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
我聽到小寧寧嘶吼的叫了我的名字,爾後我的身子一輕,在我以爲我是被撞飛的時候,卻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溫暖,我睜開眼,看到了祈向潮的臉,然後我還沒反應這是怎麼一回事,就聽到咚的一聲,我感覺我和他飛了起來......
當我睜開眼時,我已經躺在了雪白的病房裡,入目的白讓我有一瞬間以爲自己到了天堂。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小寧寧激動的抱住我的剎那,我知道自己沒死。
“你個死丫頭,你怎麼能把我推開?如果你有三長兩短,我也不要活了,”小寧寧一邊打我,一邊罵我。
而我承受着她溫柔的打罵時,眼前閃過的卻是飛奔的車子,還有祈向潮的面容,我一把推開她,急問:“他呢?他在哪裡?”
小寧寧看着我沒有回答,我的心一下子吊起,對着她晃了兩下,“你說啊,祈向潮怎麼樣了?”
“他,還在搶救!”小寧寧的回答讓我眼前一陣發黑。
我推開她就下牀,結果腳剛着地,自己也摔倒了,小寧寧扶住我,“洛洛你有腦震盪,醫生不讓亂活動。”
狗屁腦震盪!
此刻我只想知道祈向潮怎麼樣?
我再次推開小寧寧跑出了病房,可是看到病房走廊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有哭的,有喊的......
我愣了,醫院裡怎麼這麼多人?醫院的生意什麼時候這麼火爆?
小寧寧再次追了出來,“洛洛我帶你去!”
她扶着我,一邊帶着我往搶救室走,一邊對我說:“這次車禍造成好多人受傷。”
我和小寧寧來到搶救室,還沒走近,小寧寧就對我說:“其實你來了也沒用,也見不到他,而且只會激化矛盾。”
可我此刻哪聽得進這些,我只想知道祈向潮有沒有事,只想看着他好好的出來。
小寧寧也知道我的執拗,見多說沒用,便由着我去,搶救室門口聚集了很多人,大多我都不認得,不過應該都是祈家人,看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奶奶,就是她,如果不是她,向潮就不會有事,”小賤人的聲音響起時,我看到她正扶着老太太,激動又憤怒的指着我。
而她這一聲也引爆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齊唰唰的看向我,眼神衆多不一樣,我已無心分辨,雙眼緊盯着搶救室的門。
啪——
就在這時,一個響脆的耳光甩在了我的臉上,讓本就腦震盪的我更加震盪暈眩了。
我好一會眼前纔不晃,看清打我的女人,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樣子,脖子上帶着一串不知什麼材質的珠串,很長,如果再粗些像極了和尚脖子上的掛的佛珠,這樣的她有種很土豪的感覺,我不知道她是誰,也沒有吭聲。
不是我慫,而是我心底真的有愧,況且現在我一顆心都系在祈向潮的安危上。
“這位太太你是誰,你憑什麼打人?”小寧寧卻是替我發了聲。
那女人不屑的哼了一聲,“就憑她不要臉勾.引我女婿。”
我一愣,這時簡丹妮跑了過來,臉色難堪的拽了女人一把,“媽,你說什麼呢?”
原來這女人是小賤人的母親!
“蒼蠅不盯無縫的蛋,你女婿能讓別人勾走,只能說明你女兒沒本事,”小寧寧大概知道我現在戰力不足,直接替我開懟,而且言辭犀利。
女人的臉一陣難看,欲張嘴回駁,但被小賤人暗拽了一把,只能乾瞪眼。
我明白她會這樣忍着是因爲什麼,因爲小寧寧的身份,雖然小寧寧很少回祈家,也討厭祈家,可她畢竟是祈家人,她姓祈,別人對她還是要禮讓三分。
“我告訴你們都收起你們要殺人的眼神,祈向潮會出事,不是歐洛的錯,是他自己主動跑過來護他的女人,要責問也是先去責問他,”我沒想到一貫在祈家人面前恨不得裝死的她,此刻居然爲了我,而公然與大家叫板。
心酸又感激的淚水剎那涌了出來......
“畫寧,你這是對誰說話呢?”這時一道溫厚而嚴肅的聲音響起,是老太太,她在呵斥小寧寧的時候,幽厲的目光掃了我一眼,明顯帶着震怒。
我暗暗捏了小寧寧一下,示意她不要再說什麼,小寧寧似乎不願意,但看到我眼底的哀求時,還是癟了癟嘴作罷。
“這位小姐請回吧,”老太太在轉身時,我聽到她的話。
她這是在趕我,可是我不想走,我想第一時間知道祈向潮的消息,但是老太太發完話之後,已經有人站在我面前,似乎我不走就把我丟出去的架勢。
小寧寧瞪着他們,他們纔不敢對我動手,而這樣的時候,我如果再呆下去,就是讓小寧寧爲難,她想護着我,而那些人又恨不得吃了我。
小寧寧與祈家本就關係很僵,如果再因爲我而生波瀾,我的罪過就更大了。
於是我扯着小寧寧轉了身,不過我並沒有走,而是蹲在了搶救室不遠處的角落裡,一雙眼睛緊盯着搶救室的門。
小寧寧陪着我等的時候,把祈家那些人都罵了遍,邊罵邊對我說,開車的人已經被抓到了,是吸毒後的神經失控,現場就碾死了四個人。
我閉上眼,閃過車子飛向我的畫面,如果不是祈向潮,估計我也會被碾死在車輪下吧。
“祈向潮這回真爺們,”小寧寧又說,“如果不是他,你不僅只摔個腦震盪。”
是的,我除了輕微的腦震盪之外,沒有一點傷,甚至連破個皮都沒有,小寧寧說我和祈向潮被撞飛摔在地上的時候,是祈向潮先着的地,而我摔在了他的身上。
換句話說,是他護住了我。
聽着這些,我那顆本就爲他掛的心更是荒蕪起來......
祈向潮,你不要有事!
求你,千萬不要有事!
我默默的祈禱着,等待着......
也不知過了多久,搶救室的門推開,我看到醫生走了出來,而我顧不得剛纔被人呵趕過,起身就要跑過去,可是我蹲的太久,腿都麻了,結果剛起身就摔倒,臉撞到地板上,嘴脣當即被磕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