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老者在爲救星落時耗盡了真元,不久便辭別了人世。冰溪當是在這三個怪人的幫助下將其父下葬在這茅草屋旁,還在周圍種下了數十種珍貴藥材,方在悲痛中緩緩離去。接下來的幾天,冰溪幾欲不進一食。這芯雨看得心痛,當是時時守候在冰湘溪的身邊,陪伴着她。星落在三個怪人的照料下也是恢復迅捷。星落稍感順暢之外,亦緩緩感知到丹田中這個自己不明的半透明晶體所散發出來的力量。
如此過了幾天後,星落已經行動如常,這三個怪人爲星落一一把脈,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一旁的冰溪看的星落如此,心下亦是若有明白,只是芯雨一臉迷惘,方迎上道:“三位前輩,爲什麼你們的臉色如此不好呢?”
這怪人中的老大道:“老賊用自身真元爲這小子重塑了經脈力場,幫助他順利凝結了水之靈,可是……”
“可是什麼?”芯一臉擔憂道,“難道星落哥還會有什麼危險嗎?”
那怪人道:“我當初就說過,這上古六系力量個個都是無比強大的存在,但是就是不能單獨存在。必須得與之相對應的反力量同時存在才行。現在這小子體內雖然凝結了水之靈,但只有一種力量,假以時日,恐怕還會照樣被反噬。”
芯雨一下癱了下來,星落不解,心下道:“當初感知到的那股強大的力量,原來就是水之靈?莫非這就是碧碧獸存在的緣故?看來,當初這水之靈的力量在體內當是無比分散的,又加上接連幾次的受傷,纔有了今天的結果。而這老者當是用自身的真元助我順利將體內的分散力量凝結一處,形成這名副其實的水之靈。”
星落思考良久,當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那怪人道:“不錯,正是這老賊幫你凝聚了這水之靈,不至於這分散的水之靈在你體內亂撞。否則,你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可是,可是……”芯雨可是了很久才道,“如前輩所說的話,星落哥要想完全恢復,是不是就必須再凝聚火之精才行?”
三個怪人齊齊點了點頭,一怪人道:“除此之外,已經是別無他法!”
冰溪靜靜地坐在一旁,只是怔怔地發呆。星落見得如此,當是心中劇痛,畢竟是因爲自己的出現才讓她失去了父親。
芯雨愣了片刻,不無擔憂地道:“可是,自古不是水火不相容嗎?這水之靈怎麼可能與火之精相容呢?”
星落聽得有理,心下也一時陷入了茫然。
“平常人當然不行,可這小子偏偏就可以!”一怪人大聲道,“也不知道這小子上輩子做了什麼大善事,這輩子竟然什麼好事都讓他給撞上了!”
此話一出,星落也不覺啞然,爲何說自己可以呢?星落一時思前想後,猛然間想起當日衝巖博爲奪心劍而說的那段話,頓時道:“心劍?”
“不錯,就是心劍!”那怪人道,“六系力量向背相剋,要想融合,必須找一中間媒介。而這心劍恰恰就是這媒介,而這小子,又恰恰擁有心劍。”
星落一時喜然,不想上天還真夠眷顧自己的,當下不覺戲道:“如果凝聚了六系力量會怎樣呢?”
三怪人一聽,頓時啞然無語,片刻呆若木頭。星落見得如此,不覺輕輕一笑,自己不過是說笑而已,不想這三人如此認真。
“六系合一,七星劍聚!”一旁靜默的冰溪突然說道,只是象是在對着空氣說一樣。
星落不覺長吸了口冷氣道:“什麼意思?”
三怪人沉默了片刻,一怪人道:“傳說中的七星劍真的存在嗎?”
另一怪人道:“七星劍!扭轉天地之力,難怪,難怪!”
星落聽得不明所以,方道:“七星劍可能嗎?”
星落一時想起了七星劍陣,想到劍陣的力量,一時心中驚愕。如果真如所言,當真是扭轉天地了。
芯雨在一旁聽得一驚一乍的,迎到星落旁邊道:“星落哥,一定可以的。我們先去找火之精,好不好?”
“火之精?”星落一時想到,自身內傷只是暫時壓制,若想完全恢復,當是要找到這傳聞中的火之精,而這水之靈是因爲碧碧獸的緣故,難道這火之精也要在一直靈獸身上獲得?
星落道,“只是這火之精當去何處尋呢?”
芯雨一時無語,當是沉默地看了看那三個怪人。那三個怪人面面相覷,當是不知如何是好,一怪人道:“我兄弟三人隱居於此,對世間事哪裡知道那麼多,你們還是問別人吧!”星落淺笑,心下道:“也該是如此,自己偶得碧碧獸,可以說是得天獨厚,又哪能如此貪得無厭呢。”
想罷,不覺自若一笑道:“芯雨,算了,我們還是別奢求那麼多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你們可以去漠北!”冰溪站了起來道,“在漠北有座翠鳴山,山中有隻靈獸鳳凰,主火,應當能找到火之精!”
星落凝思,心中亦不知道該不該去,可是一時突然想起霖月來,心中茫然了片刻道:“我看還是算了吧。”
芯雨看着星落道:“星落哥,爲什麼不去試一試呢,說不定可以呢?”
星落笑道:“芯雨,謝謝你,只是,我突然想去找一個人!”
“一個人?”芯雨若有所思,忽然臉色大變,似乎受到什麼打擊似的不再說話,愣愣地站在那裡。
“你怎麼了?芯雨!”星落見得芯雨突然愣住,自是不知所以。
芯雨回過神來,淡淡地一笑道:“沒,沒什麼,芯雨有些累了,芯雨先去休息了。”
說着,也不聞星落再說什麼,便急急出了房門。冰溪望向芯雨離去的身影,當是若有所思。
夜色,在片刻後即掩蓋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