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寶忙轉身要走,她忙叫住他:“你先別走!站在這等一會,我馬上就來。”
說完轉身進了帳篷。墨羽鈥早已坐了起來,她湊在他耳邊小聲問道:“帳外有一個名叫丘寶的奴僕,此人可信嗎?”
墨羽鈥思索了一小會兒,點了點頭,說道:“可信,不然二哥能打他來給你送藥嗎?雖然並非什麼要緊的事情,可二哥對你的事一向上心,派來的人也必然是可信之人。”說完還朝她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這個人,現在還有閒心打趣我!她在心裡憤憤地想着,揚起眼眸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他卻一下子拉住她,示意她低頭。她忙把頭湊過去,他壓低了嗓音說道:“雖說可信,可是我畢竟是抗旨而來,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我不會來找你的。”
她點了點頭,感覺似乎頗爲良好,原來這六皇子表面上大大咧咧的行事魯莽,可終究還算心細可靠之人,墨羽雲得此賢弟,真是他的福氣造化。
丘寶見她出來,趕忙低着頭聽她接下來的吩咐。她想了想,問道:“王爺晚上一般都做些什麼?”
他賠笑着回答道:“這個說不準,有事看書,有時候自個兒下棋,有時候心兒小姐會來探望王爺……”
話音未猶,他自知說錯了話,連忙閉上了嘴巴,低着腦袋,不敢看她的表情。
良久後,白霓裳輕聲嘆了一口氣,笑着說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他有些蒙了,不知她爲何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緊接着就沒下文了呢?但他還是收起了好奇心,不再多問,連忙轉身,快步而去,消失在了朦朧的黑夜深處……
她回到帳內,笑看着墨羽鈥,問道:“離明天晚上還遠着呢,你要不再睡一覺,補補瞌睡?”
他搖頭笑道:“不睡了,明日白天沒事,我正好可以休息,明天你還要做事吧?你趕緊睡吧。”一邊着,一邊看到几案上的點心,隨手拿了一塊吃起來。
吃了一會兒,他忽然想起什麼,他又說道:“你別光顧看着我,還是趕緊給自己把藥擦上吧,瞧你那小臉,都腫成那樣了,小心沒人要。”
雖說是調侃打趣的玩笑話,但卻帶了幾分溫柔細膩的關懷,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遂起身淨了手,把藥膏敷在了臉上,冰冰涼涼的很舒服,待膏藥完全滲入了皮膚,纔回到屏風內,把被子蓋上。
墨羽鈥坐在屏風外,靜靜地看着書,剩了她獨自昏昏沉沉地睡在毯子上,碾轉反側,最近有太多的煩心事,壓在她心裡,即使在睡夢中,也是愁眉深鎖,人便似失了魂一樣恍恍惚惚。
只聽那夜風撲在帳篷的窗簾上,窗簾格格地輕響,像極了小的時候,府裡住着。婢女帶了自己在炕上玩,孃親在上首炕上執了針黹,偶然擡起頭來瞧自己一眼,溫和地笑了笑,喚她的乳名:“霓裳,怎麼又戳那窗紙?你什麼時候才能懂事,不再讓孃親那麼爲你操心呢?你一個女兒家,應該多學刺繡女工,做一個溫婉賢淑的女子纔對啊,別整天跟個男孩子似的那麼潑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