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整個下午,木梨子家中都如墓穴般安靜,她一個人靠在沙發上,讀着《達芬奇密碼》,但她的思緒並未跟着那些光怪陸離的符號意象前行,而是想起那個彭瑞箋所在的羣。
g自殺聯盟……
自殺……
說回來,自己的母親田入雪也是自殺而死的三國小霸王全文閱讀
。
如果自己的母親有簡遇安這樣的自信和勇氣的話,會怎樣呢?
木梨子想到這裡,自嘲地笑了笑:
簡遇安,怎麼是自己的母親可以相比的?如果那女人有簡遇安一半的堅強,就不會給自己留下那麼殘酷的記憶,和這顆不定時炸彈一樣的心臟了……
木梨子把手貼在自己的心臟上,她能夠隱隱聽見心跳的咚咚聲中微弱的雜音,這種聲音常讓她十分不快。
她想從回憶中自行脫離出來,門口突然響起的門鈴聲卻提前把她拽出了記憶。
是安他們中的一個來了嗎?
應該不會吧,他們不都有這裡的鑰匙嗎?
或者是自己的父親又給自己寄什麼東西來了?
她從貓眼裡向外望,門外站着個郵遞員模樣的男人,看相貌並非是常來給她送快遞的那位。她觀察着男人的樣貌,還算正直的樣子,手裡拿着一份快遞,不遠處停着一輛自行車,車的後座上擺着一個快遞箱子,大概是郵遞員沒錯。
確認這個人沒什麼危險性後,她把門後的保險鏈拴好,拉開一條門縫,隔着保險鏈對那男人說:
“快遞?”
男人點點頭,隔着拉開的門縫把快遞和單據遞過來,請木梨子簽收。
木梨子簽好後,男人拿上簽字的單據,騎上車離開。
木梨子這才放心,她開始細細地看那包裹,寄件人的一欄填着一個英文名。
國際快遞?
她看了看寄出地,顯示的卻是倥城本地寄出。
再看收件人一欄,赫然填着“簡遇安”三個字。
“給安的包裹幹嘛寄到我這裡?”
木梨子疑惑之餘,把那個包裹提起來晃了晃,裡面的東西很輕,看形狀是個扁扁的方形物體,捏起來的手感像是塑料的……
好像是光盤盒之類的東西
。
木梨子把包裹放到茶几上,準備給安去個電話,讓她有時間來這裡把這個包裹領走。
把安的號碼撥好後,她卻又住了手,她的手指懸在那個綠色的通話鍵上方,遲遲沒有按下去。
她看了看那個包裹,又看了看手機,把手機放下,把包裹拿起來,仔細端詳了一番後,她的嘴角露出一絲難以言說的笑意。
安的秘密,她一直很在意,現在有這麼一個良好的機會,怎麼能放過?
刺啦一聲,包裹的封口被木梨子撕開,她把手伸進包裹裡去,再拿出來,果然是一盤光盤。
上面貼着一個標籤:
“來自2005年。”
這個標籤徹底引起了木梨子的興趣,光盤還是嶄新的,木梨子把它翻來覆去看了幾眼,走到自家的dvd機邊,把光盤塞了進去。
她毫無負罪感地拿起遙控器,好像那光盤本來就是寄給她的一樣,她把電視打開,機器裡面傳來光盤有規律地轉動的聲音,聽起來相當悅耳道傲八荒。
光盤是無聲的,畫面是一個長得令人倦怠的長鏡頭,開始的鏡頭,是街邊的風景,隔着一層玻璃。風景迅速地向後倒退着,看樣子這一段是坐在轎車中的後座拍下的。木梨子看街兩邊的標誌牌和商店,還真的是七八年前的風格。
這段視頻真的拍攝於2005年?
從光盤的新舊程度可以判斷,裡面的內容是被是轉錄的,而錄下這段視頻的機器恐怕是微型攝影頭一類的東西,從拍攝角度和拍攝到的內容來看,這個微型攝像頭像是放在一個成年人的頭上。
車行了一段時間後,畫面一晃,這個微型攝像頭被從高處移動了下來,在攝像頭的角落拍攝到了一隻大拇指,指關節粗大,皮膚粗糙,是一隻屬於三十多歲的男人的手
。
緊接着,那隻手整個伸探過來,在攝像頭前方調整着些什麼,調整的時候,他不慎把攝像頭落在了地上,他把攝像頭撿起來,在鏡頭前揮了揮袖子,看樣子是在撣去攝像頭四周的灰塵。
木梨子看到男人的這個動作,立刻明白過來,那攝像頭肯定是嵌在帽子之類的頭部裝飾物上的。
那男人把鑲着攝像頭的帽子上的灰塵撣盡後,卻並沒有給自己重新戴上,而是捧着帽子,轉向了車內的另一個方向。
鏡頭稍微晃動模糊了一下,又恢復了清晰。
木梨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那男人旁邊坐着一個年僅七八歲的小男孩,亮晶晶的眼睛,嬰兒肥還未完全褪去,兩條腿在不斷晃盪,盯着那帽子問着些什麼,因爲光盤內沒有聲音,只能看見他純真的臉上,帶着些與他年齡不大相符的謹慎和冷靜。
男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男孩點了點頭,伸過手把帽子接了過來,戴在了自己頭上。
從男孩的脣語,可以讀出來,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是:
“好的,爸爸。”
這兩個人是父子關係?父親和兒子,帶着微型攝像頭,要去哪裡?要做什麼?
木梨子接着看下去。
父子倆好像很快便到達了目的地,男孩牽着父親的手下了車,從他們下車起,畫面就不斷搖晃,看起來不免有些讓人眼暈。男孩和父親進入了一幢建築物,沿着螺旋的階梯一直向下走,向下走,畫面顛簸得更加厲害,木梨子把視頻快進,跳着看完了這一段,粗看一遍的話,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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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男孩和父親通過一扇簾幕,男孩不再走動,開始四下張望,四周的景象也隨之清晰起來。
木梨子手裡的遙控器被她一下子握緊……
這個地方……好像是黑拳賽場之類的吧
。
一個搭建的臺子,臺子四周架着四個滾動的屏幕,便於全場的人都能看清屏幕上滾動播放的一些紅字。
細看之下,上面淨是些古怪的名字,譬如孤狼、殺神之類,後面跟着一連串數字,標得清清楚楚,勝利場數,失敗場數,賠率。臺上,兩具**正搏鬥在一起,完全不具備美感,充斥的只有**裸的暴力和兇悍,臺下的人瘋狂叫嚷,雖然聽不見聲音,但那份極度的狂熱完全可以從他們幾乎擴散的瞳孔和不斷開合的嘴中散發出來……
這是什麼?爲什麼會有人給安寄這種東西?
對了,那個在監獄門口被殺死的方某,似乎就是因爲組織非法賭博且情節嚴重才被判入獄八年的宋時歸。
如果說這盤光盤真的來自2005年的話……算起來不正好是方某入獄的時間?難道那個姓方的,和這盤光盤中所拍攝的黑拳賭博有關係?
木梨子只是對黑拳賭博有所耳聞,親眼看到卻還是第一次。而且,這畫面,是一個當年還稚嫩的兒童所看到的,他看見的和攝像頭所錄下的東西相差無幾,這就像是一個長達八年的視覺殘像,隔了八年之久,才被人重新展示出來……
這種複雜的邏輯關係讓木梨子有些頭暈,她定下心神,繼續看接下來的內容。
男孩和父親找了一個離看臺相對較遠,但能清楚地看見臺上搏擊狀況的位置。
從男孩和父親落座,視頻又播放了近兩個小時,都是這種不堪的混亂的場面,木梨子仍直直地盯着屏幕,盯着每一個在鏡頭中出現的人臉,她渴望從中找出某種端倪,她要讀出那個寄光盤給安的人的用意。
兩個小時後,比賽到了壓軸賽的階段。
一個拳手模樣的人出現在臺上。
木梨子覺得那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但一時想不起是誰。她想把那人的面目放大,卻發現無法執行這項操作,一旦放大,他的臉就模糊得不可辨認,就畫質來看,確實是八年前的錄像水準。
遠遠看去,那人是個小個子,看不出具體的年齡,他的對手和他相比,簡直可稱得上是龐然大物,身高體型佔據着絕對的優勢
。
木梨子是學過空手道的,段位是黑帶,她很清楚,在這種搏命的比賽中,身高體型的些微差距都是致命的。只要善於利用對手的缺陷和不足,k對手其實是很簡單的事情。
但隨着比賽的推進,她全身的汗毛漸漸倒豎起來,手中的遙控器越攥越緊。
因爲曾經練過,木梨子不自覺地就把自己代入了那個小個子拳手的身份,他的對手確實佔據了相當大的體型優勢,然而缺點是心太急,進攻時不是滴水不漏,小個子就抓住他的痛腳,一個德式後橋背摔,對手竟被凌空舉起,狠狠砸在地上!
木梨子暗喝一聲彩!
他的對手想要做困獸之鬥,反攻不成,卻又被小個子算計,一擊k!
就是在這樣懸殊的差距上,那小個子竟然扭轉了乾坤!
木梨子正看得激動緊張,鏡頭卻突然發生了偏轉。
看樣子,是男孩把頭轉開了,好像有人在後面叫了他一聲,他站起身來,似乎準備離開。
男孩這一轉,鏡頭裡出現了四個人。因爲離得比較近,輪廓相對來說清楚得多。
一個華貴雍容的婦人,看起來不過三十歲剛出頭,保養得很好,乍一看不大能看不出年齡。看樣子是獨自前來的,身邊沒有別的人。
一個穿着墨綠色裙子的少女,看不清楚臉,她背對着鏡頭,站在角落裡,低着頭好像發短信。
兩個面容清秀的大學男生,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嚴肅,嘴脣抿成一條線微微下彎,另一個則長得討喜得多,一臉輕鬆的笑意。
她把畫面定格在這一幀上,把中間的一個人放大,再放大。
嚴肅的面容,抿成一條線微微下彎的嘴脣……
木梨子有些驚愕:
這個人,好像是徐起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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