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反而只守不攻,任憑墨羽龍劍勢然後凌厲,他只從容化解,十招一過,突地暴喝一聲:“接招!”
一劍刺出,墨羽龍逼得回劍自保。
五招之後,墨羽龍已退後了一丈之多,看樣子對方並未施出全力。
墨羽龍心中的駭異,簡直無法形容,他做夢也估不到天下竟有這樣高的劍術,不知這蒙面人到底受何人指使,招招狠辣惡毒,想直取自己的性命。
心念之中,立升警覺,他本能使出,他獨門所創“賦龍劍法”但又立即改變了主意,仍以普通劍招應付。
雖說普通,但均是攝取各種劍術之長而創,威力之強,絕非一般劍手所能望其項背。
只這一分鐘,立即險象環生,對方劍勢如長江大河,滔滔滾滾,驚濤駭浪,迫使他手忙腳亂,狼狽萬分,無論如何出手,始終無法扳回劣勢。
蒙面人似乎不願真的傷他性命,差不多每一劍都習刺他死命,但不是中途變勢,便是恰到好處地收手。
這簡直近乎凌辱!
墨羽龍狂傲的本性突發,挾以畢身功力,硬擋硬封。
“鏘!鏘!鏘!”之聲,激盪回空,劍氣所及,五丈之內草葉漫卷如幕。
轉眼之間,過了十招。
蒙面人大喊一聲“左脅!”
墨羽龍竟然避無可避,擋無可擋地被刺了一劍。
“右脅!”
右脅之上又被刺中一劍。
“左肩!”
“右肩!”
蒙面人每攻一招,都指明部位,但墨羽龍竟無從對擋,轉眼之間,身上被刺了十劍之多,手腕處也被狠狠刺了一劍,鮮血直流,站在一旁的白霓裳愁眉緊鎖,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
墨羽龍雙目盡赤,五內皆裂,幾次想施出“賦龍劍法”,但他以最大的耐力忍俊了。
就在此刻——
募地,從暗處飛來一根綠幽幽的銀針,蒙面黑衣人還來不及躲閃,那根銀針就聲地插.進了他的左胸,只見他身形一連晃了晃,張口噴出一股鮮血,仰面栽倒,一陣抽搐,寂然不動。
“誰在那裡!”墨羽龍警惕地問道。
然而——四周依然一片寂靜,毫無聲響。
墨羽龍只覺頭皮發炸,怔在當場,不能動彈。
這真是匪夷所思的怪事,這蒙面高手何以會突然死亡?
前後僅半刻光景,場中除了墨羽龍和白霓裳之外,沒有其他人。
劍術高超的罕見劍手,就這樣突然暴亡。
血的腥味混繞泥土的沉香,索繞在鼻尖,再就是無邊的黑暗與恐怖。
墨羽龍突覺手臂傳來刻骨鑽心的痛楚,加上剛纔的激烈打鬥,早已心神俱疲,只覺腦袋昏沉沉地,隨之,倒在了地上,失去了只覺。
白霓裳輕聲走到他的身邊,吃力的將他扶起,放在了馬上,她牽着黑馬,一步步的往回走着,路很滑,看不到盡頭,冷夜的孤寂清冷猶如驚濤駭浪般,快要將她吞噬、淹沒。
儘管如此,她還是義無返顧地一直往前走,雖然每走一步,她都走得很認真,可是被淚水朦朧的眼,根本看不清前方的景物,每一次跌倒後,她都會堅強的爬起來再走,她的衣服,已經沾滿了水泥。狼狽不堪的她,含着淚,咬着牙,毅然地走着。不管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她也不會放棄,即使路遠馬亡,她亦要救他。
看着漸近的木屋,她的心沉靜安心了許多。進屋之後,她將墨羽龍扶到牀上躺下,輕柔的爲他蓋上薄被。隨之,她取來了藥箱,拿出了藥粉和烈酒,爲他清洗傷口,上藥包紮。
她整個晚上不眠不休,始終守在墨羽龍的身旁細心地照顧他,深怕他轉身就會碰到傷口而痛醒。每隔幾個時辰,她就小心翼翼地用烈酒爲墨羽龍清洗傷口,但不管洗了幾次,傷口仍然有膿液溢出。每換一次藥,她的心就更沉。
她柳眉深鎖,凝視着墨羽龍一臉辛苦的睡容,心裡越發的難過和擔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