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警察對她們的審訊結束了,因爲畢竟初步判斷是強姦殺人,這幾個女孩子看起來也沒什麼嫌疑,就允許她們回去,但不要離開本市,警察可能隨時都會傳喚她們。
但是,接受完審訊的幾個女孩卻都沒有走,還留在會議室裡。
沒人提議要走。所以沒人敢走。
木梨子坐在沙發椅上,調查持續了大半天,她也有些疲倦了。不過她現在滿眼都是蘇嬌妮l形的屍體。
l形……迷你玩具……
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來看,強姦犯罪人的動機不外乎三種:第一,尋求肯定,覺得自己不夠強大而產生自卑心理,從而選擇用強姦行爲補償。或者是爲了尋求刺激,這類犯罪人受縱慾心理操控成分較多。最後一種,就是爲了發泄怨恨。
或者是被欺騙,或者是被羞辱,等等,由此產生抑鬱,懷恨的負面情緒,遂以強姦行爲報復羞辱者,以發泄心中沉積的怨憤。
木梨子認爲,這最後一條最適合用來解釋蘇嬌妮被侵犯殺害後,屍體還被擺成了那個樣子,放上那麼個小孩子玩的玩偶,也是羞辱蘇嬌妮的成分多一些
。
但是,木梨子想起來,蘇嬌妮昨晚應該是約好和祁凰、林景遙出去瘋一把的,她怎麼會又被人強姦,最後死在宿舍裡?
木梨子擡起頭來,打量着會議室中的四個女孩子。
越千凌臉色煞白,手不安分地動來動去,一會兒玩玩自己的頭髮,一會抓抓自己臉上的皮膚,林景遙一直在低着頭玩手機,手指快速地在鍵盤上跳來跳去,但是木梨子觀察出來。她的手指是在毫無目的地亂敲一氣。祁凰從剛纔起就是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癟着嘴不斷地眨眼睛。聶娜娜倒是真不在乎,坐在會議桌上發短信。
不過她在發完一條短信後,把手機放好,問祁凰:
“喂,聽說你們昨天晚上約好了出去玩,怎麼回事?怎麼就她死了,你們都沒事情啊?貌似不大科學呢。”
木梨子一聽,嘴角便彎起了一個笑容。
有意思。
這個聶娜娜不一般。
她的語調軟軟糯糯的,單是聽起來的話。一點殺傷力都沒有,但她說的話卻是相當恐怖,她這種問法。一方面能吊起這幾個女孩子的恐懼,一方面也把自己輕易地導出了輿論中心的風暴。
果然,祁凰急忙反駁道:
“我們是去玩了,但是……但是……嬌妮她沒跟我們一起去,真的福慧雙全。她沒跟我們一起去?”
“哦?”
這個“哦?”字的音調,被聶娜娜念得百轉千回,還是那種無害的乖巧的嗓音,這時聽起來,卻充滿了一種莫名的陰森感。
“那她是和誰‘一起’去玩的呢?”
祁凰求助地看向林景遙,林景遙舔了舔乾枯焦渴的嘴脣。像是在整理思緒。整理完畢後,她開始慢慢地講述她所知道的事情:
“昨天下午……七點左右的時候吧,嬌妮……她化好妝準備和我們一起去‘淘’酒吧了
。祁凰當時不在宿舍。我和祁凰打了個電話,問她還去不去了。祁凰說她也去,還有她的男朋友。嬌妮聽說後,說她等不及,要先走。她就走了。我在宿舍裡等祁凰和她男朋友。”
“然後……祁凰他們來得很快。我收拾了下也就和他們一起走了。祁凰的男朋友,那個……叫什麼來着?齊曉城開車……”
木梨子一驚。問了一句:
“齊曉城?”
不是那個被修狠狠教訓了一頓的欠扁男嗎?
林景遙不大爽地瞄了木梨子一樣,好像那個名字讓她想到了某些不大愉快的事兒。祁凰替林景遙答了一聲“是”後,低下頭去,也是一副不願多提的樣子。
林景遙接着講下去:
“……我們直接去了‘淘’酒吧。我們平常都是去那兒玩的。有個男人過來和我搭訕,我就和他跳舞去了。結果碰到了嬌妮,她好像很忙的樣子,和她的舞伴打得火熱。我們打了個招呼就分開了。”
“嗯……跳了一會兒,我覺得那男的沒意思,就甩了他,開始在遠處給祁凰和她男朋友拍照。哦,裡面還有一次照到了嬌妮。我把照片給祁凰他們倆看了,他們也說看見嬌妮了。那時候才十點呢。”
“大概十點半的時候,我和祁凰,還有她男朋友,到酒吧樓上的ktv開了個房間,唱歌喝酒。玩了十分鐘左右,我去上廁所,齊曉城跟在我後面也進了男廁所,結果我回去了四十分鐘他還沒回,我說去找他,祁凰有點醉了,不想去,我在廁所外喊,也沒人應我。我去樓下的舞池找,也沒找到人。”
“我覺得不大對,回來就把祁凰搖醒了,和她一起找。那時候大概是……十一點半?我們沒找到他,快十二點的時候纔回包間。沒成想他已經回來了,問他去哪兒了,他說他心情不好,跳舞去了……鬼才信!我們倆找了那麼長時間,舞池都找遍了!”
祁凰臉上好像有點掛不住,把腦袋偏開,林景遙這時候才注意到自己的語氣太過尖酸了,就收斂了點鋒芒,繼續說:
“……我對時間還是比較確定的,不知道爲什麼,我昨晚一直心神不寧,一直在看錶
。後來我們就去網吧通宵了,被叫回來後,就……”
在林景遙講述的過程中,尤其是在批判齊曉城的時候,木梨子一直在觀察着祁凰的表情,她的表情很淡漠,好像林景遙罵的是個和她關係不很深的異性朋友,只有說到齊曉城去向不明的時候,她臉上纔有些不自在,不過不是吃醋或是嫉妒,而是單純覺得丟了面子。
看來這對男女朋友的感情不很穩固啊。
不過,從林景遙的講述中透露出一個訊息:
在蘇嬌妮的死亡時間內,祁凰的男朋友齊曉城沒有不在場證明!
聶娜娜聽完林景遙的講述,“嗯哼”了一聲,轉頭問祁凰:
“你呢?你覺得是齊曉城揹着你找了別的女人這個事情比較難以接受,還是他趁這段時間潛回來,姦殺了他曾經的女朋友、兼現任女朋友的好室友這件事更難以接受?”
木梨子聽聶娜娜這麼一針見血的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家有惡妻,總裁只婚不愛最新章節。
齊曉城和被殺的蘇嬌妮,以前是情侶關係?
她只知道蘇嬌妮和校草秦亢現在正在鬧情緒中,對蘇嬌妮以前的情史只是有所耳聞,並沒有聽說具體的對象都是誰。那齊曉城和蘇嬌妮,這層戀愛關係可能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
“聶娜娜!”
祁凰憤怒地站起來,但聶娜娜仍然優哉遊哉地坐在會議桌上,還翹起了二郎腿,從身高上來說,聶娜娜的氣勢是壓倒性的,即使她還是帶着那張牲畜無害的笑顏。
祁凰喊了一聲聶娜娜的名字後,也沒敢動窩,只能怒目而視,嘴裡不依不饒地念着些髒話,聲音也小得很:
“小心爛嘴巴!”
聶娜娜無所謂地看着祁凰,說道:
“你如果不說的話,就只能聽林景遙的一面之詞了。那樣的話,按照她的說法,你的男人可脫不了嫌疑啊
!”
聶娜娜的這番話顯然也把林景遙變着法兒罵了進去,林景遙自然也坐不住了:
“聶娜娜你當心點你的嘴巴!什麼一面之詞?你再挑撥離間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聶娜娜把腮幫子鼓起來,她原本就圓圓的臉顯得更萌更可愛了,像個圓滾滾的小倉鼠,可她說的話卻絲毫不可愛,反倒帶着股咄咄逼人的意味:
“得了吧,你們還需要我挑撥離間嗎?你們要裝的話也裝錯對象了吧?跟你們住了那麼長時間,你們在我面前還需要扮姐妹情深嗎?”
她擡起手指,繞場一週,首先落在了越千凌身上:
“你被蘇嬌妮欺負,當跑腿的,連當了三年,你別否認,也別裝無辜,你討厭她對吧?是不是知道她死了之後,心裡會想,她終於死掉了,終於沒人動不動就讓你幫忙去買衛生巾買菸買酒還不給你錢了吧?”
越千凌忙搖頭擺手否定,聶娜娜卻早把指責的目標轉移了,轉移到了祁凰的身上:
“在我的印象裡,蘇嬌妮一直叫你‘農村妹’對吧?因爲你剛來的時候,土裡土氣的,她嘲笑你臉上的兩團農村紅,給你起了很多外號,還發動身邊的人都這麼叫你,你敢說你從來沒有過怨恨?沒有過要殺了她的想法?”
同樣,她壓根不打算聽祁凰的辯解,把手指指向了林景遙:
“你以前學習成績挺好的,大一的時候還被人叫做學霸,但是你自從跟了蘇嬌妮之後,你一點一點墮落,我還記得你父母上次和你在宿舍裡吵起來了,說不要你這麼不要臉的閨女。我想知道,你變成現在這個模樣,難道不是由於蘇嬌妮的影響?你心底裡,有沒有產生,哪怕一點點的殺意?”
說完之後,她把手指指向了木梨子。木梨子不怕她,歪着頭笑意嫣然地看着她,問:
“還有我的事情?我有不在場證明的。”
聶娜娜也笑笑,把手指挪開,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我不說你。因爲你,最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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