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就懵了,只看到何東凌慘白着一張臉,痛苦的倒在地上......
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在真實生活中看到打槍,而且是沖人打的,整個人都嚇傻了,直到我被黑衣人帶出別墅,纔回過神來,眼前閃過何東凌的手臂,那汩汩而流的鮮血。
對!
剛纔那一槍打在了何東凌的手臂上,他應該死不了!
這個認知讓我鬆了口氣,不過我還是撥了急救電話,我不知爲什麼,潛意識裡就是該這麼做。
黑衣人將我送回了酒店,還沒有從驚嚇中緩過來的我,就那樣雙腿痠軟艱難的回了房間,可是一進門我就嗅到了股嗆人的煙味,我再次神經一凜的望去,就看到了站在窗口的男人,高大的身形我再熟悉不過。
祈向潮!
怎麼在這裡?他不是回國了嗎?
我可記得在我跟何東凌走時,他打電話是要我去機場的,難道他因爲我沒走?
不對!
現在環保事件讓天石集團都火燒眉毛了,他怎麼會因爲一個無關緊要的我而呆在這裡?
雖然我很疑惑不解,但不得不承認,此刻看到他就在我面前,我那顆受驚的,拔涼的心瞬間就覺得暖了,甚至此刻我不由的走向他,想抱抱他。
可是我還沒碰到他,便被他伸出的一根手指擋住,一副閒人勿近的樣子。
這種高冷我已經習慣了,我直接忽略,對他說道:“你的人開槍了。”
在我的意識裡持槍,傷人,這都是犯法的事,不論在國內還是國外,可我似乎忽略了一點,他祈向潮既然敢用這些人,敢讓這些人帶槍去劫我,自然就不會怕這些。
“怎麼傷着你的心臟寶貝了?”他開口,只是這話帶着諷刺,似乎還有些酸味。
如果換作平時我肯定要揶揄他兩句,但想到天石集團的危機,我對他說道:“我知道是誰出賣了你!”
我這話一出,就看到他的黑眸縮了下,很顯然他是感興趣的,但我並沒有直接往下說,而是轉身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氣喝了底朝天。
這杯水緩解了我的口渴,也壓下了那一槍對我的驚嚇,我靠在了祈向潮身邊,把頭壓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感覺很好,就像是漂泊累倦的人找到了港灣,也是我最渴望的,我真想讓這一刻永久的停住。
“賣夠了關子就說,”祈向潮開口的話打破我的幻想。
我在心底苦笑,他怎麼是我的港灣,最多是我停歇的一個港口,只容我小憩一會。
這個事實也讓我清醒,於是我開口說道:“告訴你可以,不過我有兩個要求。”
他沒有說話,似乎不反對,於是我提出第一個要求:“收回你的話,我要繼續在天石做我的翻譯。”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微微側目仰頭看他,“祈向潮你其實是認可我的翻譯,我雖然不敢說自己多麼的優秀,但在這次的翻譯中,我絕對完美。”
“第二個要求呢?”他開了口,沒有否定我的話,很顯然他認可了我的說法,並同意我的第一條要求。
其實第一個要求並不是我的重點,我的重點是在第二個要求上,我可沒有忘記接近祈向潮是什麼目的。
我把頭從祈向潮的肩膀擡起,然後輕輕一轉就轉到了他的面前,我擡頭看着他,手也輕輕撫上他的胸口,曖昧的有一下沒一下的劃弄着,“不許娶簡丹妮。”
我盯着他,想看他的反應,可是他面色平靜,平靜的讓我不知道他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不娶她?娶你?”就當我在他的沉默裡越來心裡越拿不準的時候,他開了口,反問的話讓我有些意外,也讓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說實話,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了,我還真從來沒動過讓他娶我的念頭。
不過他這麼一提,我竟有些心動了,於是嫵媚的一笑,“好啊,你要娶,我就嫁!”
我話音落下,就肩膀一緊,他扣住我,將我推到一邊的牆壁上,“你反覆破壞我和丹妮,就是這個目的?”
這質問帶着鄙夷,還沒等我回答,我就聽到他極冷的說了句,“收起你的白日夢,記住自己是什麼身份。”
這句話再次如盆冷水,澆醒了我。
“歐洛你聽清了,我祈向潮還不至於爲了利益犧牲自己的愛情,還有你覺得我管理天石這麼大的集團,需要你一個女人提供的消息才能立足?”這是我認識他這麼久以來,似乎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他說簡丹妮是他的愛情,那我......
對了,我只是他的炮友,他發泄生理需要的工具。
我的心像是被什麼劃過,有些疼。
我咬了下脣,把重點放在他後半句話上,問他:“按你的說法,上次爲什麼會答應我?”
他勾了下脣角,一抹淡笑拂過,“因爲我本就不想去。”
呵——
我在心底冷笑,我自以爲自己成功的要挾了他,而到頭來不過是一場自我感覺良好的笑話。
我咬住脣,已經無話可說,祈向潮也鬆開了手,手指輕彈了下他昂貴的袖口,“我已經給你說過,不要和姓何的再來往,如果你想犯賤,那就好自爲之。”
說完,他走了,我一個人靠在那裡,之前建立的所有的美好感覺,全部被他擊碎,而且是粉碎。
我和祈向潮同機回了國,坐的是鄰座,可我們誰也沒有說一句話,下了飛機,也是他走他的,我走我的,就像兩個從不曾相識的陌生人。
我沒有去天石集團,就窩在了家裡,小寧寧又不知去哪裡浪了,就給我打了一個電話,確認我回國便再無音信。
我在家裡就那樣吃了睡睡了吃的呆了一個星期,在我把冰箱裡最後一點食物吃光後,我不得不走出家門去買吃的。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我會遇到簡丹妮,她已經不坐輪椅了,而且又打扮的像從前一樣光鮮亮麗。
看着她,我又想起了祈向潮說的話,其實單從外表上看,她和祈向潮還是挺配的。
只是她的內心太髒了!
我默默的看了會想轉身,因爲今天我不想和她起衝突爭吵,可這時我卻聽到她說:“奶奶,我才學了一道新菜,今天做給您嚐嚐。”
奶奶?
聞聲,我的目光這才落在她的身邊的老太太身上,一頭銀髮,穿着中式長衫,十分的貴氣。
我可不記得簡丹妮有奶奶,莫非這老太太是祈向潮家的老佛爺?