的,他忽然一把拽起了陸知嫿的手腕,一下撤掉了上面的繃帶,猙獰的傷口立刻在上面顯露了出來,嚇得心瓷和江盈都愣在了原地。
“啊,博年,這繃帶是我剛請了家庭醫生給知嫿包紮好的,你怎麼…..”江盈一臉焦急,想要上前制止卻被喬博年攔下。
“媽,我說過我們的事情你別管。陸知嫿今天會出現在這裡,是你帶她來的。”喬博年幾句話並沒有失了敬意也沒有失了分寸,張弛有度,卻有震懾人心的效果。
果然,江盈的臉色瞬間變了變,再怎麼緊張陸知嫿也不能夠說出口了。
江盈退了兩步,終於決定不再開口。
對於喬博年這個兒子,江盈也沒有一點辦法。因爲當初喬博年白手起家的時候,喬家人也並沒有多少幫他一把,都是他自己打拼的結果。
“陸知嫿,等你什麼時候考慮好打算告訴我關於這個孩子的情況了,就再來見我。”喬博年一把甩開了陸知嫿的手腕,臉色驟然間變得冷淡,目光落在了陸知嫿猙獰的手腕上,略微沉了沉臉色,
“還有,別再演割腕這種把戲。”
江盈聞言,本來是想要識趣地拉着陸知嫿離開的,江盈是個聰明人,知道無論自己多喜歡陸知嫿這個兒媳婦,,但是自己的兒子現在抗拒她,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在江盈看來,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陸知嫿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喬博年的。
陸知嫿那一張嘴,把江盈騙的團團轉。
但是陸知嫿卻從江盈手中掙脫了開來,走到了喬博年的身邊緊緊拽住了他的手臂:
“博年,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這幾年隋心瓷一直都在你身邊你從來都不袒護她,爲什麼現在……”
“那是我的事情。”喬博年對陸知嫿的態度過於冰冷,冰冷到讓心瓷都覺得有些震驚。
喬博年,在玩什麼把戲?
喬博年的目光裡含着寡淡,似乎根本不屑於再跟陸知嫿多說幾句話一般:
“這幾年你一直在我身邊難道還摸不透我的心思?陸知嫿,做我的女人,只需要管好自己就行。”
這句話說出口,就是告訴陸知嫿,做喬博年的女人,不能夠跨越中間那道雷池,一旦跨過了,喬博年就絕對不會再要她了。
而那道雷池,就是隋心瓷。
陸知嫿對心瓷做的事情已經超過了喬博年的底線。
心瓷幾乎都不知道陸知嫿和江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看了這麼一場戲之後整個人都很疲憊,像是虛脫了一般想要走上二樓臥室,先睡一覺再說。
但是喬博年卻從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沒有要讓她離開的意思。
心瓷蹙眉,不悅地別過臉去:
“喬博年,放手。”她真的是不願意多說幾句話了。
喬博年卻咬了咬牙,看着心瓷的目光堅定無比:
“相信我,陸知嫿的孩子不是我的。”喬博
年的目光裡似乎含着一絲期待,但是很快卻被心瓷的冷淡駁了回去。
心瓷的臉色平淡的很,只是淡淡扯了扯嘴角,笑意諷刺:
“跟我有關係嗎?”
喬博年的呼吸窒了窒,擰眉:
“沒關係?那如果孩子出生了呢?”
“也沒關係。”心瓷的心口像是被狠狠鞭策了一下,劇烈地抽搐了幾秒鐘。
沒關係?怎麼可能沒關係呢…….他是她相處多年的丈夫,現在丈夫外面的女人懷了孩子,縱然或許不是他的,但是那也是一根魚刺,卡在她的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
很難受。
“喬博年,我不知道你最近是怎麼了,今天我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你是在開股東大會對嗎?”心瓷的目光裡含着一絲隱忍,“我不知道自己打擾到你了,如果我知道的話,這個電話我無論如何都是不會打的。你現在對我來說,跟別的男人已經無異了。”
心瓷在喬博年的目光中彷彿看見了一星一點的死灰,她繼續開口,嘴角的諷刺有些明顯,根本沒有打算顧及喬博年的感受:
“我們之間的確有過幾年的婚姻,但是或許從一開始那段婚姻就是一個錯誤。我現在只想讓你說實話給我聽,你當初,爲什麼要娶我?”
喬博年的眉心幾乎都鎖在了一起,那種不悅的情緒,滲及每個肌理。
她見喬博年不回答,便開口:
“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了。”
就在她想要從喬博年的手中掙脫掉的時候,喬博年卻忽然開口:
“一開始,我是有目的。但是……我現在還不能夠告訴你。”喬博年話說了一半,“我現在只能這麼說,因爲我沒有辦法保證我對你說了實話之後,你會不會立刻離開我。”
心瓷的心底像是忽然間抽搐了一下一般,瞬間凜然,她屏住呼吸看着喬博年,滿臉的不可置信:
“目的?”心瓷的眼睛等得很大很大,她說出兩個字之後一時間啞然了,“哈……你竟然是爲了目的跟我結的婚…….”
心瓷瞬間竟然說不出話來了,臉色瞬間變得如紙一般的慘白:
“我身上到底……到底有什麼值得你利用的?”
她一瞬間心底亂成了麻,她倒是寧願剛纔什麼都沒有問他了……
她咬脣看着喬博年的眼睛,他的眼神裡似乎有愧疚,但是很淡很淡,心瓷繼續看着他開口:
“我當時,只不過是一個廣告設計師,隋家也不過是普通的小戶人家,我不明白……我到底有什麼價值?”心瓷瞬間凜然,“呵……也就是說,我被你騙了整整三年了?”
喬博年的目光很平靜,似乎早就知道這個秘密會瞞不住,但是他開口,卻並沒有將真相說出口。
“話我只能說這麼多,但是心瓷,我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你伺機接近我算沒有惡意?你爲目的娶我還冷淡了我三年算沒有惡意?!”心瓷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了,像是喉間有一股腥甜積蓄在那裡,只要一鬆懈就會噴涌而出一般。
但是下一秒,喬博年卻忽然猛地將心瓷拽入了懷中,狠狠嵌入了自己的身體裡,像是害怕她逃走一般。
“隋心瓷,我後悔了。我知道現在已經晚了,但是,我也絕對不會放手。”喬博年的聲音低沉喑啞,在心瓷的耳邊低聲訴說。
他的聲音好聽的過分,當初心瓷第一次和他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覺得,這個男人的聲音,真好聽。
可是聲音好聽有用嗎?他說的動人情話,都是對別的女人說的,對她,至今沒有一言一語。
“你不放手並不代表我不會離開。”心瓷話語凜冽,看着喬博年的後頸,目光近乎於咬牙切齒。
對於現在的喬博年,她已經無話可說了。
“不過你放心,直到我查清楚了所有的事情我纔會離開。”說完,她從喬博年的懷中掙脫出來,徑直走上了二樓的臥室,將臥室門反鎖了起來。
她整個人癱軟在了牀上,恨不得這麼一睡着就什麼都不管了。
喬博年讓她幾乎發瘋,她拿被子壓住了自己的頭,整個人都埋進了被子裡。
忽然,手機響了,是陸知暖。
心瓷也正好想要的打電話給陸知暖,於是便立刻接了。
“喂,暖暖,我剛好有事情問你……”
“你先什麼都別問,現在出事了!”陸知暖的聲音似乎很着急。
“怎麼了?”心瓷瞬間變得警覺了起來,立刻翻身從牀上坐了起來。
“裴斯辰出車禍了,現在在附院,你趕緊過來吧。”知暖的身邊似乎很吵,心瓷頓時慌了,連忙一邊穿上鞋一邊問道:
“怎麼回事?在哪裡出的車禍,嚴不嚴重?!”心瓷的心瞬間揪了起來,整個人都顫抖地不成樣子了。
“現在一時間說不清,還在搶救,我聯
系不到裴家的人,只能先聯繫你了。”知暖此時站在搶救室的門口,慌亂地跟外科醫生一邊說着話一邊給心瓷說了幾句話。
心瓷聽到了知暖那邊的慌亂,知道裴斯辰的情況絕對不會好到哪裡去,心臟一瞬間停止了數秒。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這個時候慌張沒有任何用處。
“知暖,附院那邊你幫我等着搶救結果,我現在先去裴家,先要聯繫他的家人!”心瓷響了幾秒鐘之後還是決定先趕到裴家去。
因爲於情於理,心瓷都不是裴斯辰的家人,他現在出了嚴重的車禍,首先要通知的就是裴家人。
心瓷慌張下樓,匆匆看到了正在客廳喝酒的喬博年,喬博年的臉色通紅,看樣子是喝了不少的酒。
“這麼晚了,你還出去幹什麼?”當喬博年看到玄關處心瓷開始換鞋子的時候,不悅地說了一句,但是語氣卻很平靜,並沒有責備的意思。
因爲他很清楚心瓷的性格,很少會晚出,很少會夜不歸宿。
“沒什麼…….”心瓷的雙眼通紅,儘量低着頭不讓喬博年看見自己。
但是喬博年目光卻是敏銳:
“發生了什麼事?”喬博年扔下了酒杯起身闊步走到了心瓷的面前,伸手拉住了心瓷的手腕。
心瓷掙扎着想要掙脫,雙眼通紅,眼淚一下子就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真的沒什麼…..你快放開我。”心瓷奮力掙扎,真的恨不得現在就逃走。她不想告訴喬博年,就算她告訴了,喬博年又怎麼會放手?
但是喬博年卻是不依不饒:“隋心瓷!”
他的目光凜冽,看的心瓷渾身顫抖了一下,她終於還是顫抖了一下嘴脣開口:
“裴斯辰出了車禍,具體爲什麼會出車禍我也不知道…….現在醫院聯繫不上裴家人,我要去裴家。”
喬博年的臉色變了變,擰眉,車禍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我送你去。”喬博年拉住心瓷的手腕就往外面走,他的反應太出乎心瓷的意料之外了。
心瓷原本以爲喬博年會制止她去裴家的,沒想到的是他竟然也是神色緊張,拉着她就離開了喬宅。
喬博年的車開的很快,不再是以往平穩的車速。
當車子停靠在裴宅的時候,裴宅內一片通明。
心瓷慌亂下車,還沒等管家通報就闖了進去。
一推開客廳的大門,裡面的人和擅自闖進來的心瓷面面相覷。
“你怎麼會來這裡?”秦一珍的臉色在看到心瓷的時候變得有些不好看,她曾經在郊區療養院見過心瓷一面,當時就覺得,這個女人對於裴斯辰來說不一般。
心瓷慌亂地在客廳裡坐着的一羣人中間尋找鬱卉文的身影:
“鬱阿姨…….”當心瓷看到坐在一旁的鬱卉文的時候,立刻走上了前去,但是鬱卉文的臉色卻是不大好看,並沒喲對心瓷笑臉相迎。
看來,她對於裴斯辰那件事情還渾然不知。
“別叫我鬱阿姨,我跟你似乎還沒那麼親近。”鬱卉文冷冷地開口。
前些日子她從顧夢景的口中聽說過了這個隋心瓷,當時在郊區療養院也見過一眼心瓷,當時她就有點排斥這個女人。
因爲裴斯辰看她的眼神太不一般了,不得不叫鬱卉文生疑。
對於鬱卉文來說,給裴斯辰選擇一個好的妻子是她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而她最中意的,自然是根裴斯辰青梅竹馬的顧夢景。
顧夢景跟裴家又熟稔,這幾天顧夢景沒少在鬱卉文耳邊說一些關於心瓷的耳旁風。
心瓷的心涼了涼,但是卻還來不及生氣,只是立刻道:
“裴太太,裴斯辰剛剛出了車禍,現在在附院搶救!醫院聯繫不到裴家人,我朋友在附院工作知道之後就立刻聯繫了我,所以我……”
“你說什麼?!”鬱卉文聞言,全然沒有了平日裡的優雅得體,整個人都顫抖地站了起來。
瞪大了眼睛:
“怎麼會出車禍的?!剛剛……剛剛我打電話到l&p的時候不是還說他在開股東大會的嗎?”
心瓷的心咯噔了一下,指甲攥進了掌心。
她現在怎麼能夠告訴鬱卉文,裴斯辰是因爲爲了去找她所以纔會拋下了股東大會?
鬱卉文現在又着急又是在氣頭上,她不會傻到自己往槍口上撞。
此時一旁的秦一珍嘴角略微勾起了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但是還是裝腔作勢地起身走到了鬱卉文的面前。
“卉文啊,你彆着急,以前阿易不是也出車禍了嗎?現在輪到阿辰也沒什麼的,現在阿易不是好好的嗎?”秦一珍的這句話笑裡藏刀。
鬱卉文是明白人,怎麼可能聽不出來秦一珍話裡的意思。
“你什麼意思?!裴易當初昏迷了四年,現在我兒子出車禍了,你是不是巴不得
他也昏迷個四五六年的?!”鬱卉文臉色慘淡,現在她恨不得扇秦一珍一個巴掌。
秦一珍裝模作樣地伸手捂了捂嘴巴:“我可沒那麼說。”
鬱卉文知道仙子阿不是跟秦一珍鬧得時候,於是她便別過臉去對心瓷道:
“隋心瓷,今天你來通知我我很感激你,但是下次希望你不要再靠近阿辰。”
心瓷像是吃了冤枉虧一樣,畢竟莫名其妙話題就牽扯到她的身上來了。
心瓷咬了咬嘴脣,不說話。
鬱卉文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身後的裴家人,剛纔這一家子應該是坐在一起說說話喝喝茶的,現在一聽到裴斯辰出事了,就好比案件重演,時間回到了四年前一樣。
人心惶惶,誰都在擔心裴斯辰會跟當年的裴易一樣變成植物人,畢竟,聽這個闖進來的女人說的話還挺嚴重的。
裴家人很多都是爲了自己身的利益,雖然並不在乎到底是裴易上臺還是裴斯辰上臺,但是忽然間更改在你剛纔,對他們造成的損失是巨大的。
所以他們的臉色都很難看,看上去是擔心,其實是爲了自保。
鬱卉文沒有再多說話,跟心瓷一起去了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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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博年剛纔一直在裴宅外面等着心瓷,他不進去,是因爲和裴斯辰個人的恩怨。他不會傻到自己踏足裴斯辰的地盤。
但是他一直在等着心瓷,將她送到了附院。
附院。
鬱卉文先趕到了醫院,隨後裴家人幾乎都來了,擁堵在了走廊上,都在等待着搶救結果。
心瓷只能夠遠遠地站在走廊的盡頭看着搶救室的門,因爲她不是裴斯辰的家人,也算不上是裴斯辰的朋友,沒人會讓她站在搶救室門口的。
喬博年伸手攬着心瓷的肩膀,至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眼神也一直死死地盯着搶救室門口。
心瓷沒有拒絕喬博年,因爲她擔心下一秒,自己就會癱軟在了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古寧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他的臉色慘白,在看到心瓷的時候立刻走了過來:
“隋小姐,我有話對你說。”
心瓷看了一眼古寧慘白的臉色,心驚了驚。
“去吧。”喬博年鬆開了攬着心瓷肩膀的手,並沒有阻止。
他看着心瓷和古寧走到一旁的背影,目光有些刺痛。假使如果現在躺在搶救室裡的人是他,她不見得會如此緊張。
“古寧,發生什麼事情了?”心瓷見古寧行色匆匆,連忙問道。
古寧沉眸:“隋小姐,我剛剛從警局回來,警察說,這是一場人爲的車禍。”
“人爲?!”心瓷的呼吸瞬間凝滯住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古寧,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聽到的話語。
古寧頷首,示意心瓷輕點聲:“現在我沒有讓警方把這個消息告訴裴家人,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古寧的臉色有些意味深長。
(ps:今天最終還是決定更三萬了,實在寫不動了……幾乎是在兩天之內趕出來的。愛我就繼續看吧,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