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越說火氣越大的柯欣桐，靖凌霄低低的哦了一聲，待得好久之後才淡淡的問道：“桐桐，你和祁瑞臻之間最近都發展怎麼樣了？”
“我們啊，綜上所述，也就那樣吧。”柯欣桐心不在焉的說道，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想想我現在有些時候還是和以前一樣天真，說好了不和祁瑞臻再有任何來往，卻又因爲某些事情，三番兩次的轉到他面前去，而後又是各種牽扯糾纏，有些時候我都在想，我上輩子是不是虧欠了他？或者我們上輩子是生死冤家？所以這輩子註定延續孽緣，不管走到哪裡，去做什麼都會遇到他。”
“那我呢？”
“什麼？”
“我的意思是我們這輩子關係變成現在這樣，那是不是說明上輩子我們有可能很相愛？或者是下輩子我們會相愛？”
聞言，柯欣桐也瞬間明白了靖凌霄剛纔前面問的那句話。
“上輩子和下輩子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輩子的事情，就目前而言呢，我曾經喜歡過你，雖然我現在放棄喜歡你了，但是不代表我會忘記這段感情，至於這以後還會發生什麼我不知道，我卻敢向你保證，不管你在哪，我的心裡肯定都會裝着你的。”
“桐桐，你說你現在都放棄愛我了，那我是不是也該要放棄去愛你了呢？”靖凌霄故作輕鬆的問道。
其實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在問這個問題時，到底有多緊張。
“蕭學長，愛不愛我是你的事情，雖然我沒有決定讓你來愛不愛我的權利，但是我有拒絕你的權利。”柯欣桐一臉嚴肅的說道。
見靖凌霄的臉上爬過一抹淡淡的落寞，柯欣桐心底也無聲的嘆息了一聲。
走到這一步，真的不是她所願意看到的。
“蕭學長，還記得八年前我們在榕樹下對着風鈴許下的那個願望嗎？”
“記得。”靖凌霄點點頭道，脣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過去的記憶總是那麼美好，時間總是能夠讓一切都變得物是人非。
“蕭學長，有些話該說的遲早要說，與其稀裡糊塗不清不楚的牽扯在一起，那我就一次性和你說清楚了，關於上次在東城時你問我的那個八年前的約定還作數嗎，我的回答是現在已經不算數了，我們不能夠在一起了，有句話叫對的時候遇上錯的人，錯的時間遇上對的人，這無非就是我們的真是寫照。”
“我們彼此已經在對的時候錯過了，再遇上時卻是在錯的時間，你不是你，我也不再是我，我們真的不適合在一起了，愛情雖然美好，但固然也傷人最深，如果在強求下去，會讓無數人掉入深淵不可自拔，可我不想自己和蕭學長你之間變成那樣，所以我怕未來某一天我們會連現在的關係都沒得維持了。”
“桐桐，你放心，你擔心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靖凌霄承諾道，伸出右手緊緊抓住了柯欣桐那隻擱置在桌子上的左手，像是安慰，又像是在吸取最後一點可以感受到的溫暖。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看着柯欣桐爲自己忙前忙後，那忙碌而又消瘦的身形讓他看得心疼，他爲此想了很多，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假想的未來，他都不下數百遍。
可每一遍對於他來說都是不盡完美的，只因爲他心底明白柯欣桐和他在一起不會真正的快樂，她的快樂是僞造的，是假裝出來。
而他想要的不是這樣，他想要的是柯欣桐的全部，可是柯欣桐給不了他想要的。
雖然現在開口說放棄愛柯欣桐對他來說是一種考驗，可就像柯欣桐說的，他們已經錯過了，靠在一起取暖五年，那些平靜淡雅的日子也足夠他未來的日子裡去回憶很久了。
何況放棄愛柯欣桐，並不代表他們就不會在來往。
這以後他還是可以經常可以看到她的，哪怕看着她幸福會讓自己覺得有一點難受，但是有些痛一個人承受就足夠了，又何必還要兩個人來承受呢。
“桐桐，我知道你心底愛着祁瑞臻，你心底也還想着和他在一起，可是你心底跨不過一些坎，跨不過五年前發生的事情，但是就像你說的，愛一個人是不會去計較那麼多的，何況祁瑞臻於你而言，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也曾說過是因爲遇見祁瑞臻，讓你學會了成長，學會了很多東西，他既然是你不捨的人，你又何必執着於過去？”
“我其實不是執着於過去，我是執着於他和溫存熙之間的牽扯，還有欣欣，那個孩子是無辜的，可我現在卻爲了給自己的孩子報仇，親手將她的母親送去了警局，雖然現在溫存熙被人救了出來，但是不難保欣欣長大以後會理解我現在的做法，有些東西不是我們去想就可以做到的，我和祁瑞臻之間，事情發展成這樣，就順其自然吧！”
“桐桐，你如果不去爭取，你想要的愛情和婚姻只會離你越來越遠。”
“可是爭取到的幸福不一定就是真的幸福，我這次想要的幸福是我的另一伴能夠牽着我的手走到白頭，如若不然，我寧願就這樣等着，等着我的幸福到來，就算這輩子都等不到，我也不會後悔我曾這樣費心費力等過一個人。”
“行了吧你，你還真當自己是言情小說天后，在這開口閉口就大玩煽情呢。”
靖凌霄揶揄的話語在耳邊響起，柯欣桐嘿嘿的笑了兩聲，當下以盛雞湯爲由，順勢將那隻被靖凌霄緊緊握住的手抽了回來，重新盛了一碗雞湯遞到了靖凌霄的面前。
“蕭學長，你現在身子很虛，需要多喝點雞湯補身體，所以最好是把這些都喝完了，這樣也就不算是浪費了我的一番心意。”
“好，你開口了，我照做。”靖凌霄笑着應聲道，當下繼續拿過勺子喝起湯來。
盯着靖凌霄喝了好久的湯，柯欣桐複雜的思緒也一掃而空。
“蕭學長，你現在是放棄愛我了，這以後呢？你打算去做點什麼？”
“這個簡單啊，重新回去舞臺，以及順便再去找一個愛我的人。”
柯欣桐挑挑眉，“愛你的人，你是說曉若嗎？”
靖凌霄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柯欣桐，自然知道她這話是故意這麼說的，算是在套他的話，當下笑着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說道：“那個人可以是任何人，但絕對不能是曉若。”
“爲什麼？蕭學長，曉若她明明……”
“桐桐，你是最瞭解我性子的人，你就該明白我的想法，曉若是除了你以外陪在我身邊最久的人，我的很多事情她都清楚，在我經受那麼多之後，她不適合做我的妻子，還有就是一直以來，我只把她當妹妹，就像你和她姐妹相稱那樣，而我會把她當成妹妹看，也是因爲你的緣故，也許是五年太久了，所以我現在真的是把她當妹妹看，我心疼她爲愛我而飽受煎熬，心疼她沉寂在對我的感情中無法自拔。”
“其實我也好無辜呢，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還得每每都在拼命拒絕她和不傷害她兩種情況下掙扎，自然這些我也習慣了，但是你現在讓我對自己的親人下手，我做不到，我的經歷經過媒體這麼鬧開，也算是無數人盡知了，我可以娶任何女人爲妻，獨獨那個人不能夠是曉若，就像你曾經對我說過的一句話，給不了我想要的，就不會接受我的愛，你說如果強行在一起，會傷得更深，而拒絕只是短痛，也不會多一個人一起長期承受痛苦，現在我對曉若亦如是，我拒絕是讓她幸福，去解脫自己，而不是將心囚禁在只有一個我的牢籠裡。”
聽了靖凌霄一席話，柯欣桐竟一時間不知道該要這麼說。
她是瞭解靖凌霄的，自然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何況現在的喜歡靖凌霄的曉若，就像是喜歡她的靖凌霄，兩人亦不過是飽受着同樣的苦，卻又都不肯主動跳出去罷了。
“桐桐，桐桐……”
“啊，怎麼了？”
見柯欣桐又一下子又開始不明所以，知道她是在走神，靖凌霄無奈的搖了搖頭。
“桐桐，我說你怎麼又在走神？你這樣對人很不禮貌？知道嗎？”
“知道，可是我這不剛剛在想與你有關的事情嘛。”
“想什麼？”
“就是我其實一早就知道曉若喜歡你，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我才慢慢疏遠你，我無數次都想開口勸你一句接受曉若吧，她雖然有些時候是好心辦壞事，做得並不如你的意，但是不能夠否認她是真心爲你，可剛纔聽了你這些話，我才發現我竟然無法開口，因爲我知道你比我更懂那種愛而不得的感覺，你拒絕她不會是害她，發現那麼多事，曉若估計也聽不進我們的勸慰，只希望她能夠早些明白這些你是在爲她好。”
靖凌霄沒好氣的笑了笑，“還說無法開口，你剛剛這不就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