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獸頃刻超前,伺機而動。星落、霖月亦是不敢有半點疏忽。
星落對霖月小聲道:“一有機會就跑。”
霖月點點頭,深知硬拼無一點希望。說罷,星落、霖月分開而立,慢慢對怪獸形成前後夾擊之勢。星落望向前方的霖月,微微的一笑,似乎是對霖月的最後告別。
怪獸朝天一吼,氣浪層疊激盪,向着四周瘋狂席捲而去。星落、霖月瞬間被逼退開數丈之遠。霖月猛然穩住身形,遠遠聽得星落大吼一聲,只見星落渾身真氣陡增,一把氣劍橫慣而下,直劈向怪獸。
“你不要命了?”霖月急道,“從剛纔一擊看來,此怪獸至陰,小心別…”
話未完,但見得星落與怪獸打得難解難分。但依然可見,此時的星落自知能力有限,完全是在負隅頑抗。一時間,霖月纔想起星落方纔“一有機會就跑”的用意,完全是要自己拖住怪獸,好讓霖月全身而退。
念此,霖月不禁心中輕罵:“星落,你個混蛋,大混蛋。”
霖月身形一閃,一條血紅色緞帶纏了上去。星落見狀,霖月疾速而來,與星落處於同一線。星落自知不是說話的時候,面前有太強的對手。
霖月望着星落心道:“我不會丟下你的,更不會讓你丟下我。”
轉瞬間,怪獸已迎了過來。星落飛躍過怪獸頭頂,轉而全力一掌迎下,怪獸前身突然下墜,長尾直劈而來。星落暗叫不好,被獸掃的橫飛而去,鮮血狂涌而出。剎那間,星落向着亂石飛跌而去。
猛然只覺腰間一緊,星落被霖月的緞帶一拉,摔在了草地上,渾身劇痛,一股陰寒瀰漫全身,頓時失去了知覺。
霖月心中一痛,輕喝一聲,身影飄飛,獸頭銀簪在月光下閃動。聲調頓起,剎那間,霖月的坐騎怪獸凌空躍起,頭上獨角青光綻放,渾身的金毛隱隱流動着一層光暈。兩隻怪獸對吼長久,瞬間嘶打在一起。同樣霸道獸性,同樣不可思義的力量,山間瞬間顫抖,亂石崩塌。霖月微喘着氣直奔星落身邊,見星落雙眼緊閉,身體陰寒冰冷,尚餘一口氣息,不禁淚水滑落。
“嘭”的一聲巨響,霖月不禁回頭,見自己的坐騎竟被震落十米之外,全身暗淡。怪獸亦身上全是傷口,獸毛幾乎染紅。霖月不禁後退幾步,那怪獸獸性大漲,步步近逼。猛然間,霖月只覺眼前黑影一閃。
“跟我來!”
霖月一驚,見那黑影抱起星落便向着谷內飛移而去,霖月亦緊隨其後。怪獸緊追而去,但經過適才一戰,渾身是傷,速度亦慢了下來。霖月跟着黑影而去,落在了谷內的山岩上,纔看清來者竟是陰山二怪中的老二陰七。
見那陰七一手將星落往旁邊一扔,跳着道:“他草梅的爛西瓜,好陰寒的真氣,比老大的厲害多了!”
霖月可不在乎,但見得陰七把星落一扔,心中大痛,急迎過去守着星落對陰七:“要是他有什麼意外,本姑娘跟你沒完!”
說話間,聞得巖下獸嗚驚天。那陰七邊手舞足蹈邊大聲笑着,看到怪獸過來反而興奮不已。霖月一時不解,但見那怪獸兇光大盛,猛衝進谷內。猛然間怪獸腳下一陷,整個獸身猛然前跌,完全跌了下去,繼而是一陣悲鳴。
霖月震驚之餘,見四周一陣刀槍箭陣鋪天蓋天般射向掙扎悲鳴的怪獸。怪獸在這一陣刀槍箭陣下,已是無力迴天。忽見一黑影從對面飛昇而起,帶着陣陣嘻笑聲如鬼影無聲息地來到了霖月眼前,來人正是陰山二怪老大,陰六。
陰六、陰七一碰面便是又鬧又笑。霖月見怪獸已死,將座騎獸重新封印進銀簪背起渾身陰寒冰冷的星落便起身邊走邊道:“傻小子,你可別死。你欠我那麼多,你還要還我呢!”
說到最後,霖月幾乎哭了起來。那陰山二怪互相看着,擠眉弄眼地嚷了起來。“那是丫頭嗎?”
“是!”
“她哭了!”
“那一定不是丫頭!”
“到底是不是?草梅個爛西瓜的。”二怪爭論不已,見無結果便尾隨了上去。
霖月將星落在一個小水潭邊放了下來,只見星落臉容抖動,似乎很是難受。霖月見狀,一股真氣在掌,便要輸入體內。
忽感身影閃來,陰六阻止道:“他體內陰寒之氣太烈,你這樣不但救不了他,反而會害了自己。”
霖月一驚,完全失去了理智道:“那該怎麼辦?”
“至陰至寒!”陰六道,“當以至陽至烈克之。”
wWW_ ttκá n_ ¢O
霖月恍然:“陰七,你…”
“不行,不行!”陰七道,“這小子陰寒之氣太盛,我這點至陽真氣根本化解不了。”
霖月一時呆了,想起當初傳星落毒功便輕鬆將陰山二怪的異種真氣化爲已有,而如今卻是一隻靈獸的陰寒之氣。霖月一時癱坐一旁,幾絲冰涼在夜間閃動着晶瑩。陰山二怪愣在一動不動,二怪從未見到過“鏡山毒仙”如此模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