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瓷很喜歡小孩子,她是最受不了孩子和她親熱的了。她俯身抱起了裴致知,笑了笑:
“想我了沒?”
“恩!”裴致知用力地點頭,“我想着好心阿姨來陪我玩。”
心瓷含笑:“你爸爸呢?還在老爺子的病房那邊嗎?”就連心瓷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一進這個病房的門,首先是環視一眼四周看看裴斯辰在哪裡。
裴致知眨巴着大眼睛:“好心阿姨你是想我爸爸了嗎?那你就跟我爸爸結婚啊,這樣不就能天天看見他了嗎?妗”
知暖在一旁聽着倒吸了一口氣,從心瓷手中一把將裴致知抱了過去:
“裴致知小朋友,你就這麼想要心瓷當你的後媽?現在你的好心阿姨正被一個壞叔叔欺負,暫時還不能跟你爸爸結婚!跬”
“暖暖你瞎說什麼?淨教壞孩子。”心瓷蹙眉看向知暖。
知暖給了她一記白眼,抱着裴致知坐到了病牀上,拿出聽診器給他聽診。
裴致知今天出奇地配合,正期待地看着心瓷的眼睛,等待她的迴應。
知暖一邊隨口道:“我這是在幫你找下家,等哪一天陸知嫿的孩子生下來,她被扶正了,喬博年把你掃地出門了。你連個去處都沒有。”
裴致知一聽,還沒等心瓷開口呢他便搶先說話:“好心阿姨你要是被壞叔叔趕出來了,你就住到我家來!”
心瓷聞言,原本抑鬱的心情都變得舒暢了不少。
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走到裴致知的病牀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謝謝你啊,阿姨不會這麼輕易被趕出來的,阿姨是打不死的小強!”
說完,心瓷還伸出手臂佯裝很強壯的樣子,但是這幅樣子印入知暖眼中便變得有些可笑,知暖風言風語:
“哼,還打不死的小強呢,你要是真的這麼堅強,這幾年也不會被陸知嫿欺負的那麼慘了。”
心瓷剜了她一眼,她知道知暖並沒有惡意的,這麼多年閨蜜了。只不過知暖今天遇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罷了,如果沒有遇見齊遠衡,她心情應該會舒暢很多。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齊遠衡回來了。”心瓷擔憂地看着知暖蹙眉,但是知暖卻是淡定,她起身,將聽診器掛在了脖子上,整理了一下白大褂:
“什麼怎麼辦?他回不回來跟我有什麼關係?這幾年我沒有他不是一樣活得好好的嗎?”知暖話雖然這樣說着,但是心底卻是酸酸的,她的指甲嵌入了掌心,有些泛疼。
心瓷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就逞強吧。”
知暖沒有再搭理心瓷,而是附身掛了一下裴致知的鼻頭道:“小朋友,這段時間你表現得不錯啊,現在身體已經恢復地差不多了。但是記住,還是不能夠劇烈運動知道了嗎?”
“那我還有多久可以回家?”裴致知一聽,激動地連忙從牀上跳了下來。
“還得觀察一段時間。”知暖的一句話破滅了裴致知所有的幻想。
心瓷看着裴致知瞬間憋下去的嘴巴,心疼地附身抱了抱孩子小小的身子。
“乖,只要你配合陸醫生的治療,我以後天天來看你。”
“恩。”裴致知撇了撇嘴,差點哭出來。
心瓷愣愣地看着孩子含着眼淚的眼睛,似乎想到了什麼,內心劇烈地抽搐了一下,眼眶瞬間紅了。
她無助了心口,喘息都變得重了。
知暖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瞬間放下了手中的聽診器上前扶住了心瓷:
“心瓷,你怎麼樣?沒事吧?!”知暖看到心瓷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立刻伸手去觸碰她心臟的位置,此時心瓷的心跳迅速加快了。
“快,快躺下!”知暖扶住了心瓷,心瓷卻是伸手揮了揮緩緩站了起來:“我沒事的……”
“嘴脣都發白了還說沒事?!”知暖皺眉,話語有些着急,“你的心臟早搏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還不清楚自己的身體嗎?你呆在這裡,我去找內科醫生。”
“不用了。”心瓷立刻拉住了知暖,“我總是這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就會好一點的。”
“這裡是醫院!”知暖倒吸了一口氣,“我說過多少次讓你住院好好治療一下的?每一次你都不聽,隋心瓷你是想把自己慢性自殺嗎?”
心瓷苦笑扯了扯慘白的嘴角,捂住心口的手仍舊沒有放開:
“我沒事,喬博年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上次我住院,他竟然要求我用醫療手段懷孕。我不想…..”
“所以你就抗拒住院治療?隋心瓷你瘋了吧?”知暖從來都沒有那麼厭惡過一個人,喬博年是唯一一個。
縱然齊遠衡曾經傷害她至深,但是對於知暖來說,齊遠衡是一個過去的回憶,算不算憎恨。
但是喬博年不同,他傷害了她最好的閨蜜,精神和身體!
一旁的裴致知被這一幕嚇到了,他趁着兩人不注意偷偷溜出門外
去了。
幾分鐘後,裴致知回來了,他身後是臉色嚴肅的裴斯辰。
“怎麼回事?聽裴致知說你生病了?”裴斯辰一進門便開門見山,因爲他一眼就看到了面色慘白如紙的心瓷。
心瓷在看到裴斯辰的視乎,瞬間便看向了裴致知,一定是這小傢伙看到她不舒服去叫裴斯辰來的。
裴致知蹬着小腿跑到了心瓷的面前,滿臉擔心:“好心阿姨你怎麼樣了?好一點了沒有?我帶chason來看你了。”
心瓷苦笑扯了扯嘴角,心底舒服了不少,她伸手摸了摸裴致知的頭髮:
“沒事的,謝謝你。”
裴斯辰蹙眉走到了心瓷的面前,附身看了一下她的臉色,臉色立刻沉了下去,別過臉去問陸知暖:
“她怎麼了?嚴不嚴重?”
知暖蹙眉:“她有心臟早搏,是心臟病的一種。從小就這樣,我讓她好好接受治療她偏偏不願意,這段時間發病的頻率越來越大了。她擔心喬博年,裴斯辰,我說你既然跟心瓷關係這麼好,你就幫我勸勸她吧。”
裴斯辰在聽到心臟病這三個字的時候,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裴致知,裴致知滿臉的擔憂,像是一個小大人一般皺眉看着心瓷。
他的心沉了下去,沉默了幾秒鐘之後纔看着心瓷開口:
“聽話,接受治療。心臟病隨時都有可能發作。”
“也不是隨時都能夠治好。”心瓷嘴角蔓延開了一絲苦澀的笑意,“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沒事的。軒軒還把你叫過來,真的是太麻煩你了。”
客套的話語,聽得裴斯辰有些不耐煩。
他沉了臉色,凝視心瓷的眸子裡有些不悅:“我還記得你昨天對我說過,我們彼此都不是外人。既然如此,生病了就應該通知我。裴致知做的很對。”
裴致知在聽到裴斯辰這麼誇獎他的時候,原本擔憂的小臉上終於浮起了一絲淺淺的笑容。
他一笑,嘴角有一個小小的酒窩。
心瓷聞言,心底像是被扔進了一顆小小的石子,她點了點頭,含笑:“好。我已經好很多了。爺爺怎麼樣?醒了嗎?”
“已經醒了,但是還需要觀察。”裴斯辰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終於直起了身子。
心瓷也長長舒出了一口氣:“那就好。你先回去陪着爺爺吧,我沒事的,知暖快下班了,我讓她陪我回家。”說完心瓷便看了一眼陸知暖,知暖很識趣地點頭:
“是啊,裴先生你快回去吧,我送心瓷回家,到時候好好勸她,你別擔心。”
知暖知道心瓷是不想裴斯辰在這裡,她現在心底很亂很亂。
裴斯辰只是擔心地看了心瓷一眼,冗久之後頷首。
“好好照顧自己。”他留下一句話便離開了,畢竟裴老爺子那邊也一刻都不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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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出裴致知的病房,知暖便抓住了心瓷的手腕,看着她認真地開口:
“告訴我,你剛纔是不是看到裴致知所以才一時激動了?”
心瓷苦笑:“什麼都瞞不過你……”她的臉龐微微別了過去,心底潮溼。
知暖咬牙:“心瓷,你不要沉浸在過去裡了。你那麼喜歡小孩子,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因爲…….”
“別說了!”心瓷立刻打斷了知暖要說的話,倒吸了一口冷氣。
“暖暖,我不想提起以前的事情了,我想靜一靜,你陪我回家吧。”此時心瓷的心跳終於恢復了正常的速度。
她也擔心自己一個人在回家的路上會遇到什麼不測,畢竟身體還很虛弱,所以便央着知暖陪她一起回去。
陸知暖自然是答應了,但是就在他們走出醫院門口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兩個人親密的身影。
“陸知嫿?!”知暖遠遠地看見了陸知嫿的身影,臉色便立刻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